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我心情不佳,日日在琉璃台发呆。
我脑子里总是盘绕着那日冰灵兽被红莲业火烧掉的情形,还有它最后看我是的眼神和悲鸣。
我很难过,我让它去凡间吸食戾气,却不曾想再见即是永隔。
我抱着手,坐在亭子里,看着满池子的睡莲发呆,我想不明白,袁湘兰为什么总是处处针对我。
那日,她说的表哥是谁?和我走得近的男仙,就冥夜寒和叶子慕,莫不是就因为我和他们是朋友,所以袁湘兰嫉妒我?
不,这个缘由说不通。
袁湘兰和冥夜寒是八竿子都打不着,她怎么可能爱慕冥夜寒?
我也没有听说冥夜寒有袁湘兰这么个远房表妹啊。
那叶子慕就更没有了可能了,凤族和魔柱没有姻亲来往,所以,凤族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想得脑子疼,想了半天都没有想出个头绪来。
我怎么就惹上了袁湘兰这个难缠的魔呢?
据我所知,袁湘兰的爹爹是血魔,娘亲是……
她娘亲听说是神族的某个神仙,具体是谁我记不得了,我抓了抓脑袋,决定回去问问爹娘,哪知我一转身,砰的一声撞上一堵墙!
“啊!”
我下意识的惊叫了一声!
我原本就情绪不佳,这人不声不响的杵在这儿,见我起身也不知道让,害我撞着,我气愤异常,我抬手揉着疼痛的额头,张嘴就骂他:“我说,你这人怎么……”
当我抬头的时候,‘杵这里?’这几个字一下子卡在了喉咙里,因为站我面前的不是别人,而是我亲爱的爹爹!
我眨了眨眼,瞬间收起烦躁的情绪,小声道:“爹爹,您怎么来了?”
“这几日你日日都往这琉璃阁跑,就你那性子,你以为爹什么都知道?”香里子烨垂眼,视线落在漫漫微红的额头上皱了皱眉,“我在你身后已经一个时辰了,可你却丝毫没发现,漫漫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爹爹?”
我垂眼,抓了抓头发,撒谎:“哪有啊,我就觉得这琉璃阁精致不错,荷花也挺好看……”
“你平常都喜欢吃,何时学着那些风雅之人赏花了?”漫漫从凤族回来就不对劲,这一连几日都闷闷不乐的,他这个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爹,我也很喜欢花啊,为什么就不能赏花了?”我伸手,抓着爹爹的胳膊摇了摇,“爹爹,我没事……”
“真没事?”香里子烨不相信,这孩子一看就是在撒谎。
这固执的性子,也不知道像谁……
“哎哟,我真没事儿……”我使劲儿的晃着爹爹的胳膊,努力的扯出一丝笑来,岔开宽话题,“爹爹来琉璃阁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儿?”
香里子烨叹了一口气,罢了,漫漫既然不愿意说,他也不问了。
“近日艾加尔湖畔频频异动……”
艾加尔湖畔的塔里,封印的可是上古魔兽,万一那魔兽挣脱封印从塔里跑出来,那可大事不妙了!
“艾珈尔湖畔?”我微微皱眉,脑子里忽然想起几万年前我好像去过,那魔兽确实很凶险,只是,爹爹为何会告诉我这些,莫不不是他要去艾吉尔湖畔?
香里子烨微微皱着眉,沉声道道,“漫漫,我可能要离开岳城几日,我不在的这几日,你在家好生看着你娘亲。”
我垂眼,心底了然,爹爹果然是要去艾珈尔湖畔。
“知道了,爹爹。”但想到那魔兽很凶险,我有些担心,“爹爹是要去艾珈尔湖畔吗?”
“不,我去仙山找古陌,看看能不能商讨出对付那魔兽的法子来。”就怕那魔兽若挣脱宝塔跑出来,他们势必要早些做准。
“找师傅?”我凝眉想了想,“可知道那魔兽为什么会异动。”
最近这几万年,那魔兽不是很安分么,怎么忽然就频频移动了呢?
真是奇怪。
“不知道,近几日,帝冕日日都让天兵守在艾珈尔湖畔。”整个神族也为魔兽的事情忧心忡忡。
我眉头凝得更紧了,天君伯伯派兵守着?那说明事情已经很严重了!
“那爹爹早去早回,莫让娘亲担心。”我抬起头,看着爹爹,有些紧张,“爹爹去仙山的事情,可有和娘亲说?”
香里子烨眼眸闪了闪,因为不想让晨曦担心,所以,这事儿他没有和晨曦说,晨曦的身子刚刚恢复不久,他不想她为神界的事情担心。
“你娘亲那边,我没有告诉她实情,我只是告诉她我要离家几日,回仙山采一些草药。”近日,岳城中面色漆黑疯疯癫癫的凡人越来越多了,他们表面上看起来像是中毒,实际上并不是中毒,而是丢了一缕灵魄。
并且,他们身上的还有邪气侵染的迹象。
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他们最终被邪气侵染而魔化,变成没有灵魄的魔物。
是去了灵魄的他们被魔化后,便没有了神智,四处咬人,吸食人血。
到时候,这岳城怕是要乱了……
怪不得爹爹会单独找我。
想来,他是不想娘亲担心这些。
我抬起头,微微笑了笑,“爹爹放心,你不在家,我会照顾好娘亲她们的。”
“嗯。刚刚在家,等我回来。”香里子烨淡淡的点点头,随后隐去了身形。
看了看消失不见的爹爹,我叹了一口气,往家的方向走。
一出琉璃阁,迎面就跑来一个人,她披头散发,衣服破破烂烂,一边跑,还一边说着胡话。
她脸漆黑,双眼无神,疯疯癫癫的,她一出现,街上的人都被吓坏了,躲的躲,跑的跑。
我站在琉璃阁门口,就这么看着她,她踉踉跄跄的从我身边跑过去,一边跑,一边胡言乱语,也不知道她究竟在说些什么。
我忽地动了动鼻子,我好像闻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我皱着眉,看着那个远去的凡人,眼眸沉了沉:是魔气!
一个凡人女子身上,怎么会有魔气?
天君伯伯重掌天庭以后,四海八荒的魔物差不多都被清理了,凡间的戾气,也被冰灵兽吸食了不少,可这女子身上的魔气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皱着眉,轻轻的跟在那疯疯癫癫的女子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