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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琢心道,她这次回来本就是来告状,说服阿娘支持她和离的。

老太爷脸色尚算红润,她实话说出来,会不会再把他给气晕过去?若是真再气晕了他,萧家人会直接把她吃了吧?

“呃……”萧玉琢低头。

“当初我就劝过你,女孩子家可投个香囊,送个帕子,叫他明白你的心意就够了,切不可主动倒贴。”老太爷轻叹一声,“你说我老顽固,听不进。”

萧玉琢瞪大眼睛看着祖父,这话估计早被郡主忘到脑后了,她并无印象。但老太爷这想法跟她穿越前专门上过的情感课程说的,女孩子可以勾引,可以诱惑,但绝不能表白,岂不是一个道理?

“是玉玉不懂事。”她连忙点头。

老太爷轻缓摇头,“听说玉玉长进了,我就猜你是吃了不少苦。如今听你这么说,真是印证了……你若过得不好,趁着我还在京城,回家来吧。”

萧玉琢闻言,彻底惊住。

不是叫她笼络好景延年,好在萧家岌岌可危之时,给萧家帮扶?

不是交代她在他离京之后,如何讨好圣上,讨好夫君?

“祖父这是……这是叫我和离?”萧玉琢瞪大了眼,声音都显得迟缓。

萧老太爷笑眯眯的看着她,“这话可不敢说,我可没叫你和离!”

萧玉琢愣了愣。

老太爷则冲她眨了眨眼睛,颇有些调皮的老顽童之样,“景延年我与他打交道不多,只知道为人为将,他口碑都不错。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会是个好夫君。越是刚硬的男人,越不喜欢女人倒贴自己。”

萧玉琢脸面一红,“祖父的话,玉玉都记在心里了。”

“光记在心里怎么够?”老太爷似有些替她着急,“我明日就要启程离京,你若是想明白了,今天就……我若是走了,你的叔伯爹娘。未必会同意你回来。”

老太爷是真心要帮着她和离呀?

“那祖父您就不想我能帮衬娘家吗?还是祖父觉得修远他并没有这个能力呢?”萧玉琢好奇道。

萧老太爷摸了摸花白的胡子,“景延年深得圣上宠爱信任,如今就连圣上的儿子纪王和越王都想拉拢他。你可不要小看了他。”

“那您还……”

“萧家的兴亡是男儿的责任,如何能牺牲你一个女孩子的幸福?委实窝囊!委实窝囊!”老太爷连连摇头。

萧玉琢惊讶不已,在这个女儿不过联姻工具的时代,老太爷也算是个奇葩了吧?

细想又顿觉了然,敢在圣殿之上跟圣上吵得面红耳赤的人,老太爷又怎么会是个因势利导,向人低头讨好的人?

萧玉琢不由深深佩服老太爷。

“那你可想好了?”老太爷问道。

能在这个时候,真正关心她过的好不好,她是不是受夫君宠爱,她幸不幸福的人……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平日里连话都没有多说过的祖父。

祖父并非不担心萧家,并非不在意自己的儿孙。只是不愿意牺牲她一个小小孙女儿的终身幸福……

萧玉琢心里异常的温暖,“祖父……”这一声。饱含敬仰和濡慕之情,是她发自肺腑的声音。

“谢谢您跟我说这些,叫我明白您的心意,谢谢您这么关切我。”萧玉琢说的缓慢,好似每一个字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您不用担心,我和修远都有缺点,也都在彼此的身上看到自己的不足,慢慢磨合中长进。”

萧老太爷摸着胡子,目光恬然安静的看着她。

“祖父也听闻我不像以往那般任性了,人若不遭遇些不顺,又如何能长进呢?”萧玉琢笑道,“若是遇到些不顺,就想着缩回娘家来,那怕是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了。”

萧老太爷看着她的目光顿时溢满欣慰,不由重重点头,“玉玉长大了。”

一句话,仿佛胜过千言万语的赞美。

萧玉琢像是得了奖励的孩子,满心自豪。

“你能这么想,祖父也就放心了。”萧老太爷点点头。

其他孙子辈儿的人还在外头等着进来给老太爷请安,她独占祖父的时间已经够长了。

老太爷点头叫她告退。

萧玉琢行出门廊的时候,萧十六娘故意上前一步,狠狠的撞在她的肩膀上。

她不防备,被撞得一个趔趄。

院子里的人都瞧见了,萧家本就笼罩着愁云惨雾,见这情形,更添紧张。

萧玉琢看着萧十六娘。

十六娘也仰着头,抬着下巴。冷冷看她,“祖父晕倒,也只有你能在这时候笑得出来吧?以为萧家日后都要仰仗你了,心里正得意呢吧?”

