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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道边下桅杆边问:“老爷爷,是怎么回子事情撒?”

炜杰毫不停留:“上了船再说。”

才下到将台,炜杰师傅对自己的一个亲随说:“炜浩,备一艘游船,马上走。”

炜浩轻声说:“没有桨手,莫若,换一艘无影舟。”

炜杰眼睛瞟了一眼炜浩,炜浩点点头,炜杰微不可查地眨了一下眼睛。

炜杰说:“那就跟留守百户说一下,有什么船用什么船吧。”

炜浩点头抚胸:“是”

炜杰带着三个小茶童,走进了自己的舱房,关上房门说:“拿上个茶海做样子,你们自己箱子里面,装上一身宋人衣衫,只给你们十息的时间。”

说完,施施然走出了舱门。

舱外,船上留守的百户,是一个舵头,炜浩在问:“舵头,炜杰师傅要去侦查,你给安排一个快速的船。”

舵头是一个汉兵,为难地把眼睛瞟了一下留守的百户:“这个事情,我说了不算,要去找百户。”

炜浩点点头:“但不知,现在有那些船可以用?”说着,不作声色地给舵头塞了一锭银子。

舵头也不作声色地收了,接着说:“要说呢,现在只有传令船,咱们现在下面有三艘游船,两艘巡防的小海鳅船,不过,现在咱们这太拥挤了,这些船你想开出去,可不容易。”

炜浩说:“那还有无影舟吧。”

舵头笑着用手指点了点炜浩:“我就知道你小子没憋着好屁,是不是要去抢什么功劳?吐鲁克拔都的船上,自然是少不了无影舟的,不过,咱们没有那么多桨手。尤其是蒙古兵桨手没有。汉军俘虏兵,吐鲁克的坐舰上并不多,其他汉军士兵,未必肯干。”

炜浩说:“我们送炜杰师傅和三个小赤佬,如果加上我的话,再来六个桨手就行了。”

舵头想了一下,又看了看留守的百户:“我给你找六个精壮的汉军俘虏桨手还是办得到的,不过,阿布尔斯朗百户(注:蒙古姓氏,意思是狮子。)那里,要肯放才行。”

炜浩问:“那么阿布尔斯朗,你觉得是你去说好,还是我去说好?”

舵头想了一下:“是公干还是私事......”

炜杰故作为难:“肯定是私事嘛,不然,那个......当然是公干啦,不过,炜杰师傅想带着三位小茶童,这个,你知道的,炜杰师傅对三个小茶童,很是宠溺......”

舵头淫笑着:“我懂,我懂!嗯嘿嘿嘿,老爷爷...还真爱惜,好吃个嫩...草...的,其实,在内舱就能干,不打紧的,我们顶多听个墙角,绝不打扰炜杰师傅......”

炜浩假装很紧张说:“可不敢乱说,嚼舌根子不得好死......”

舵头手假装半捂住嘴,仍旧嗤嗤地憋不住笑:“不瞒兄弟说,我们在船上,也素的狠了,不过,看样子最多到明天中午,就能下个船去快活快活。”

炜浩一手捂住自己的嘴,一手捂舵头的嘴:“吾不曾说过,你个该死的舵头,你再笑,你再笑我就转告吐鲁克大人......”

舵头笑的喘不过气来,干咳了几声,脸都憋的通红,然后哎呦哎呦地喘了几下子长声,终于消停下来,然后,右手的食指中指和大拇指快速地一捻:“炜浩兄弟,想不想把事情办漂亮?”

炜浩用身体挡住舵头和炜杰师傅之间的视线,悄声说:“舵头哥哥,何以教我?”

舵头仍然半憋着脸,很辛苦的样子,把嘴巴凑近了炜浩的耳边:“既然是炜浩兄弟要替老爷爷办差,那就要干漂亮一些吧。”

炜浩也悄声说:“那个,肯定呀。”

舵头说:“那就好办,你呀,给哥哥拿两个银锭子,不多,每个二十两就行,哥哥替你办的漂漂亮亮的。”

炜浩假装被震惊了,瞅了好几眼,低声道:“舵头哥哥,两个二十两,就是四十两,小弟那里有这么多?行行好,少些则个。”

舵头不高兴了:“炜浩,难不成你以为我讹诈你不成!”

