今夜,月色有些黯淡,害羞的躲于树梢后,悄悄的探出头来。
唐鸢迟缓的行走,嗒……嗒……皮鞋着地的声响,声声入耳,也不是那样难听,更不是那样的诡莫,却也算不上悦耳,只不过,它是此刻除去怀中安然嗜睡的“肉骨头”之外,唯一陪伴自己的,即便它只是有些寂寥的声响。
“暗红尘霎时雪亮,热春光一阵冰凉!”唐鸢低吟浅唱着,咿咿呀呀的哼着,反反复复……
这时,自巷陌暗处闪出一道黑影,一阵风般,待唐鸢反应过来,此人已然近在眼前,迎面怒视着她。
唐鸢抬起眼眸,这才发现这道黑影是名中年妇人,装扮普通,花色的粗衣,长相更是平凡,丢入人群中,定然寻不出的那种。
经历过上次的凶险,唐鸢不敢再自恃会些拳脚功夫,严阵以待。
“你为何偷走我家小白?”中年妇人倏然发难,近乎咆哮的冲唐鸢嚷嚷,与此同时,手已至唐鸢怀中,双手合拢,一把掐起唐鸢怀中正睡的香甜的“肉骨头“,口中念念有词:“你快将小白还给我。”
唐鸢全副的身心集中在妇人的突袭上,始料不及妇人竟不是冲自己而来,却是错将“肉骨头”当成自家的小狗,怕是妇人家的小狗走失了,与“肉骨头”有几分相似,这才误解了吧?
一愣神的功夫,妇人已抢过“肉骨头”,抱在自个儿怀中,佯装生气的拍了下“肉骨头”的狗头,边低下头,好似松了口气道:“总算找到你了!“
早在妇人强取“肉骨头”时。小东西已然被妇人有些粗鲁的动作惊醒了,这下子,观清怀抱自己之人并非唐鸢,更是不安的犬吠“汪汪……”
见状,妇人轻轻的抚着“肉骨头”通体雪白的绒毛,温言软语的哄着:“小白乖,我这就带你回家!”转身欲离去。
唐鸢急了。忙冲过去抢夺。双手直直的俯冲向妇人的怀中“肉骨头”的所在,妇人一记旋转,唐鸢落了空。
“想抢?没门!”妇人转回头。身子依然侧对着唐鸢,冷冷的注视着唐鸢,就好像唐鸢是不共戴天的仇敌似的。
唐鸢又岂敢善罢甘休,道:“大嫂。你认错了,这是我养的小狗。名唤“肉骨头”。”
见妇人目光闪了闪,不再似刚刚巧取豪夺时那样坚定不移的神色,唐鸢又道:“若大嫂你不信,可放下它。你我各退后五步,各自唤着自家小狗的名字,看它奔向谁。如何?”
妇人犹豫了片刻,却也不似不明事理的无赖之徒。缓缓放下了小狗,依言行事。
“小白,快过来……”妇人拍着手,蹲在地上,轻声唤着。
““肉骨头”,娘亲在这里……”唐鸢同样如此。
岂料,小狗并未奔向唐鸢,而是奔向妇人,还没等妇人开心片刻,小狗绕过妇人,径直向后狂奔而去,口中不住的吠叫:“汪汪……汪汪……”
一声高过一声,急切的样子!
那厢,唐鸢反应迅速,先于妇人一步起身,待妇人起身之时,唐鸢已恰好跨过她身边,至她身前,不想,妇人却倏然出手,手中寒光闪闪的手枪,在唐鸢背后,顶着她。
这时,妇人已目露凶光,不再温和:“不许动,不许回头,将你身上携带的财物全部取下来给我!”
唐鸢暗自叫苦不迭:不是吧?这么倒霉?她又遇上劫匪了?
唐鸢只得依言照做,也不迟疑,小命还是比较重要的。
可是,当唐鸢将全身值钱的东西倾数放置妇人手中之时,妇人却没有放手之意,而是哈哈的笑开。
“便是因为你,我丈夫被韩旭所杀害,今天我要你替他偿命!”
说着,妇人已扣掉扳机,千钧一发之际,一名黑衣人滚落而出,将唐鸢扑倒,身体在半空下坠之际,飞脚踢落妇人手中的枪。
妇人忙去捡拾那手枪,却被黑衣人翻身蹲立,抢先拿手枪指着她的头,妇人这才乖乖的立身。
“你丈夫的死是他咎由自取,若非他算计我在先,欲吞并韩旭的势力,也就不会被韩旭消灭了!”唐鸢面对妇人说着,转而,面向黑衣人道:“算了,放她走吧,她也是可怜之人!”
“你好自为之!”唐鸢冲妇人说了句,妇人会意的跑开,顷刻间已消失在夜色中。
这厢,妇人奔命的同时,黑衣人已翩然离去,行了几步,却被闻声追来,箭步狂飙的“肉骨头”赶上,它用自己的小爪蹭着黑衣人的裤脚,不安的站立,巴巴的盯着黑衣人面部,口中更是低低的呜咽:“呜…..”
黑衣人只瞥一眼脚下缠人的小东西,却并未停下脚步,却因着“肉骨头”的不肯离去,阻挡了他前行的脚步,只得一步步的走着,无法疾驰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毫无障碍的唐鸢却是飞奔过去,裙角在夜风中起舞,好似一只花蝴蝶,片刻功夫,她猛地贴上黑衣人,双臂环住黑衣人的腰身,掣肘他前行的脚步。
唐鸢腾出一只手,取出匕首,眼中闪着坚毅的光芒,一抬手,攥着匕首直直的自上而下,那刀极锋利,一下子划开男子背上的衣,那样流畅,那样利索,毫无障碍,并不拖泥带水。
黑衣假面的衣并未滑落,依然稳稳的罩在身上,只露出浅浅沟壑的背脊,在黑暗中依然清晰可辨。
唐鸢收好匕首,放开环抱,双手一使劲,扒开黑衣假面的衣,大片光洁而有些黝黑的背裸露出来,她的目光聚焦在黑衣假面的后颈处,倏然下口,狠狠的咬下去,那力道自是不会轻了去,可是,此人好似置若罔闻般,若对疼痛毫无知觉般,不喊不叫,依然静立漠视前方。
她有些气垒,转而,好似面对大餐般,唐鸢伸出小舌,在此人的背脊逶迤处,轻轻的滑着,时重时轻,重的留下自己一星半点的香/泽,轻的她能真切的感受到背脊上细密而有纤柔的绒毛,它们那样柔软,好似春日里漫山遍野的茵茵绿草……
反观黑衣假面,就这么伫立原地,未动,哪怕是唐鸢已松开手,撤去了桎梏,他完全可以拂袖而去,可是,他并没有,任由唐鸢的胡作非为。(未完待续。)
ps:也许,你已猜出此人的真实身份了,也不想藏的很深,该现身的人终究会出现的!更多的真相即将揭晓了,有时候,我们骗过了所有人,却骗不了自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