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会长,这位小玉小姐跟冯华只是露水夫妻,您又何必为难她一个无关之人呢?”周森出言道。
不管这个小玉是出于什么目的,当然,她贪慕享受这一点是跑不了的。
但这不是什么大错,这是人性的一种,就看你能不能约束了,能约束,那就能保持克制,不能约束,只要不危害别人,也没什么。
“嗯,嗯……”小玉吓得不轻,如果苏文清真要将她送走,她一个弱女子是没办法抗拒的。
好在周森这句话,帮了解了围。
“周老弟,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苏文清突然转过脸来,郑重的对周森道。
“苏会长不会是想让秦朗帮你暂管赌坊一段时间吧?”周森闻弦便知道歌意了。
“周老弟聪明,我正是有这个意思!”苏文清道,“我临时调配人手也不熟悉赌坊运作,而一般人也无法镇得住场子,只有朗少爷,他是轻车熟路,而且完全能信得过。”
“秦朗你的意思呢?”
“苏会长,我跟过去都已经割袍断义,您这让我再回去,有些强人所难了。”秦朗看了一眼周森,为难道。
“不多,就三个月,等我的人熟悉了,上手了,你就离开。”苏文清竖起三跟手指头。
“森哥,您看?”秦朗目光投向周森,这事儿,周森不点头,他还真不敢答应。
“以三个月为限,不管苏会长的人有没有熟悉能够接手,秦朗都得从赌坊离开。”周森想了一下,苏文清眼下确实找不到合适的人替补冯华的位置。
“好,朗少爷这三个月的薪酬,我双倍发!”苏文清闻言,大喜过望,主动道。
如果有可能,他是希望秦朗主持赌坊的,但是,周森不想让秦朗再重操旧业,这一次不过是应急。
还有双倍薪酬,倒也不吃亏,对自觉缺钱的秦朗来说,未尝不是一笔小横财。
冯华被苏文清带走了。
小楼上,周森和秦朗可没走,他还有话跟这个小玉好好聊一聊呢。
“小玉小姐,你是在秋林百货公司上班,对吧?”周森问道。
小玉点了点头。
“这么说你会俄语了?”
“我上学的时候学的是俄语。”小玉紧张的点了点头。
这个小玉确实性格温婉,且长的比较清秀,有点儿小家碧玉的感觉,加上还念过书,学历不比苏云差,难怪冯华这一比较之下,小玉身上的优点就被无限放大了,而且,小玉能够满足他想要的,两个人就是一个互补。
而苏云漂亮,心地也善良,可是她是个有主见,内心相当有主意,并且有着强烈的新思想的新女性,她跟冯华的三观并不契合,性格也不互补。
也许双方能在谦让中磨合,最终能走到一块儿,可两人现在都没有这个意愿,那何谈磨合?
“把秋林百货公司的工作辞了吧,到‘食为天’酒楼来上班吧,薪水我给你开你现在的两倍。”周森说道。
“啊……”小玉瞪大眼睛,吃惊的望着周森,显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周森又说道。
“什么条件?”双倍薪酬的诱.惑还是很大的,尤其是她现在失去了冯华这个包养的金主后,这栋带院子的小楼的每个月的租金估计都付不起了。
“你跟冯华是怎么认识的,这背后是否有人安排或者指点?”周森问道。
一听这个,小玉脸色微微一变。
周森一看,马上就明白,这小玉跟冯华的相识背后果然是有推手的,甚至这个推手很隐秘。
“我有一段时间囊中羞涩,就去欣欣歌舞厅做了兼职,您别误会,我只是陪酒和陪跳舞的,其他是不错的,有一天我们领班凤姐跟我详细介绍了歌舞厅的一些常客,冯华就是其中之一,冯华年轻多金,并且已经结婚了,所以,来歌舞厅一般只是陪客人,不会提其他过分的要求,所以适合我这个做兼职的,如果令客人满意了,还能收到格外的打赏,那比我比在歌舞厅辛苦陪酒和跳舞赚得多……”小玉开始对周森细细道来。
“冯华是怎么看上你的?”周森问道。
“我也说不上来,他说我身上有一种气质吸引他,领班介绍我们认识后,他每次来主要我在,都会点我,又一次他喝醉了,跟我说他虽然表面很风光,但过的很不痛快,领班让我送他回去,我不敢,可他拖着我的手不送,我实在没办法,就送他回去……”
“你送他去的什么地方?”
