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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哒哒~”
内城城门之外,刘策带着韦巅和五十名近卫军护卫,策马疾驰而至,准备来接姜若颜回驿馆歇息。
“站住!什么人?”
内城禁军护卫见有人骑马进城,当即上前阻拦询问。
“吁~”
刘策和身后近卫军喝住坐骑,二话不说掏出卫稹御赐的银『色』鱼鳞袋,对他们说道:“本军督乃远东前军都督,此乃皇上御赐鱼鳞袋,可往神都城任何地方随意走动,你们速速让开!”
禁军闻言一怔,立马接过鱼鳞袋仔细确认过后,当即双手奉还,对刘策拱手说道:“原来是威震远东的军督大人,这么晚了,军督大人进城所谓何事?”
“本军督的行程需要向尔等禀报么?”刘策收回鱼鳞袋,眉头一蹙,对那发问的禁军卫兵说道。
卫兵见刘策面『色』阴沉,硬着头皮再次拱手说道:“抱歉,军督大人,您可能初来京师,对城内情形不甚了解,内城不比外城松懈,任何人进入内城都需要报备才行。”
刘策想了想,说道:“本军督要赴宇龙轩赴宴,顺便问一下,宇龙轩怎么走?”
禁军卫兵闻言,连忙命门洞前的值夜吏员记下,接着又和刘策说道:“敢问军督大人,你要去宇龙轩赴谁的宴会?”
“嗯?”刘策轻『吟』一身,虎眸轻颌道,“本军督已经和你说明来意,并指明要去的地点,剩下的还有必要跟你明说么?你还未回答本军督的话,宇龙轩,怎么走!”
感受到刘策身上散发的寒意,禁军卫兵连忙缩了缩脖子,好声说道:“军督大人莫要动怒,外人进入内城必须要详细调查才行,这也是卑职职责所在,还请军督大人予以配合……”
“外人?”刘策轻『吟』一声,“本军督身怀皇上御赐鱼鳞袋,甚至可以持剑着履上殿面圣,如今在你眼里居然是个外人?是不是有意在刁难本军督,再问一遍,宇龙轩,怎么走!”
禁军士兵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刘策身上那种百战之中培养出来的煞气,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何人在此喧哗?”
就在这时,一队卫兵向城门奔来,为首的正是都尉凌长歌。
禁军士兵一见凌长歌,连忙上前拱手施礼道:“见过凌都尉!”然后将刘策要进内城的事简单向他说了几句。
凌长歌挥挥手示意禁军士兵退下,然后来到刘策马前拱手说道:“原来是军督大人,真是久仰大名,方才的事在下已经了解,在下掌管此地禁军都尉凌长歌,替他们向军督大人致歉。”
刘策仔细打量了下这个三十出头的都尉将领,稍作沉思当即回道:“致歉免了,凌都尉,本军督有要事想入内城,烦请让他们闪开,顺便告之宇龙轩位置。”
凌长歌闻言说道:“军督大人抱歉,凡是进入内城的外省官将,无论任何人都必须详细打听清楚入城目的,这是禁卫军的规矩,还请军督大人莫要让我等为难……”
刘策回道:“本军督说的话不想再重复一遍,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若再强行阻拦本军督行程,今夜这内城门口就极有可能会发生些不愉快的事,我想凌都尉也不乐意见到吧。”
凌长歌闻言,面『色』一寒,立刻对刘策说道:“军督大人,您说这话算是在威胁禁卫军么?末将知道军督大人威名赫赫,我们这些人也阻挡不了你的步伐,但是,身为禁军将士,守卫皇城就是我等职责,纵使螳臂当车,蚍蜉撼树,也要舍命一搏!”
刘策嘴角一扬:“看样子凌都尉是想与本军督为敌啊……”
凌长歌断然说道:“不,凌某从未想过与军督大人为敌,相反,在下与军督大人同样出身卑微,对军督大人所做所为可谓是敬仰已久,
但是,这是京畿首府重地,凌某虽然身为一名小小禁军都尉官,也有义务和责任守卫身后皇城的安危,如若军督大人想要进入内城,还请按照我禁军规矩详细登记,
事后凌某会亲自送军督大人前往宇龙轩,而且宇龙轩乃城内皇家酒楼,内中出入无一不是达官显贵,更需得仔细登记才行,得罪之处,还请军督大人多多海涵……”
“你们这是在把本军督当成鸡鸣狗盗之辈啊……”刘策眼中一丝淡淡地杀机流『露』,语气冰冷地说道,“禁军有禁军的规矩,本军督也有本军督自己的铁律军规,如今连鱼鳞袋出示,你们都对本军督百般刁难,本军督有充足的理由怀疑内城中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不想让本军督知晓……”
凌长歌闻言,顿时也怒了:“军督大人,你这反打一耙的手段并不高明,无论如何,想要进城,就必须所有人都登记在册,否则,凌某无法跟上司交代!”
