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轻尘一副死了爹娘老子的哭丧表情。揉了揉自己鼻子道:“行,他们我来安置也没有问题。你就不怕我继续将他们卖了?”
洛水兰想想也对,歪着头看向了这个男人。
季轻尘一副没骨头的无赖相,站没站相倚在道旁一棵树上。
“那你说怎么办?”洛水兰也没了主意,只得皱着眉看着这个男人。
“让我跟着你啊。”男人突然蹿了过来,拉着洛水兰的袖子一晃一晃的撒娇。活脱脱一副癞皮狗的模样。
但凡这种形象的多是俏皮女孩的专利,这七尺高的汉子做出这种姿势,直让洛水兰一阵恶寒。可因为这男人长得十分讨喜又漂亮,倒是不让人觉得恶心。勉勉强强叫洛水兰忍住了没把他扔出去。
“你知道我要干什么去,你就跟着我啊?”洛水兰也不理会他,径直向着街道的另一边走去。
“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一定十分有趣。”季轻尘的骨头越发轻了三分,恨不得将头也搁在洛水兰的肩膀上了。
洛水兰很不习惯别人的触碰。两手一错,便离了那人起码三丈有余:“说话就说话,一个大男人,怎么像没了骨头一样。”
季轻尘可不管女人的态度,他一向不知脸皮为何,继续挂在洛水兰的身后,扯着洛水兰的袖子:“我不管,你让我连邻居也得罪了。他们要是趁我不注意,下毒,放火,拆房子,本公子是防不胜防!我还是跟着你稳妥些。你可不能过河拆桥。”
洛水兰一路被这男人缠得无法,突然灵光乍现,嘴角也跟着勾了起来,突然冷了脸一个转身,冲着男人点了点头:“好吧,不过跟着我,有两个条件。”
季轻尘眸中闪过一抹光,一闪即逝,挤出了一抹谄媚的笑脸道:“应该的,应该的。你说说看。”
“第一个,你是男人,云霄说过,男人就是用来保护女人的,所以,这一路上的吃喝用度,住店打尖,但凡出钱的地方,都由你负担。你可愿意?”
季轻尘挑了挑眉头,想了想自己那遍布四国的众多店铺,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好吧,你情我愿,第一条通过。” 洛水兰满意地笑了笑:“第二条,你是男人,所以我的安全由你来保护,我病了,伤了,你得负责保护我,治好我。而你是男人,自然不用我来保护,所以,你病了伤了,你自己解决,你可愿意?”
季轻尘差一点没被自己一口吐沫呛死,这女人可真够皮厚的,不过这样不是更好玩,他眼神晶亮点了点头:“行,没问题。”
“嗯,那好吧。”洛水兰瞬间挂上了一脸贼兮兮的笑容,随即冲着季轻尘勾了勾手指,绽开了一脸灿烂如花一样的笑来。
“现在就是实现你诺言的时刻了。”洛水兰突然将袖子高高撸了起来,露出来一截粉白若腻,晶莹玉润的藕臂:“我中毒了,你帮我解了吧!”
季轻尘的头嗡嗡直响,好似有几千只蜜蜂在他的头顶嗡嗡乱飞。他艰难地咽了口吐沫,目光复杂地从那五点殷红之上移了开来:“好吧,如今天色已晚,今日肯定是不能上路了,小姑干脆跟轻尘回我府中,也方便轻尘为姑娘诊治。”
洛水兰目的达成,满面欢喜。二话不说便跟着季轻尘回了季府。
季轻尘刚找到这么一个好玩儿的人,转眼就要亲手毁掉,心情着实不太愉快。可他也就是可惜了那么一下,便回归了正常。
他本就是那种冷血冷心之人,根本不在意什么结果,什么原因。
直接将七步断肠下到了茶水里。看着那女人咕嘟嘟喝了,男人便意兴阑珊回了房间搂着小妾睡大觉去了。
因此,当第二天洛水兰活蹦乱跳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一双眼几乎瞪成了牛铃一般。
洛水兰伸手在季轻尘的眼前晃了晃,皱着鼻子吸了吸:“你这庸医。用得什么药。害我昨夜排泄数次。还是未将体内余毒清除,也不知你这庸医哄骗了多少病人的银钱。竟是如此无能。”
说完,女人一甩头坐到了男人的塌边。戳了戳见鬼一样看着她的季府小妾:“哎,这男人是不是经常这么欺哄别人,你是不是这么被他哄来的?”