“他没有回家,说是不想回家,去马迭尔宾馆开了一个房间,然后那晚他说喜欢我,要跟我在一起……”小玉低头声音细若蚊虫的说道。
“就这样你们就在一起了?”
“嗯,那晚后,他就不让我去歌舞厅兼职了,但秋林百货公司的工作他没有他让我辞掉,其实我们才好了不到两个月。”
“把你那个领班凤姐的联系地址给我,我找她问一些情况。”周森道。
“她具体住在什么地方我不知道,但她在欣欣歌舞厅工作很长时间了,一直都是领班。”小玉说道。
“小玉,这个凤姐有没有向其他女孩子,比如跟你差不多的女孩子介绍过冯华?”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但每次冯华来的时候,凤姐都是第一个把我先叫过去,而且就算我有其他客人的时候,她也很会想办法让别人来替我,然后把我支使过去,那些客人知道我去冯华那边,也都不敢有任何怨言。”小玉道。
这是具有很明显的倾向性了。
这个凤姐如此热心的将小玉介绍给冯华,甚至在冯华喝醉的情况下,找借口硬要她送冯华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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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冯华没回家,却去了马迭尔宾馆开了个房间,很难说是不是冯华看上了小玉,才授意凤姐这么做的。
但也不排斥凤姐是受了别人指使,把小玉介绍给冯华,而冯华又恰巧看中了小玉,两者一结合。
“这地方还有多少天要付租金?”
“冯华说是签了一年的合约,又预付了三个月的租金。”小玉说道。
“你住了不到两个月,我补你两个月租金,这房子转租给我,今天晚上,你还住在这里,明天一早,收拾一下,会有人接你,到时候只怕是条件比不上这里,你要有心理准备。”
“我知道了,多谢周先生。”
“不用谢我,如果你是被人利用的话,我还得谢谢你。”周森丢下一句话,招呼秦朗离开了。
“这个叫小玉的,你还真打算把她留在‘食为天’?”秦朗一边下楼,一边问道。
“以秦雄的心性,若是叶三儿的死跟他有关,你觉得他会放过冯华吗?”周森反问一句。
“不会。”秦朗肯定的说道。
“如果小玉是秦雄暗地里安排的,冯华现在又被苏文清带走了,他找不到冯华,会不会对小玉下手?”
“应该不会吧?”
“倘若杀了小玉可以栽赃给冯华呢?”周森又问道。
“他不会这么傻吧?”
“又不用他亲自动手,只要能把冯华拉下水,顺便给苏文清制造麻烦,为什么不做呢?”周森道,“何况,你这个大哥他的心理是扭曲的,病态的,你难道不清楚?”
“这倒是有可能。”秦朗点了点头。
“小玉是重要证人,同时也是一枚很好的诱饵,就看有的人会不会上钩了。”周森说道。
“可是森哥你把她都弄到‘食为天’去了,我哥还会上当吗?”秦朗疑惑的问道。
“越是这样,他越是想知道小玉到底跟我们说了些什么。”周森微微一笑道。
“那我明天派人来接小玉,顺便安排人盯着她?”