炜浩假装被吓住了:“舵头哥哥,你不要吓我。”

舵头啧啧有声:“你个衰仔,我唬你做什么,你那个炜杰师傅这等,最是既要脸面,又要爽快,你没有钱,他便是有钱的很呢,你只管干好了,说是你千辛万苦做出来的,他为了自己爽快,一定会给你的,你可以要八十两,说降到四十两,你还落个好呢,哥哥这是教你做好人呢。你不领情,还要抱怨我,你自己跟阿布尔斯朗百户去说吧。”

炜浩假装犹豫着:“跟阿布尔斯朗百户直接说,嗯,也好......”说着,就要开步走路。

舵头这时候倒是急了,一把伸出手拽过炜浩:“哎,你别走哇。”

炜浩停了步:“舵头哥哥,还有什么吩咐?”

舵头气呼呼地说:“你这就走了?你这不仗义呀,嫌贵,你还个价不就行了吗?!”

炜浩做恍然大悟,但是随后似有不解:“舵头哥哥,你,这,不是让我直接去找阿布尔斯朗百户的意思?但是,还价,岂不是咱们如同市井买卖......”

舵头哼了一声:“我们又不是军官文士,做买卖,有好处就做了,有什么不可以?我还跟你说,你就别给我讨价还价,实话跟你说,你家炜杰师傅,别看咱们全船上下,似乎是很尊重,但是,若是要私下离开,那可是千难万难的事情,我这是为兄弟你好,免得触了霉头。”

炜浩装作大惊:“舵头哥哥,这确实为何呀?”

舵头傲娇地抬头:“这件事情,船上的梢丁梢头、舵头、千户和百户,都是各个清楚地,只是不当着你家炜杰师傅说罢了,你家的炜杰师傅,那可是只会飞的老狐狸,要千万看好了,不得擅自离开视线......好了,四十两银子,赶紧拿来,记住,什么都不许带,连来带去,最多玩三个时辰!”

炜浩回头看了一眼炜杰师傅,这时候,三个小茶童已经除了舱门,一个人手里端着一个茶海,一个人拎着小炭炉,还有一个抱着个竹筒的茶叶筒子,各自背着个小背包,而炜杰则什么都没有带,空着两个手,只在右手上握住一把湘妃扇,对着炜浩说:“炜浩,你做甚子,还不快些。”

舵头也侧脸看见了,又捂嘴偷笑:“你瞧瞧,你家炜杰师傅的小茶童,连垫子都准备好了,还怪有情调调的,备着茶海、炭炉、茶叶,一会儿呀,我给你说,听老哥哥的,离着你家师傅远一点,免得他做事的时候,厌弃你。”

炜浩装作被说动了,咬咬牙:“舵头哥哥,我且信你一次,你莫要诓我,若是我讨不回来这四十两,你能不能退还些?”说着犹犹豫豫掏出三四锭小银子,点点看,大约有四十多两,不到五十两。

舵头一把捉住全部银两,塞进腰带里面,就往前走:“好了,正好呀,我去给你办......”

炜浩张口:“哎呀,舵头哥哥,舵头......”往前走了三四步,又停下脚步,叹了一口气。

炜杰师傅带着三个小童子,到了船舷,厉声喝问:“炜浩,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利索,要你何用,还不如这小小茶童,你需仔细些你这张皮。”

炜浩立刻跪下来:“炜杰师傅,属下再也不敢了。”

炜杰师傅仿佛心不在焉;“算了算了,赶紧走起。”

然后好像魂游天外,不一会,眉眼之间居然涌出笑容,然后嘿嘿嘿嘿地自顾自淫笑起来。

这时候,舵头和阿布尔斯朗百户都走了过来,舵头对炜浩说:“你看,我说的吧,交给哥哥办这事情,最是妥帖不过了,你瞧阿布尔斯朗百户也来了。”

阿布尔斯朗百户瞧了瞧三个小茶童,厌恶地说:“要脸蛋没脸蛋,要屁股没屁股,玩起来没意思,南狗就是眼皮子浅。”

舵头拉了拉阿布尔斯朗百户:“百户大人,哪能都像您一样见多识广呢?再说,你家里多少奴仆,那个炜杰现在本身自己也不过算是个家奴,能有多少奴仆,那三个娃子还以茶童的名义收的呢,哪里能跟阿布尔斯朗百户您相提并论。您就看着小门小户的,赏他个脸,他玩耍的高兴了,我再给您跟他要点利是。”

阿布尔斯朗百户点点头:“舵头倒是个明事理的,也罢,你给他办吧,最多两个时辰,不能三个时辰,天亮之前,必须滚回来,否则定然不饶他。”

舵头点头哈腰:“阿布尔斯朗百户明见万里,一切按照您的吩咐办。”

然后对炜浩说:“没听见吗,还不谢过阿布尔斯朗百户大人。”

炜浩拱手行礼:“炜浩代炜杰师傅谢过阿布尔斯朗百户大人,大人恩德,没齿不忘。”

阿布尔斯朗百户把手掌摆来摆去,厌弃得很的样子:“什么没齿不忘,多拿点银子,才是不忘呢。”