那小妾闻言,惊慌失措看了眼旁边男人有些青灰的脸色,直接跪在了塌上直对着季轻尘磕起了头来。那架势真是说不出的惶恐凄惨可怜。
“看来是了。季轻尘,原来你不但是个庸医,还是个心狠手辣之徒。我早上已经看过你府上。没想到,小小一个庸医,竟然有那么多的银钱。看来我让你负担旅费还是太轻了。需再想想,让你多出点血才是。”
洛水兰说完,蹦蹦跳跳出门去了。昨晚泄了一夜,今早她明显感觉到比之前要轻松了许多。那些阻塞在经脉之中的障碍似乎松动了许多。虽说还是没有根除她的剧毒,可到底比之前要轻松得多了。
她恨不得这会儿就再回到之前那被人围殴的地方,找那些道士再比划比划。这一次,她一定将那几个家伙打得连他妈都不认识他。
季轻尘直待洛水兰出了门也没说一句话,只是面色逐渐阴沉了下来。伸手一把将那磕头不止的小妾提在了手里。将那一张吓得花容失色,又被扼住了呼吸变得涨红难看的脸举到了自己的面前:“你说她是怎么活下来的?竟然能解了七步断肠的毒。呵呵……”
男人俊朗的面上出现了一抹灿烂的笑容,可那笑意却没有一丝达到眼底:“我却是对她越来越感兴趣了。”
男人说完,将憋得满面紫胀的女人丢回了塌上。那女人得了呼吸,缩在床脚,捂着嘴大声咳了起来。却又怕被男人听到厌烦,紧紧将头塞进了腿间,瑟瑟发抖。
季轻尘皱眉想了想,终是挂上了一副无赖轻松的表情,施施然换上了一身骚包的红色绸缎衣袍,喜滋滋出门去了,只留下了一个瘫软在塌上的可怜女子,拥着被子堵着嘴小声地抽泣……
洛水兰坐在那棵梧桐树的树干之上,晃着两条腿在嚼着牛肉干。
她去过很多的地方都买不到这个东西,身上的又吃断了货,已经馋了很久了。如今看到季府居然有这等美食,哪能放过。直接一锅端了。
看着远远走来的男人。洛水兰笑得几乎没岔过气去:“你是行走的大红包吗?居然穿成这副样子。别跟着我出门啊。我丢不起这人。”
说实话,这男人穿着这身大红,其实还蛮喜庆,蛮讨喜的,只是有些奇怪而已。
季轻尘盯着头顶晃着两条腿,丝毫不觉羞耻的女子,心中竟莫名闪过了一抹无力。
“你下来,让我给你把把脉。”季轻尘语气尽量温柔,笑容也尽量显得无害而甜美。
“对啊!”洛水兰一下从树上蹦到了男人的面前,对着他的两眼死死地盯着。皱着眉,许久才自唇角冷哼了一声:“哼!就知道你是个骗钱的庸医,昨夜你没有给我把脉就给我开了药。是何道理?莫不是想草菅人命!?”
洛水兰一双眼里闪过一抹冷砺:“府里那么多的银两,这里莫不是一个贼窝?你就是那开黑店的贼头目?”
季轻尘几乎一口老血喷出了口外:“洛女侠,洛祖宗,我就是给你配了一副解毒安神的汤药而已。我本来是想,昨日咱们回来已然天色昏暗,哪里适合诊脉断病,今日一大早,正是阳光明媚,天色正好,咱们这便来解毒好吧?”
洛水兰眉头挑了挑,遂笑了起来:“好吧,不过,多给我弄点牛肉干来吃就饶了你。”
季轻尘无奈苦笑:“这个容易。那就请女侠移步如何?”
“好吧。”
洛水兰得了便宜,无所谓地在树下的石墩坐了下来,将手腕伸到了季轻尘的面前:“给我解了毒,我才不叫你庸医。”
此刻的季轻尘手指轻轻搭上了女人的寸脉,那隐隐约约的脉象逐渐在他的脑中形成了具象。
他的心跳开始明显加快。耳中也响起了轰鸣。他有些不信邪的又换了一只手切了上去。
以他的水准,其实早在一搭上女人脉搏便已经心中有数,只是不愿意相信而已。
他眼中一直风轻云淡,即使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那么一位世外仙人一般的人物,怎么会突然之间下了如此重手?
这个中毒的女人究竟是谁?……
洛水兰一直在絮絮叨叨说着什么,季轻尘看着这样活蹦乱跳的女人,已然听不清她说的话,他的心头巨震,脑中犹如电转,脸色虽未变,心中却已如万马奔腾一般:“竟然是命毒?这人究竟什么身份,竟让那人下了如此重要的东西?看来昨日之事,是可一不可再的了。”
想到此,季轻尘唇角勾起一抹无奈地笑容来:“女侠,你这毒却是难解了。此毒我却是认得,名命毒。需得找到与之对应之人方能化解。此乃玄派不传之秘,亏我认得,换做旁人,却是连认也是认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