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旭与赵小姐更是会意的一左一右围着钱站长坐下。
这厢,唐鸢不干了,一扬脸,嘟着嘴冲孟驰嚷嚷:“你说谁骄纵呢?你才任性,既然生还了,为何不来寻我,害我伤心难过这么久,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呢!”
“有意思!”钱站长意味深长的笑,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紧紧盯着唐鸢,语带责备:“孟驰,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唐小姐呢,我看唐小姐漂亮又不失率真,很可爱。”
“站长过誉了!她就是个小孩,不懂事,您别见怪才是!”孟驰替唐鸢谦虚着,唐鸢还想插嘴,被孟驰抛过来威严的目光一惊,乖乖的闭了嘴。
当点的菜上桌,孟驰替唐鸢夹了只虾,边碎碎念:“瞧你都瘦成什么样了,多吃点。”声音不高,却足够众人听闻他对唐鸢的关切。
“我不要。”既然你说本小姐骄纵,本小姐就骄纵给你看看!哼……唐鸢瞪孟驰,拿筷子指着一碟浓油赤酱的菜,软软的吵吵:“我要吃糖醋排骨。”
孟驰摇摇头,眼中滑过一抹诧异,夹过一块,放入她碗中,轻轻的问:“你不是不爱吃甜食的吗?”
还不都是为了你?唐鸢没好气的斜睨他:“你以为你很了解我,我现在爱吃了,不行啊?”
“你们看,我这个妹妹就是这么任性,你让她往东,她偏偏追着落日奔跑的!”孟驰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无奈样。
报了一箭之仇,唐鸢开心的夹着糖醋排骨啃着,好不欢快,待啃完上面为数不多的瘦肉,不舍的盯着排骨不撒手:若是“肉骨头”在就好了,他们可配合的天衣无缝,她吃肉,它啃骨头,一人一狗,好不开心!
唐鸢不自觉弯起唇角,展露笑颜。
“什么事,那么开心?”孟驰的声音不高,却也不是两个人窃窃私语那种。
“见到孟哥哥开心呀!”唐鸢冲孟驰笑,笑的很灿烂:“虽然爹爹再也回不来了,可我还有孟哥哥。”
小样,想甩掉我,没门!唐鸢暗自思量着对策,正好趁着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表明立场。
当然,其实今日的宴会,唐鸢一早已细量好,她以为孟驰会佯装不识她,那她偏偏不让他好过,假装她是他隔壁家的妹妹好了。她没想到,孟驰当着外人的面,不仅毫无遮掩,更是直接将二人的关系摊开来言明,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如同你辛苦排练的一出出戏,上场后被对手篡改了台词,你凌乱了,手足无措,一切的准备成空,只能靠临场的反应。
“放心吧!孟哥哥不会不管你的。”孟驰笑,这一次,他的笑容虽浅,唐鸢却从中看出了希望,是的,是希望!就好像这是他对她的承诺一样,他没有抛下她不管她,他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唐鸢心中乐的冒了泡,还是五颜六色的,徐徐飞扬,遨游心际……
这时,其余三人已然开喝,哗啦啦的白酒,一人一杯,如水般入了候,唐鸢看的有些傻眼,尤其是赵小姐,同为女子,她喝酒时淡定的好似那是一杯糖水般可口,惧意全无的豪爽,再无那股娇滴滴的柔弱模样。
望着自己面前不知何时多出的一大杯白酒,唐鸢其实没喝过酒,她家老爹不允,说是女孩子家家的,喝什么酒,别整的跟大老爷们似的。她其实蛮好奇白酒的滋味,会不会如同它的外表一样醉人醇香呢?
瞥一眼,那白酒装在白色瓷质脚杯中,清冽的无一丝杂质,醇厚的如同孟驰的眼睛,澄澈而又饱含内容。
“别喝太多,浅尝即可!”孟驰附在唐鸢耳边低语,唐鸢转着溜溜的眼珠:凭什么听你的?正反抗着,孟驰的声音又入了耳,这一次压的很低很低,低的唐鸢差点没听清:“待会儿你我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孟驰靠的太近,他从未这样近距离的和她说话,他吐出的温言软语夹带着热热的气息吹拂过她耳根,又酥又痒,而他的声音黯哑的魅惑着她的心,她霎时心生期待:他说的单独相处,单独相处……
这四个字如同五彩的烟火在她脑海中不断的绽放,轮回……
孟驰何尝没看出唐鸢眼中的期待呢,当她眼冒金光的盯着那酒,他便知她生出的心思,定是想尝试一番,以他对她的了解,他也不横加阻拦,只淡淡的告诫她。
他不是没想过替她喝,转念即放弃了:她不是温室的花朵,她有选择的权利和自由。
倒不是怕她喝的酩酊大醉,而是他已决定今夜与她摊牌,他必须保证她是清醒的,而不是迷迷糊糊的,那样,他便功亏一篑了!
“钱站长,我敬你!”唐鸢见韩旭与赵小姐皆已敬过钱站长,她没理由耍大牌,立起身。
钱站长望着唐鸢盈盈不握的酒杯,都替她担心洒了,一看便知没喝过酒,他和蔼的笑了笑,一仰而尽,喝完杯中酒。
这下子,唐鸢无法,端着酒杯学着钱站长的样子,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昂首喝干。
待她坐下,发现自己的小碗中已多了些素菜,定是孟驰趁她喝酒的时候夹的,她顾不得那么多,一边嘘着,一边夹了一大口菜入口,咀嚼起来,欲冲淡自己难耐的呛鼻辣候烧胃之感,一口菜下肚,那气血直往脑海上涌的感觉才缓了些。
钱站长不时偷瞄唐鸢,将她的细微表情尽收眼底,却并不打算放过她,冲孟驰道:“孟驰啊,你与唐小姐亲如兄妹,今日久别重逢,定是欣喜的很,还不与唐小姐喝一杯,替她定心安神,瞧你把人家姑娘吓的,刚刚都哭了,还不自罚三杯赔罪?”
说完,一副看好戏的光景,盯着孟驰。
“站长教诲的是,是孟驰失礼了。”说着,孟驰连喝三杯。
那是酒啊,不是白水,她刚刚才尝试过,明白个子滋味,也领略了白酒的厉害。
看着孟驰一口气喝下三杯白酒,唐鸢很心疼,她自然知道白酒的威力,唐鸢想叫住他,她想说,她原谅他了,不必如此,可是,当着众人面,尤其是孟驰那不知脾性明摆着为难他的上司,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从小耳濡目染,官场上那点事儿,唐鸢多少懂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