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指绞着裙摆,咬了咬唇,反正,这事儿袁湘兰醒了蝉羽也会知道的,与其等袁湘兰醒来告状,还不如主动‘承认错误’:“我就说你只爱我一个人,永远不会爱上她,然后,然后……”
蝉羽眉尾挑得更高了,“然后怎么?”
“然后,我、我一个不注意……排了一个矢气(俗称打屁)……”越到后面,我说得越小声,最后就差将头垂到地上去了。
若我后面没有排矢气,袁湘兰应该不会气急攻心晕过去。
听漫漫这么一说,蝉羽的嘴角怪异的抽了抽,眼眸幽深,“所以,最后,她是气急攻心晕过去的?”
我掀起眼皮,偷偷的瞟了蝉羽一眼,见他并没有责怪我的意思,便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声音细小如蚊:“嗯……”
蝉羽嘴角绷得有些难受,他极力的隐忍,好不容易按住了上扬的嘴角,缓了缓,道。“嗯,这样看的话,袁湘兰心眼儿确实小了点儿,连一个矢气都容忍不了……”
我垂头,揪了揪裙摆,“是两个……”
袁湘兰是在我最后一次放矢气的时候气晕过去的。
“哧~”蝉羽终究没绷住,抬手挡了挡怎么按都按不住的嘴角,声音低哑道,“那漫漫也算厉害了……”
用两个矢气就将人给解决了,你说厉害不厉害?
我不敢抬头看蝉羽,“我不是故意的啦,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那一会儿消化不良了,忽然就……放了……我想憋着,可是没两次都没憋住……”
“呵~”蝉羽终于没忍住,轻笑出了声,“你这气袁湘兰的方式还真有点儿特别……”
我就知道,他会笑话我,我仰起脸,着急的再一次解释道,“我真不是故意的……”
蝉羽抬手,挡了挡扬起的嘴角:“嗯,咳咳,我知道,这是袁湘兰的果报,漫漫不必放在心上,只是,这果报特别了点儿……”
“你别笑了……”我就知道不应该讲出来,但与其等袁湘兰醒后添油加醋的胡说,还不如我先一步老实交代呢,免得破坏了我在蝉羽心里的形象。
“我没笑。”蝉羽放下手,眼眸闪着某种光亮,一直上扬嘴角,怎么按都按不住。
其实,他也不想笑来着,可这事儿实在是太特别了……
他忍不住。
我哼了一声,甩开蝉羽的手往院子里走:“蝉羽你个骗子,那眉眼都快扬到天上去了,还说没笑话我。”
蝉羽手里一空,他急忙追上漫漫,“我没有。”
“你就有!”
“我真没有,我发誓!”
“好呀,你快发发誓,若刚刚说的是谎话,立刻被雷劈。”
“……”
蝉羽猛地闭了嘴,那他还是不要发誓了,免得被雷劈,他伤还没好完全呢。
屋内,原本躺着一动不动的袁湘兰猛地睁开了阴狠的杏眼。
刚刚蝉羽和舒漫漫的对话,她都听见了。
她眼眸里一下子燃起了嫉妒的火焰。
那舒漫漫这么有失体统,表哥既然还将她捧在手心当成宝!
袁湘兰杏眼瞪着头顶上方的纱幔,平放的手指渐渐的揪紧了被子,恶狠狠的底声道:“舒漫漫!!”
蝉羽表哥我是的!我的!
不,她不能就这么认输!她要逃离这里!
袁湘兰手撑在床上,费力的爬起,看了看寂静的房间,她缓缓的弯腰将鞋子套上,踉踉跄跄的向着门走去。
门并没有关,是开着的。
袁湘兰捂着心口,跌跌撞撞的走到门口,见门并没上锁,她毫不迟疑的抬脚迈了出去!
只是,她一只脚还未迈出,头一下子就撞到了一道隐形的屏障上!
虽然不痛,但她眼里的怨恨更加深沉。
怪不得他们没关门,原来,这房间是有禁制的,她出不去!
院子里,我揪着蝉羽不放:“快,你发誓,说你刚刚没有笑话我。”
蝉羽抿了抿薄唇,沉默了一瞬,“漫漫,我刚刚真没有笑话你的意思。”
虽然他确实笑了,但他只是觉得漫漫太可爱,太与众不同啊。
“可是,你刚刚明明笑了。”我嘟着嘴巴,不依不饶,“你发个誓,我就相信你。”
“我那不是笑,我是觉得漫漫与众不同,真的。”
“你发誓,说你没有笑话我就相信你说的是真的。”我嘟着嘴巴,揪着蝉羽的衣袖不放。
见我如此固执,蝉羽叹了一口气,抬起手,伸出两个手指发誓:“我蝉羽在此发誓,我生生世世只爱漫漫一个人!”
“……”谁要他发这个誓言了?
“袁湘兰醒了。”
“啊?”
“进去看看。”蝉羽没等我回答,拉着我就往屋里走。
我费力的跟着他走了两步,好不容易将手抽了出来,“那个,蝉羽,我觉得你去比较合适,若我现在同你进去,呆会儿那袁湘兰又因为情绪激动晕过去了怎办?”
更何况,我觉得袁湘兰最想看到不是我,而是他。
或许,蝉羽是唯一一个能说服袁湘兰的人,现在,艾珈尔湖畔的塔已经快关不住那魔兽了,若袁湘兰迟迟不愿意不将红莲业火交出来,那事情可就棘手了。
“漫漫,你在回避什么?”蝉羽微微皱了皱眉,重新将我的手握在手心,“你我两情相悦,并不碍着任何人!”
“可是,袁湘兰恨我,若我在场,她未必愿意将红莲业火交出来。”我咬了咬唇,有些无奈,“艾珈尔湖畔的塔就快封印不住那上古魔兽了,时间紧迫……”
“红莲业火她愿不愿意都得交出来!别担心,一切有我。”蝉羽说完,硬拉着我向着客房走去。
我垂着头,跟着蝉羽的身后,心里很是复杂,哎,有些事,迟早都得面对,罢了,或早或晚都一样。
蝉羽说得对,我和他两情相悦,并不碍任何人,我没有回避的理由。
既然爱,就要坚定!
房内,袁湘兰坐在桌旁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胸口,她情绪一波动,五腹六脏就像有无数的虫子在咬,她喘着气,怨恨的盯着那道开着的门。
难道,她真的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了?
她垂下头,手紧紧的握起,不,她还没有到那个地步,只要想办法从这里出去,再吸食一些灵魄,她就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到时候,舒漫漫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