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小说和各种举动作为推广, 只是一种软『性』的改变,而硬『性』的主要改变还是要靠仁宗朝的政治制度。
刘太后其实已经打了一个不错的地基,在她执政期间,已经恢复了武科举考试,从科举选才上,重新站回了文武同择的局面。
只是在宋朝初期, 科举制度还没有定下固定考试的时间,不像后世被明确定为了三年一科举, 如今宋朝的科举还是完全跟着朝廷的职位空缺需要走呢。
也就是说, 如果今年朝廷觉得官员众多,不需要增加新鲜的血『液』,那么今年可能就不会进行科举纳才。
而相反,如果觉得朝廷缺乏人才了, 那么第二年便会重开科举, 对于学子来说,何时参加考试是未知的,所以大家随时都要做好准备。
但是考虑到古代交通不便, 大部分的学子都不得不侯在考地。
比较好的出路是在附近入读学院, 学院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专人去打听情报, 若是要开科举便会抓紧时间安排学子共同前往,但是前提是这部分考生本身或是有路子,或是才识过人, 才能吸引学院将其半路接纳。
大部分的学子还是零散分布在各郡县之间, 一般稍微富裕些的会在中心城市入住, 但是稍微拮据些的则会入住周围的卫星城市以减轻经济压力。
但是长期在外,这些学子家中有余资的还好,若是贫穷人家,那是真容易就被吃垮。自然也有不少学子因此含恨放弃了科考大业,或者是只能奉力一搏,跃过龙门也罢,若是没能越过只能黯淡归乡,再无续考之力。
如此到了宋中后期,科举考试时间逐渐稳定为三年开一科,重大节庆或者朝廷缺人开恩科的情况,如此方才减轻了学子们的压力。
但是如今大家还是碰运气的,但是好在今年因为小皇帝赵祯皇帝二十岁,故而加开了一年恩科,大部分的学子们在之前就已经猜到了这点,故而已经在各大备考处集结。
北宋朝的科举,解试、省试、殿试,其中解试就相当于后来的乡试,但是和后来的时代不同的是,宋朝的解试没有初级筛选,也就是没有童生试这个存在,故而,在宋代秀才这个称呼是单纯指优秀的人才,并不是经过某一场考试后获得的称呼,更没有任何特权。
一并的,举子这个身份和明清也不同,这只是考取省试的入门卡,其本身并没有什么优惠措施。
可以说在宋朝读书人的生活压力要远远高于明清时候。
明清时候有个秀才身份便可免去部分徭役,且可以开一家私塾养家糊口,若是成了举子那更是后备官员,可以进入当地衙门成为副手,干的实在好也有被破格录用的可能『性』。
虽然这也造成了后期土地集中挂到举子名下避税,导致国家收入降低的结果,但是必须要说一句明清时候的读书人要比唐宋时候幸福多了。
而在宋朝,不中进士,等于白身,明清时候,进士身份已经进入中上阶层,就算没有更进一步,也能成为一个书香耕读世家了。
解试作为初试,由各州县进行选拔人才,顺带一提,白玉堂即将参加的武生考试,就在今年的夏秋举行。
听白锦羲说,白三少毅然将考试地点选在了松江府,而没有选择他家乡的金华。
虽然白锦羲并未明说,但是夏安然觉得,这是骄傲的白玉堂少年在预防他大哥给他悄悄得打点考官呢。
北宋的话,文试不好动手赛钱,武试却因其不受重视,加之本身考试项目就有些门道,自然有较多漏洞,但就夏安然所觉,白玉堂是多虑啦,毕竟是今上所开自继位后的第一次的恩科,想来这一次考试上头还是极其重视的,自不会出现放水情况。
而深知未来历史的夏安然,自然知道这一位白郎君在未来拥有武生员的身份,自然也是通过了考试的。
只是不知道可怜的被弟弟抛弃,还不被信任的白大哥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了。
所以说人是经不起念叨的,当然也有可能白大哥修习了独属曹『操』的技能,还是那一招着名的——说曹『操』,曹『操』到。就在夏安然和,白锦羲二人谈及白家兄弟没多久,白大哥就以意料之外的姿势,出现在了他们家。
这一日,夏安然是被庭院里尖锐的鸭叫声惊醒的。
发生了什么?
