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泞之海,这一片深黑『色』的水面前,我正在和这位传奇的,但是却一直籍籍无名的污泞之海主人对话。
而这所有的对话,在我看来,都已经超过了我的想象,阴间的创造者,龙汉之劫的始作俑者,一个又一个光环笼罩在污泞之海主人的头上,天地开启之前就已经存在,这样的一位传奇人物,到底还会为我带来多少不可思议的秘密呢?
我凝望着黑『色』的神像,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发现污泞之海主人的真身在什么地方,但是我敢肯定,它的真身一定潜藏在这片黑水之下,并且深深地看着我。
污泞之海很静,静的很可怕,抬起头,看着如同泥水一般上下涌动的黑水,我眉头微微皱起,低声问道:“代价?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你可以告诉我很多,但是相对的,我也必须要付出代价是吗?那么,你需要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
一阵低沉的笑声传来,污泞之海的主人这样的笑声让我心里微微不安。
“果然是个聪明人,没错,我的确需要你付出代价。这个代价便是鸿元的命!”
它大声喊道,这话却让我一怔,这算什么代价?我本来就要杀鸿元!我眉头微皱,还没说话,就听见污泞之海的主人冷冷一笑说道:“你不是想知道鸿元的来历吗?我可以告诉你,甚至当年我和它相争的时候,它暴『露』的缺点我也可以告诉你,我可以一直帮助你,让你的逆天有更大的成功机会,而我和你的目标也是一样的,我要鸿元的命!”
我笑了起来,脚步微微迈开,原地转悠了一圈想了想后说道:“那倒是不错,你先说说鸿元的由来,我且听听,如果你信口雌黄咱们这合作也就没意义了。很多人都想和我合作,不过最后我发现这些人都没什么诚意,我不希望你也是这样的人。”
污泞之海主人却冷冷一笑说道:“哼,小心没错,不过别张狂了,小子。”
说话间,一片黑水从这污泞之海中涌起,飘『荡』在了污泞之海主人的背后,这是一大片黑水组成的黑幕,我看见这片黑水上似乎显化出了一副奇怪的图案。
定睛一望,才发现,这幅奇怪的图案居然是一个看起来像是太极圆图,可是仔细一看却发现并非是太极圆图,而是一个古怪的,将阴阳拆分开来之后的奇怪图案。
“这是什么意思?”
我指着这个奇怪的太极圆图问道,污泞之海主人却冷冷说道:“这便是鸿元,你们人间传闻中关于鸿元的来历有很多种,有的说它本体是一条蝾螈,有的说它本就是大道的第一个真身,其实这些说法不过都是瞎猜。这才是鸿元的本体,确切点说,它的本体是一块在混沌未开的时候,就存在的生有古怪图案的岩石,只是,它的本体并非岩石,而是这上面的图案。”
这说法简直雷的我外焦里嫩,在我的印象里,就算是山石成妖那也已经是非常稀罕的事情了,可是这鸿元居然是一个古怪的图案演变出来的,这着实超过了我的想象范围。
“不相信吗?”
污泞之海主人看出了我的将信将疑,居高临下地问道。
“也不是不相信,只是有一点超过我的预料。你继续说,我继续听着。”
说完之后,我就盯着这片黑水上的古怪图案看去,这一看,却越看越觉得有一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间没想起来。
正在这时候,污泞之海主人却继续说道:“你们眼中所理解的大道,是空洞的,虚无的东西,但是在我和鸿元这些混沌未开就已经存在的老家伙眼中,大道,其实是最简单的事物。我们走过的路,我们喝过的水,吹过的风,这些五行,也都是大道。天下间无一物不是大道,除了混沌。然而,鸿元的本体,这个奇怪的图案,却是大道演化出的第一个事物。鸿元之所以能够比所有人都走的远,是因为它本就是大道所创造的一件事物,在那个混蒙一片的时代里,它是最初,也是本源。”
听到这话,我不由得想起了另一个人,断情人!