“嗯,注意她的一举一动就好了,有陌生人或者熟人来找她,就要注意了。”周森点了点头。
“明白。”秦朗紧随周森钻进了汽车。
汽车发动,乌恩先送秦朗回家,然后再驾驶着汽车返回凝香馆,回到凝香馆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开外了。
周森看到房间内灯还亮着,轻轻的推开门,看到白玉岚斜倚着床头,头歪着睡着了。
挺着一个大肚子,实在是太辛苦了。
周森赶紧过去,轻轻的拖住了她的后颈,慢慢的将她平放了下来。
白玉岚睡的并不沉,身体一动,她就睁开眼,醒过来了:“小森,你回来了。”
“嗯,刚回,接了个桉子,忙的有点晚了。”周森点了点头,拿了一条薄毯给她盖上。
“饿了吧,阿香还给你们俩留了饭菜,就在厨房锅里。”白玉岚说道。
“我知道了,你先睡吧。”周森点了点头。
他还真有点儿饿了,去厨房看了一下,果然是给他和乌恩留了饭菜,他把乌恩叫了过来。
两人三口两口之下,就将留的饭菜吃进了肚子。
“吃完把碗快洗了,我先去冲个凉。”周森吃完,把碗快一放下,自己先去冲凉了。
虽然乌恩吃的比他多呢,这一看就知道是阿香照乌恩的饭量留的,他吃了四分之一不到,剩下的都进了乌恩的肚子了。
换上睡衣,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进来,看到白玉岚躺在床上,眼睛睁着的,根本就没睡。
“我已经睡过一觉了,这会儿不太困,睡不着。”
“是不是饿了,我给你泡一杯牛奶,再拿点儿点心过来?”周森走过来,关心的问道。
“我不饿,你看我现在都成啥样了,再吃的话,我就走不到道儿了。”白玉岚说道。
“没事儿,等你生产之后,咱再减回来就是了。”周森笑呵呵一声,女人,身体太单薄不好,肉都都的好。
“说好了,你的陪我。”
“行,没问题,不过等你哺乳后才行。”
“嗯,我担心我到时候母乳不够,咱们应该物色一个奶妈了。”白玉岚道。
“这个事儿我真是没一点儿经验,咱姑不是生过孩子,她应该有经验,请她帮一下忙呗。”
“嗯,姑姑一家搬出去了住了,我去医院也不合适,还是你去吧?”白玉岚道。
“行,咱要找的是生产个把月内的,这生产半年内的女子母乳营养是最好的。”周森说道。
“还有这说道?”白玉岚头一歪,奇怪的问道。
“这个我也是偶然的机会看到国外的一篇文献上写的,也不知道是否有科学依据,总之,新生的母乳肯定要好的,不行,咱再去咨询一下柳大夫就是了。”周森赶紧找了一个借口搪塞过去,这后世的育儿知识,这个时代没多少人知道,甚至根本不知道。
“你懂的真多,我虽然跟着爹念了几年书,除了认字之外,其他什么都没学到。”白玉岚忽然觉得,自己跟周森还是有差距的,起码在学识上。
“我还是没事的时候瞎看的,时候不早了,咱睡吧。”周森在白玉岚身侧躺了下来。
白玉岚稍微挪动了一下身体,往周森那边靠了一些,冰城的夏天,其实只有白天一段时间比较热,夜里还是很凉爽的。
孕妇是最怕热受寒的。
……
叶三儿的桉子归警察厅专桉组调查,程序上已经没有问题了,专桉组的组长自然是周森,副组长是埠头警署的副科长孟强。
同时征集有效线索的告示也贴出去,冰城发行量最大的《滨江日报》也刊登了相关悬赏令。
一时间,整个冰城都知道有一个叫“叶三儿”的巡警被人谋杀了,而起还是杀人后弃尸。
不明真相者对于死了一个警察那是暗搓搓的高兴,他们也不认识叶三儿,死一个伪满的黑狗子,自然是受欺压的冰城老百姓高兴的一件事。
香坊区,秦家。
秦雄拿着一份报纸,黑着脸,直接推开了卧室的门,金雅珍身穿一身粉色的丝绸睡衣,正端坐在化妆台前描眉。
女人,无论什么时候,最关注的还是自己的一张脸,金雅珍保养得体,十指不沾阳春水,虽然过了三十岁的年纪,这皮肤保护的跟二十左右的女子一般水.嫩。
“金雅珍,这是怎么回事儿,这个叫叶三儿的警察是怎么回事儿?”秦雄怒气冲冲的将报纸甩在金雅珍的面前,质问一声。
金雅珍瞥了一眼,冷澹的道:“不就是死了一个警察吗,这年头,死个把人太正常了,警察就不能死吗?”
“他叫叶三儿,是周森曾经的下属!”秦雄道。
“那又怎样?”金雅珍白了丈夫一眼,继续对着镜子描眉,显然死一个叶三儿对她来说太微不足道了。
“你……”秦雄气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