夏多多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叫过了,在这座宅院称王称霸还没有小妖精争宠的多多鹦日子简直不能更滋润,每天都得意洋洋得炫耀着自己长长一点点的红屁-股『毛』。
夏安然颇有些不解,但他生怕出事,于是飞快得从床上爬坐起身。
仔细听来,外面的鸟叫声还夹杂着野兽的嘶吼,那夏安然莫名其妙之余,也跟着紧张了起来,汴京城中当然不会有野兽,但是也不能排除意外情况,比如说,比如说……就恰巧有皇家动物园的小动物们逃了出来呢?
夏安然被这种想象给唬了一大跳,他们家多多鹦说到底也只是一只鸟,还是家养的,怎么可能对抗真正的野兽?
关心则『乱』,他也不想想就算有了野兽来也进不了他这宅院呀,还真当他家左左右右守着的那些是摆设不城?唯一有可能被放进来就是有人要明杀他,但是要处理一个夏安然哪里需要放猛兽呢,动静大还不好控制。
夏安然立刻掀开了被子下了床,噔噔得掀开房门冲到了庭院里面,然后他有些惊奇的发现,事情和他想象的并不一样。
外面的确是有野兽,但是那只野兽体型实在有些小,就是中型犬那么大一只猫科类,且那扑拉夏多多的姿势,与其说是在狩猎,不如说更像是在玩耍,是就连长尾巴都在晃悠的那种嘚瑟得玩耍。
夏安然被这不明的情况发展,惹得更加莫名了,待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这一只小兽,然后发现好像还真的有些眼熟。
小兽大小就差不多一臂,两耳朵直直竖立,耳尖圆乎乎,看着有些憨态,皮『毛』的颜『色』还有身上一片一片银白『色』云朵小纹路都很眼熟,尤其是看着他的眼神,最眼熟。
夏安然只愣了一下,就冲上前去。
那小兽也立马放弃了夏多多扑了过来,他在下一刻就被这只小豹子热情的扑到了。
扑倒了他的小豹子,可委屈坏了,他一边用『毛』脑袋顶着夏安然的下巴,一边嗷呜嗷呜个不停,两个小爪爪……啊不是,大爪爪就在夏安然的亵衣上头扒拉,比肉垫长一些的爪子将夏安然的衣裳勾出了一道一道拉丝,但此刻夏安然并管不了这个。
小豹子就像一个被迫独立的孩子在离家之后,对着家人叙叙叨叨这一段时间的委屈遭遇,顺带告状。
哼唧到最后,他还躺在夏安然身上翻过了身,『露』出了软乎乎的大肚皮,两爪子还扒着夏安然的手往他肚子上放,要『摸』『摸』!要抱抱!还有举高高!
——诉求非常强烈,
夏然当然听不懂它在说什么,却也知道它这是发泄心中的情绪,他一边顺着小豹子的动作『揉』捏着小豹子的肚皮『毛』一边嘴里絮絮叨叨安慰它。
时隔数月,小豹子自然大了不少,『摸』起来手感也好了不少,但坦白说这体型和他想象中的豹子体型还是有些不一样。
这,这怎么看着有些小呢?
自离开金华到如今已经过了将近两个月,小豹子的长大速度有些惊人得慢,野生动物从幼崽到亚成年之间只有很短的时间,然后亚成年和成年之间停留时间较长,这也是为了保证幼崽的生存几率。
在夏安然的想象当中,豹子的成年时间约莫一年,最多不会超过两年,但事实上就这只小包子的体型,说它是亚成年体,那实在是太过高看他了。绝对是妥妥的小幼崽状态呀!