炜浩尴尬地说:“额,定然如阿布尔斯朗百户训示的,我家师傅回来,属下定当把百户和舵头的话,转告我家炜杰师傅。”

阿布尔斯朗百户很豪气地说:“我们蒙古人最喜欢忠诚的狗,你们南狗可比不上,不过,家里的狗去打猎,我们也会扔上几个下水给狗吃,你们要记得感恩,如果忘恩负义,那就一刀了事。”

炜浩脸色都白了:“定然,不会,额,定然会的,那个,定然会按照阿布尔斯朗百户教训的那样。”

说话间,一条无影舟被六个汉军浆手抬着,来到了船舷,放了下去。

炜杰师傅停止了傻笑,回身,看见阿布尔斯朗百户,连忙施礼:“百户大人,炜杰这厢有礼了,这个,我突然发现,应该上岸去找吐鲁克拔都,这个,问问详情,好,那个,抵近一些,策划襄赞......”

阿布尔斯朗百户哈哈大笑起来:“炜杰师傅,你去岸上找吐鲁克拔都,带着三个童子做什么?”

炜杰师傅像是便秘脸一般,吱吱呜呜,嗫嚅半天,终于憋出来:“茶童,么,烧些好茶水,请吐鲁克将军饮茶。”

阿布尔斯朗百户又是一声冷笑:“我家吐鲁克拔都是蒙古射雕手,何等英雄豪杰,要喝,也是喝上好的奶茶。”

炜杰师傅脸色通红,对着炜浩发脾气:“你都跟两位大人说了什么!”

阿布尔斯朗百户顿觉好笑:“炜杰师傅,看在吐鲁克大人十分喜欢你的份上,我就容你去快活一会,只是不要拿公干的幌子来蒙骗于我,记得快活了,回来好好多拿点茶钱来。”

炜杰师傅顿时脸色谄媚起来:“哎呀,谢过百户大人体恤,谢过百户大人体恤,回来必有重谢。”

然后变脸道:“炜浩,你个该死的,两位大人如此体恤,你如何磨磨蹭蹭这许久,快些放缆。”

转身又对舵头和阿布尔斯朗百户深施一礼:“炜杰这里先谢过了。”

然后拽过求功小茶童,在身前,把腰胯向求功的背上顶了顶,有似有摩擦的意思,口中发出赫赫的吸气声,而求功也很配合地:“师傅,莫要,师傅,莫要”

炜杰立刻扇了一个大巴掌:“吃我的,穿我的,让你们做点事情,哪里那么多聒操。”

舵头和阿布尔斯朗百户看着欢喜不已,就跟看耍猴一般。

炜杰脸色发出红紫色:“见笑了,见笑了,炜杰,管教不严,我这就上岸管教他们......炜浩,把三个兔崽子先放进无影舟里面。”

舵头兴奋地说:“阿布尔斯朗百户,你看,露馅了吧,炜杰师傅自己都说,那三个娃子,是兔子。”

船下,炜杰师傅一会猥亵,一会严厉,一会哄闹的声音,连着三个小娃子哭哭闹闹,逐渐远去。

三百步左右,炜杰师傅对炜浩说:“向南,举吐鲁克的旗帜,到九连环发射的附近,保持体力,见到元军的游船,讨一些水和干粮来。”

炜浩说:“是”

炜浩做舵手,六名精壮的汉人降兵自然什么也不会说,船转向南方,沿着海岸线大约半里左右,见到元军,就拿出吐鲁克的旗帜,见到宋兵,就收起吐鲁克的旗帜。

【注:有些看官或许没有看过前文,或者不很仔细,这里对背景做个简单说明,炜杰师傅是被大汗忽必烈俘虏的汉人文士师爷,此前文中没有交代什么原因,炜杰必须为忽必烈服务。炜杰师傅被赏赐给忽必烈的私生子吐鲁克,但是这并不表明,炜杰师傅受到重用的过程中拥有自由和丰厚的回报。本章中,舵头和阿布尔斯朗百户的对话,表明了炜杰其实只是拥有严密的监视下极为有限的自由——做奴隶的自由!

炜杰为了离开,让炜浩去想办法,炜浩利用声东击西,欲盖弥彰,成功让舵头自己以为炜杰急不可耐想要发泄男风的兽欲,打着公干的幌子。

舵头为了敛财,提出与阿布尔斯朗百户合谋,给炜杰一行一条无影舟,没有水和物资,只让他们近岸处,打点野食。

炜杰师傅一行通过一系列伪装,成功暂时脱离了吐鲁克的军队管辖。

至于能不能逃出生天,请看后续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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