“看样子是没得选了……”刘策冷笑一声,“本来本军督想安安稳稳地等候皇上犒赏册封不想惹出任何事来,看样子是凌都尉不想让本军督这次终点之旅太平呐……”
话毕,刘策缓缓抬起手,边上的韦巅见此,将戳与马鞍两侧的铁戟取下,脸上的神情变的残忍起来,随时准备开始展开狂风暴雨般的厮杀。
而禁军卫兵见到刘策动作,也立刻紧张的握住手中的兵刃,凌长歌死死盯着刘策,如果他胆敢硬闯,他决定拼尽全力阻止他们。
“住手~”
就在双方气氛处在僵持之际,刘策身后不远处响起一阵雄浑的喊声,但见向志飞带着三骑骁卫军骑兵策马疾驰而来。
“吁~”
向志飞赶到城楼门前,喝住胯下战马,迅速翻身下马来到刘策马前躬身行了一礼,尔后又来到凌长面前问道:“凌都尉,究竟发生何事,为何不让军督大人的人马进入内城?”
凌长哥冲向志飞行了一礼说道:“启禀向将军,军督大人不愿意配合我禁军条例,硬要闯入内城之中,属下这才加以阻拦……”
向志飞闻言稍作沉思,回头对刘策说道:“军督大人,末将斗胆想问一下,凌都尉所言是否属实?军督大人又是否真的要硬闯内城?”
刘策回道:“向将军,本军督已经出示皇上御赐鱼鳞袋,又说明了此行何处,结果他们仍然不愿意放行,刻意刁难……”
向志飞闻言回头对凌长歌问道:“凌都尉,军督大人所言可否属实?”
凌长歌点头说道:“的确,军督大人出示了御赐鱼鳞袋,但是……”
向志飞闻言当即打断凌长歌接下来的话:“既然御赐鱼鳞袋已经出示,为何还要故意阻拦?鱼鳞袋乃是圣上对所信任之人的恩赐,可在京城任意所在出入无阻,你为何又要无端加以阻扰?”
凌长歌沉声回道:“向将军,并非凌某刻意刁难,而是内城不比外城,任何人都必须严加登记才行……”
“够了!”向志飞闻言,沉声喝止了凌长歌的话,“既然军督大人已经出示了鱼鳞袋,那就应该无条件放行,你们再这样刁难,就是在故意为国难靖难的军士,不怕寒了军心么?更何况军督大人已经登记了去处,你们再做过多询问分明就是在有意挑衅滋事!现在,立刻放行!”
凌长歌闻言一怔:“向将军,你我分属不同军府,你无权命令凌某做任何事!”
向志飞毅然说道:“如若不放军督大人入城,本将军这就进宫面圣,就言凌都尉目无法纪,刻意挑拨禁军与边军将士之间的矛盾,甚至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
就怕今夜凌都尉不单要脱去这身铠甲被禁军除名,也可能为此锒铛入狱,你当真要本将军这么做么?”
“你……”凌长歌愤恨地望着向志飞,竟是一时半会儿接不上话来。
良久,凌长歌叹了口气,对禁军卫兵说道:“放军督大人进城。”
很快,守在门前的禁军士兵让开了道路,让刘策可以畅通而过。
向志飞点了点头,回身对刘策说道:“军督大人,我代禁军将士向您致歉,他们也是职责所在,给您造成不必要的困扰深感愧疚,请您莫往心里去。”
见凌长歌放行,刘策自然也不会在这些小事上计较,当即对向志飞说道:“本军督不是那种小器量的人,向将军,还得多谢你……”
向志飞回道:“末将多谢军督大人谅解,宇龙轩位置,往南走过六条街坊,那最大的五层酒楼便是,军督大人您有事要办,就速速前去吧,莫要再耽搁了时辰……”
“嗯……”刘策应了一声,也不再多说什么,立刻策马带着近卫军士兵进入了内城之中。
等刘策纵骑远去后,凌长歌立刻对向志飞说道:“向将军,军督大人毕竟是外人,未得皇命召见进入内城,大为不妥,万一造成城内『骚』『乱』,你我可担待的起么?”
向志飞闻言说道:“凌都尉,你连御赐鱼鳞袋的有功之士都敢阻拦,难道就不怕被皇上问罪么?”
凌长歌回道:“凌某对皇上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加上今夜内城宵禁解除,让军督大人入城,一旦出现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向志飞说道:“今日上万边军进入外城对百姓秋毫无犯,你认为军督大人会是那种你想的么?”
凌长歌回道:“纵使如此,凌某也必须为内城的安危着想,能减少一分危险就是一分,向将军,你太过意气用事了!”
向志飞说道:“错了!本将军可不会意气用事,那是对军督大人的信任,只要不去惹他,他是不会伤害城中任何一名百姓的『性』命,若因为军督大人入内城而出事的话,一切后果,本将军一力承当!”
话毕,向志飞转身跨马带着三骑离去,消失在灯火阑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