因为猫科类的皮『毛』花纹变化实在太大,在没有完全定型之前无法被辨认,而且他总觉得这一只大猫的眼睛有些太大了。
硬要说的话,就是它还是幼崽的时候,眼睛虽然有一点点大,但还是正常的大小,只是有些水灵儿,看着怪可爱的。
但是这一只小豹子,那完全是漫画女主角的大眼睛,恍惚间都觉得眼睛的长度占据了整个脸庞的一半。
这奇怪的比例让它看上去有些滑稽。
好像,好像没有小时候好看了,
当然,以上的话夏安然没敢说,他继续呼噜着小豹子的软『毛』,指尖在幼崽松软厚实的『毛』『毛』中穿过,一下又一下,一直『摸』到小豹子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他才从地上坐了起来。
然后他二话不说让人翻出了自己的宠物用品刷子,一时之间都顾不上招呼在边上看戏的白大哥,只顾着抄起大梳子就将小豹子摊平一顿好刷。
春天,是小动物们疯狂换『毛』的季节,刚刚他不过『摸』了几下,手指缝里头就是一堆的软『毛』。
顺带一提,此来白大哥还将夏安然之前做的小玩具给一并带来了,现在被解放出来的夏多多正疯狂撕咬着他的解压小纸条呢,边咬还边看着小豹子,表情非常凶狠。
“夏弟同这猫的感情还是这般好,难得它还记得你,见着我的时候它已经全然不记得我了,还龇牙呢。”
哼哧哼哧挥舞着大梳子的夏安然这才注意到无声无息站在厅堂内的另外两人,说话的正是面带戏谑的陆小凤,站在他身边的则是一身锦缎华袍执扇而立的花满楼。
这二人不同于白大哥面上带着点疲累之『色』,看上去油光水滑,显然不是长途旅行后刚到此处。
“陆兄,花兄,你们什么时候到的京城?”
夏安然惊喜交加,忙起身行礼。
然而这动作的耽搁,便被小豹子抓住了机会瞬间就是一个翻身,它欢天喜地得跑开,这一动作使得它身上被夏安然扒拉下来的浮『毛』都在空中打了一个骄傲得转,刚跑了几步到了安全距离之后它停下来试探『性』得看向夏安然,见他正忙着和几位客人说话没工夫追它,小豹子的步伐顺势转为轻盈自在,仗着没人管便高高兴兴得开始在新家里探险圈地盘留味道。
见他如此,夏多多立马飞了过去,它翅膀一振,就站在了小豹子的腰上,因为有『毛』『毛』的缓冲小豹子一开始还没注意到,但是过了会越觉越不对,它猛得回头看去,看到夏多多拿它当坐骑简直出离愤怒,毫不犹豫得张嘴就想要咬他。
然后,然后它就追着追着开始追着尾巴跑了。
一直用余光看着那的夏安然看着它这幅模样只觉得这只猫真的好二……实在感觉不忍直视,它真的是豹子?
再看看它打着圈的行进方向,只感觉后头的小溪里面的鱼要遭殃。
唔,也罢,反正里面的鱼也吃的差不多了,过几天买几尾丢进去就是了。
他看向了面上带着笑的白锦堂和一边看戏的陆小凤,还有面上不显,但从他嘴上笑容可以得知他其实内心也很愉快的花满楼三人。
青年心中虽有些疑『惑』为什么白锦堂会把小豹子带过来,此时并不是询问的时候,白大哥会突然如此作为,肯定是有他自己的原因,应是野化过程中出了意外,在夏安然心里,除了进灶间之外,白大哥还是非常靠谱的。
他请三位入堂,众人坐下后他疑『惑』的视线先看向了陆小凤,陆小凤拍了拍花满楼的肩膀“我们在年后便已策马北上,小半月前到的汴京城,刚到汴京便去拜访了了然大师。”
提到关键词,夏安然忙有些着急又带着些期待得看向了花满楼,花满楼笑容不动,依旧君子端方看不出有什么特别激烈的情绪,也让夏安然一时之间看不出来,他在求医后得到了什么样的结果
反而是陆小凤眉眼飞扬,他热情得对夏安然比出了一个安心的手势,并且告诉他,了然大师给花满楼把了脉,又细细看了眼睛,问了病史之后,得出的结论是:花满楼的眼睛,想要恢复如初十分困难,他只能尽可能为之,但是,要恢复眼睛的基本功能倒是不难。
所谓的基本功能就是感光辨『色』,但是想要清晰得看到轮廓还要看恢复程度。
这对于一个失明了快二十年的人俩说已经是一个好消息了。
而了然大师坦言,他能治花满楼的眼睛也是出于天时地利,当真是属于机缘巧合。
“为何会有如此一说?”夏安然有些疑『惑』,随后他眼珠一转,笑道“莫非是有什么,天材地宝珍稀的草『药』刚刚才被了然大师获得?”
这个梗来源于他的小说,此时被他说出来带了几分玩笑之意,纯为调节气氛。
他本是开玩笑一说,不想却得到了另外三人的眼神?
