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同时,突然感觉到哪里不对,舌头舔到下齿,手往嘴巴里一手。
“嚯,换牙了。”凌二乐了。
老五腾腾的跑到屋里的梳妆镜前面,手卷起上唇对着镜子,然后咧嘴哭了。
怎么睡一觉就成豁子了?
她不想这样子的,前几天她还看着她同桌的笑话呢!
“豁牙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挺好的。”老五越听不懂什么,凌二越是捡着什么说。
老五哭的更大声了。
“怎么了?”陈维维听见动静,进了屋,看到老五手里捧着的牙齿,一下子就明白了,拿了纸巾给牙齿包起来,安慰道,“没事,等大牙长出来,就能啃大猪蹄子了。”
老人一般都不会给小孩子骨头啃,一是小时候啃不动,牙齿费力,二是啃不干净,太浪费。
真磨不过孩子,孩子非要啃,才会放到孩子碗里,等孩子啃完了扔到桌子上了,才会重新捡起来,老人继续啃。
“我的牙齿.....”老五委屈的难受,“我不想吃大猪蹄子。”
“没事的,过阶段就长出来了,不过要少吃糖了。”陈维维俯身把老五的牙齿扔到了床底下。
很庆幸不是下牙,不然她可能想办法扔房顶上,她们家是三层楼,可是很不好扔。
不过,总归会有脱下牙的一天,她想到时候大概只能走阁楼上三楼的天台了。
凌二摸摸老五的脑瓜子道,“行了,别哭了,又不是没换过牙。”
“不一样嘛.....”她以前没有爱美的意识,掉颗牙又不会影响她吃奶糖、喝饮料,少一颗牙齿,并没有那么重要。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万一明天回学校,怎么还有脸见同学?
笑也让人笑话死了!
人家会不会喊她豁牙妹啊?
“别哭了,想睡觉就继续睡,”凌二没有告诉她到了青春期还会长痘痘、粉刺的残酷事实,笑着道,“等会我让大姐来接你。”
在小区里,并不会让人担心,关键是老五这跳脱性子,走路没正行,出门在外,车来车往,不让人放心。
“要不我们今天不去拍了吧?”陈维维建议道,“她一个人在家确实不好。”
“都这么大了,没事。”凌二摆摆手道,“给大姐打个电话就行。”
大姐超市现在多了一个吴春燕的表侄女姜琳做帮手,倒不会腾不出空。
蒋玉斌早就站在门口等的憔悴,看到凌二两口子终于出来了,长松了一口气。
等俩口子上车后,他开车往拍摄场地去。
千亩地桃花满头,凌二烦躁的拍打下头上的桃枝,这叫拍婚纱?
没有气势磅礴的海景,搞梦幻的森系或者古典文艺他也能接受啊!
站在桃花地里拍算什么?
花个十几万,就拍这么个玩意?
这就是所谓全国最好的婚拍团队?
他当场就想踹上蒋玉斌两脚,奈何蒋玉斌也委屈啊,这确实是全国最好的啊!
最好的摄影师,最好的摄影场地,最好的化妆师,最好的摄影器材!
全都是一流的。
最后凌二也才明白过来,此刻的婚纱摄影还没同国际接轨,还是乡村结合部的杀马特审美。
他好好的光头,不是挺好看的嘛.....
为毛要给他戴假发,顶个烫头,瞬间成熟了十来岁。
总之,他很绝望.....
不过看着一脸欣喜,各种摆姿势的媳妇,他不能不能做那个恶人来扫媳妇的兴致,还得强颜欢笑。
只能等过几年再拍了,年龄大了不怕,颜值不够,ps来凑,打个灯光,做个滤镜,磨磨皮,盛世美颜可以从十七岁延长到七十岁,照样青春洋溢。
婚纱照一直拍到下午,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四点钟。
大门紧锁,凌二朝口袋一摸,没带钥匙。
陈维维也跟着尴尬,她的钥匙是和电瓶车钥匙挂在一起的,没骑电瓶车,自然就没有房门钥匙。
凌二又转回身去大姐的超市拿钥匙。
“大哥。”正在门口水池子里洗拖把的姜琳招呼道。
“嗯,老五在吗?”对于这个勤快伶俐、有上进心的小姑娘,凌二很是喜欢。
再看看只比她小几岁的老五,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在呢。”姜琳道。
老五跟在已经会跑动的洪传承身后在超市打圈子,超市的货架上到处是东西,孩子是个小捣蛋鬼,见着什么扔什么,老五得提前防着,孩子祸害了,大姐回头还得训她。
自己有委屈都没地方说!
有客人来结账,她又腾腾的跑到柜台去结账。
她是被大姐逼着给学的。
大姐说明天还要教她做饭.....
她说她不想学,大姐说女孩子得会做饭。
她突然间就不想做女孩子了。
“大姐呢?”凌二逗弄了下孩子,抬起头问老五。
“帮姐夫卖菜去了。”孩子的手已经伸到货架上的盐袋子上了,老五,又赶紧给拍下。
“哦。”付宝路承包了一个菜摊的事情,凌二是知道的,只是没有想到会开张的这么快。
付宝路没什么文化,也没什么见识,能想到贩菜、卖菜的生意,已经是极好的了。
“回家。”凌二干脆把孩子也抱到了自己那边。
走之前跟姜琳叮嘱了好几句,有事情打家里电话。
其实也是废话,这一片是他凌老二的地盘,除了开始有不开眼的小青皮来超市找过麻烦,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再敢来了。
黄李玉的肚子越来越大。
凌二对凌代坤本身并不在意,在意的是凌代坤会不会给他丢人。
所以,平常并不会搭理凌代坤。
但是黄李玉对凌家人一心一意,将心比心,凌二经常给黄李玉送一些水果和牛奶,偶尔还会给一点钱。
他还主动陪着黄李玉去医院做胎检,他知道他老子虽然现在有进步,但是粗心大意的毛病是改不了的。
一系列的主动,让黄李玉既感动又安心。
预产期是秋天,凌二安排医院,让黄李玉提前三天住进了医院,毕竟是高龄产妇。
“怪怪的。”陈维维摸摸已经鼓起来三个月的肚子。
“什么怪怪的?”
凌二问。
“就是怪怪的。”陈维维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