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沫等顾北韩进去后,才抬起头。
小脸皱成了一团,纤细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
好想要冲进去跟里面的人理论一番。
“真的是,一天不找自己的不痛快,心里不舒服吗,这么看不惯,干嘛非得让她面试,摆明了把她当身边折磨。”
安以沫心里狠狠的想着。
你非要折磨我,我也不认输。
安以沫整理了旁边的文件,把需要签字的放一起,看了一眼办公室。
便起身拿着文件走了进去。
顾北韩正低头看着什么,见来人是安以沫,赶忙把手里的东西扔进了抽屉。
安以沫有些疑惑男人的慌张,却也没多想什么。
“顾总,这是需要签字的文件,请你过目。”
安以沫公式化淡淡道。
顾北韩抬头看了一眼安以沫。
“怎么?几年不见,酒量这么好了?看来在国外日子很潇洒。”
顾北韩嘲讽道。
安以沫:“我在国外的事不劳顾总费心,那是我个人的事情。”
顾北韩签字的手一顿,突然抬起头,目光定定的看着安以沫。
“孩子呢?也跟你无关,也是个人的事情?”
安以沫呆了,不知道怎么去回答。
孩子,每次提到孩子,她总是无法原谅自己,六年前是她非要赌下那个契约,也是她再次离开了他们。
安以沫:“那只是我跟顾总之间的契约,我已经履行了,还请顾总不要再提。”
顾北韩试图从女人脸上找出一丝后悔的表情,可是没有,女人淡定的好像这些跟她无关一样。
顾北韩眸子一深,也没再说什么,低头签完了字,把文件朝前一扔,什么也没说。
安以沫压抑中心里的翻江倒海的情绪,点了一下头,拿着文件就出去了。
看着安以沫出去,顾北韩从抽屉里拿出刚才扔掉的东西,是那个相框。
男人慢慢抚摸着照片上女孩的脸颊,冰冷的眼神渐渐有了一些温度。
“沫沫,你好像回来了,又好像没回来,是不是就如你从前所说的,再也回不到最初的样子了。”
顾北韩自言自语着。
洗手间,安以沫擦了擦眼泪,又用凉水洗了把脸。
没化妆的脸却比化了妆的女人还要明艳动人。
安以沫顺了顺胸口,这才把情绪压下去一大半,她的软肋就是孩子,她最愧疚的也是孩子。
可顾北韩偏偏拿起刀戳这她的软肋,两个孩子,如果有一天能见到,安以沫甚至不知道该跟孩子说什么,阿姨吗?
安以沫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因为自己年少无知打下的契约,却要用一辈子去悔恨。
累了一天,终于下班了,安以沫赶忙收拾着准备早早开脱。
可别再等会给她安排什么加班的工作,虽然她想挣钱,可是也得是干净钱呀,以顾北韩现在的性格,把自己卖了都有可能。
收拾完后,安以沫悄悄的去坐电梯溜了。
安以沫刚走,顾北韩随后就从办公室走了出来。
看着助理位置空荡荡的,再一看刚关闭的电梯。
顾北韩便知道这个女人又临阵脱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