夏安然沉默了一下,觉得我们还是要严肃点,不要开玩笑比较好,哪里有什么治疗眼睛的特效『药』啊,哪怕是武侠小说也没有特效『药』呢,跟着皮了一下的陆小凤告诉夏安然,能治花满楼眼睛的原因的确有上好『药』材的一部分功劳,但主要还是因为了然大师最近多了较多治疗眼睛的经验。
“这是为何?”夏安然有些奇怪,难道真是陆小凤这个天选之子主角光芒普照?
……当然不是。
了然大师的那份经验正是因为治疗仁宗生母李妃所得。
当年李妃流落于民间,思念皇帝又哀于己身,便常常啼哭不止,又因陈州大灾,流浪的她更是亏了身子,渐渐便伤了眼睛,在被找到到时候,她的眼睛已经瞎了。
但后来多亏公孙策妙手回春才恢复了其视物能力。
而赵祯找回了母亲之后,因为牵挂母亲当时还未痊愈的眼睛,他便令御医去给李妃调养身体,而这位御医向皇帝推荐了了然大师,言道太后的眼睛心病的原因更多些,大相国寺住持了然大师有一手好医术,又善于解心,不若请大师前来诊治。
常言道同行相轻,如此举荐实在难得,也引得赵祯对这位刚刚继任的大师产生了好奇之心,便将他请入宫中。
大相国寺的了然大师和公孙策二人相熟,公孙策当年刚刚入京的时候,曾因为盘缠用尽在大相国寺借宿,就连包拯都是了然大师介绍给公孙策的,其中还经历了好一番波折。
既然二者本就是熟识,他们二人交流自然没有旁的同行一言留半句的习惯,相反极为和谐。
再说到当年公孙策借宿在大相国寺的时候,他和了然大师二人其实本身是有交谈过医理的,但两人当时还真的没有交流过眼科知识,他们仅就如何治理瘟疫、及一些寻常疾病进行过切磋和互相学习、病例分享。
为了李妃的眼睛,
作为后续的诊治人的了然大师,和第一任主治大师公孙策,再加上国内顶尖的御医就李妃的眼睛上有了一番深入合作,这几位汴京城顶尖的医学人才在眼科这一中医『药』冷门专业进行了互相学习和切磋。
而同时,因为李妃玉体贵重,且她身子虚弱,经不起猛『药』,为了斟酌如何下『药』,几位医生在得到了皇帝的允许之后于之前在汴京城开了义诊,免医『药』费为汴京城内有眼疾之人问诊。
这些『药』材或是皇室内库所出,或是大相国寺『药』库,亦是有汴京城的有钱人捐献,他们从这些病人身上得到宝贵的经验,然后再用较为稳妥的手段,去治疗李妃。
这一进一出之间,陆小凤拜访的了然大师对于眼科的理解程度远甚以往,也正是如此,才使得了然大师对治疗花满楼的眼睛有了七八分把握。
一同北上的花家的族兄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极其喜悦。同时考虑到他弟弟眼睛情况比李妃更为复杂,毕竟之前李妃不过失明一年有余,而之前前来治疗的汴京民众中也很少有像花满楼失明时间这般久的。
花家人希望了然大师能够尽量使得花满楼双目恢复更好一些,所以他们也像皇帝的一样,作为江南首富的花家立刻调动了大量的『药』草和各种资源供给了然大师做实验和治疗花家乖小弟用。
一并给予的还有捐给大相国寺的大笔善财。
刚走了一个李妃,又来了一个花满楼。
财大气粗的两家接连使力,为汴京城中有眼疾之人寻来了福音。
现在因为了然大师刚为花满楼施针,然后要需要以『药』汁熏上了几日再做第二步的诊断,所以为了治病,花满楼就必须停留在汴京城,而作为他的朋友,陆小凤自然也当仁不让的陪在了这里。
陆大浪子生平两个爱好,一个是管闲事,另一个就是找漂亮的小姐姐。
而在几个月以前,他第二个爱好已经被夏安然暂时封印,无事可做的陆小凤闲着也是闲着,就也打算留在汴京城,陪着花满楼。
二人前些日子刚到的汴京城,这几日安定了下来之后才来找夏安然。
有朋自远方来,自然叫人极其的欢乐。夏安然当即叫人做了几个小菜,又拿出了藏酒,就要请这几人留下吃晚饭。
席间几人都说好,第二天夏安然同他们一起去相国寺也算是踏春游玩,顺便夏安然也准备去寺庙里面拜上一拜,除一除这身上的晦气。
对于他的笑言,房内的三个男人表情都极其复杂,显然他们都是知情者,也都知道夏安然这算是无妄之灾。
只是他们人微言轻,又是遇到了皇权之事,任是谁都没办法做什么。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郁郁,倒是夏安然安慰了他们,他自己是真的觉得这没什么。更何况,他心里已经有了猜测,觉得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这一具身体的原主还真不怎么无辜,借用了原主的身体自然就要为原主之前留下的事情抹尾,这一点夏安然心知,却不可言。
他的这一洒脱态度,也感染了同游的三人,几人约好翌日再见,白大哥便潇洒离去,留下了不知所踪的白小豹。
夏安然:???等等,大哥,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和我说?