断情人是三清道痕所化,虽然断情人不及鸿元的一丝,但是两个人其实从本质上来说,都是一样的。鸿元是大道孕育的第一个事物,而断情人也是三清以道痕所化,他们的本体也都是道……
“造化玉蝶孕育无穷世界,可是这无穷世界却也是有根源的,而我和鸿元所诞生的时代,便是根源。在那个世界,那个时代,没有无穷变化的平行世界,更没有无穷变化的多元空间。时间,空间,一切的一切都不存在。那是唯一的世界,只是之后鸿元得道,将我等在那个世界诞生的存在全都赶了出去,封闭了那个世界,所以,鸿元之所以强大的第一个原因,便是因为,他拥有一个只属于他,也是超越造化玉蝶的最完整的世界。”
污泞之海主人这话,当真是让我惊的说不出话来,最初的世界,甚至不是造化玉蝶所造,而且还是只属于鸿元一个人,这是多么可怕的神奇力量。
“这个世界,便也是当年我和鸿元所争斗的原因之一,只是可惜,那一场争斗中我失败了,不过却不是因为当时的鸿元比我强大,而是因为当时帮助他的几个老家伙,实在是太强大,因此,当时也只是刚刚证道的我,孤军战斗,才落败了。”
说完此语,污泞之海的主人却停了下来,黑『色』的目光望着我,审视着我,他知道我很震惊,也能够看出来我的惊讶。
我这一次的震惊来自于听到污泞之海主人所说,当年他与鸿元争斗之时,双方都已经证道,但是鸿元一边竟然还有强者帮忙,这些强者是谁?三清,西方二教主之上,居然还有圣人?这是过去的我,乃至我的师祖罗焱都未曾想到的事情。
“你是在等我提问,问你到底鸿元的帮手是谁,谁才有资格成为他的帮手是吗?”
我开口问道,污泞之海的主人应了一声,不过旋即说道:“不过当你听了这些话后,你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当我告诉了你这些人的名字后,你就必须站在我这一边,这些人现在有的还活在尘世之中,有的却早已灭亡。但是,他们的本体,残魂,意志都将变成你的敌人。你,将没有任何回头之路,你还要继续听下去吗?”
污泞之海主人的提醒却引起了我心里更大的疑『惑』,我微微点头道:“说吧,我将洗耳恭听。”
在僵尸洞『穴』外的树林里,阿呆默默地坐着,天上的月光洒在它的身上,泛起一片淡淡的尸气,它脑子里开始出现一些混『乱』的画面,一些记忆,这些记忆不属于它,而是属于后卿,因为它吞食了后卿的血『液』,所以获得了它的一些记忆片段。
那是后卿还未变成僵尸的时候,它还是黄帝手下的一员战将,一日,后卿大胜仗而来,领了奖赏之后正往黄定的洞『穴』走去,可是到了洞『穴』门口,它却远远地看见炎黄二帝齐聚,这两位大能似乎站在洞『穴』内非常恭敬的样子。
它便默默地退到了一边,并没有去打扰,只是天生的好听力还是让它听见了一些不该它知道的话。
“大神,这一次和蚩尤决战,老一辈是否还站在我们人族这边。”
黄帝称呼对方为大神,这倒是让后卿吃了一惊,不一会儿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低声说道:“先祖自然与你们一样,只是巫族那边也有当年的老家伙还在,不好对付,你们只管你们自己打就行了。老家伙也有老家伙的准则,他若是要动手,我也不会客气。都是从那个时代过来的,谁也不怕谁。你们放心就好,鸿元已经答应过我,凡间当以人类为尊!”
后卿吃了一惊,心里当时非常震撼,什么样的人物能够直呼鸿元的名讳,什么样的人物能够让炎黄二帝如此恭敬。
那个时代是什么时代?老一辈是什么人物?正在此时,里面那个苍老的声音又开口道:“有熊氏,你记住一点,不要参与你父亲和你爷爷的计划中去。鸿元比起那个时代要强大太多,我们这些老家伙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和他对抗必亡。谨记这一点,人类要想生存,唯有臣服。”
随后不知为何,一阵狂风吹来,将后卿给直接掀飞,而偷听也就到此为止。
这段记忆,之后被黄帝打碎,后卿自己都想不起来,却未曾料到,记忆的碎片还残存在它的脑海中,如今被阿呆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