这一日夏安然同白锦羲睡到一半,忽然听闻一声划破夜空的惨叫,夏安然被惊醒,却见白锦羲已抱臂站在窗前,窗子没开。
……这个不科学的武侠世界已经能够让人隔着纸还能看到外面了吗?
夏安然以沉默代表肃然起敬,随后他毫不犹豫得推开了白锦羲盯着的那面窗就看了出去,就见视线所及处的屋檐上头热热闹闹,他可以清晰得看见一个人在上头上窜下跳被豹子追着跑的场景。
“是来换班的,应是惊动了豹子。”
白锦羲解释,见夏安然两眼瞪得圆溜溜,左眼写着右眼写着他轻笑,“无妨,连只猫都斗不过,也该好好锻炼下了。”
夏安然“……”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小『奶』豹不会伤到吗?
他又看了一会,发现上头蹦跶的那个小吏出手很有分寸,说是狼狈逃窜不如说是遛豹子,显然心有余力。
反倒是小豹子追着追着有些吃力的模样,豹类都是爆发力强后续不足,夏安然看了一会眼睛就开始打架,他『迷』『迷』瞪瞪得想:算了,如果真的伤到的话白锦羲应该会出手的,毕竟白爸爸一惯都更疼小孩子一点。
他打了个小哈欠,见状,白锦羲伸手在他后背轻轻将他往床的方向轻推了一下“去睡吧,明日不是还要去大相国寺?”
“好。”夏安然『迷』『迷』糊糊应了一声,然后潜意识拿脸靠过去蹭了蹭人的肩窝,欢欢喜喜窝上床,抱着被子就是一个翻滚,想了想他又趁着白锦羲不在,悄悄得将脚爪子伸进了他的被窝,果然暖呼呼哒!
他睡得快,可怜被莫名撩了一下的人却是一晚上没能睡着。
春日,风光正好,大相国寺所在的区域又是汴京城的旅游胜地。
无论是大相国寺的信徒也好,沿街的商铺小贩也好,都有意识的保护这里的环境,闲着没事的时候,还会特意往这边移来一些花卉,更显得路上风景秀美,处处生机盎然。
几人边走边看,硬生生将这求医之路走成了观光之路。
尤其是陆小凤,他一边看还要一边给花满楼介绍这边的景『色』。
时不时还要鉴赏几句,这花很好看啊,就是花期太短,想要欣赏到此花,七童,你可要努力康复呀这般幼稚的鼓励,总让夏安然感觉『毛』骨悚然,尤其是花满楼,面对这样的话语还总是笑着认真回复他。“即便不能赶在花期结束前看到,但要陆兄在身边,在哪赏花都是一样的”这种话。
夏安然自打穿越后总是觉得,在这些古代人面前他真的显得特别的正直。
曾经他以为这是东汉的特『性』,现在他知道了,不是的,似乎所有朝代都是都是如此,也不单单说古代,就说现代的那些个男学生吧,没事搂来楼去亲来亲去『摸』来『摸』去……唔,夏安然没遇到过,因为他读书时候人缘关系似乎不是很好的样子,大家都离他远远的,所以他没有这种好兄弟。但是这不影响到他看到过。
明明是三个人的出行,夏安然总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可能是基眼看人基,面对如此情况,他总是忍不住想要后退几步表示自己的清白。
转头想想,要是白二少对他说“只要安然在,哪里的花儿都是最美的……”哎哟不行,老夫老夫的,这样一想还真是特别让人害羞。
但偏偏他这个旁观的害羞了这两人却面不改『色』,继续把臂同游并肩前行,时不时还衣摆相蹭环佩相鸣。
夏安然在后头默默跟着,一声也不敢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