几个姐妹上前拉十六娘,唯恐她的话惹怒了郡主。

既知如此,更应该讨好她才是啊!看破不说破嘛……

“祖父虽晕厥,身体却并无大碍,如今精神矍铄,我不该高兴么?”萧玉琢笑着反问,“萧家要不要仰仗我,难道不是萧家的事,却是我可以做主的吗?”

萧十六娘顿时脸上涨红,“你……我、我们才不会仰仗你!”

“哦。”萧玉琢淡然的点头,转身欲走。

萧十六娘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里,萧玉琢淡然的态度,让她越发气闷,“你等着瞧吧!”

萧玉琢却没有理会她,快步走到十五娘面前,“妍儿,莫要太忧心,祖父精神很好,大夫也说他身体并无大碍。祖父尚且开怀,咱们就更不该愁眉苦脸叫他担心了。”

好似暗嘲十六娘。

正要迈步的十六娘闻言,被台阶绊了一脚,愤然冷哼。

萧十五娘重重点头,看着萧玉琢的眼,欲言又止。

萧玉琢握了握她的手,“妍儿你先去探望祖父,我在桂树园子里等你。”

萧十五娘叫玉妍,萧玉琢以前唤她都是十五,十五的叫,近来越发亲密起来。

萧玉琢去了长公主院中,适才在祖父院子里见面都没说上话。

如今母女相对跪坐,萧玉琢却只觉口干,一口一口的灌着茶汤,一言不发。

这次回来的真正目的,她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了。

“你祖父这次离京,只怕是圣上的第一步,接下来萧家不知还要遭遇什么……若是度过了难关,获得了圣上信任,那些觊觎萧家地位的人,也都可以歇了心思了。萧家还有复起的机会。”长公主摩挲着茶碗,缓声说道。

萧玉琢闷头吃茶,一言不发。

“可若是萧家被人一次打垮,再想爬起来,只怕就难了。”长公主轻叹。

萧玉琢嗯了一声,“也就是说,圣上此举,只是个信号。也算是圣上给萧家的一个考验,若是萧家能在士族中屹立不倒,圣上日后还是会重用萧家。若是萧家不堪一击……也就没有资格成为圣上的肱骨之臣了?”

长公主深深点头,望着她的目光颇有欣慰。

萧玉琢连忙低头,她现在最怕这种目光了。

在这种目光里,她感觉到了自己的责任和重担。

她在祖父面前说的深明大义,懂事豁达。可到了娘亲这儿,她却已经后悔了……虽说磨难是叫人成长,可有更好的选择,家人能帮她和离的时候,她干嘛非逼着自己去遭那份儿罪啊?

“阿娘,我……”

“我听闻景延年为了你,打罚了个妾室?他既有维护你的心,便是心中有你。”长公主轻叹一声,“你年纪已经不小了,虽有我护着你,可也不能再任由你任性了。”

萧玉琢微微张嘴,只觉口舌更是干燥。

“哪个内院里没有勾心斗角?哪对儿夫妻就是从一开始就琴瑟和鸣举案齐眉的?所有的关系都是靠经营的。”长公主抬手指着她的脑袋,又指她的心口,“用脑,用心去经营。”

萧玉琢暗暗叹了口气,和离这话。今日看来绝对是说不出口了。

听完阿娘耳提面命的一番教导,她像一只斗败了的小母鸡一般走出院子。

梅香和竹香的脸色,却是轻松了许多。

“女子在这世上,所能依靠的不过是夫君和娘家。”长公主临了跟她说。

萧玉琢明白,她如果同景延年和离,便同时没了夫君,又得罪了娘家。这不是现代社会,她有潇洒说走就走的心去,却没有潇洒的资本。

“郡主怎的不叫画师描个人像呢?那宫里的主子若是还要害郡主可如何是好?”梅香跟在她身边,嘀嘀咕咕的问道,“还有菊香,菊香也被郎君带走了,没有菊香辨认,万一又有人投毒……”

“萧家的事已经够多了。这些事还是我自己想办法吧,”萧玉琢缓声说,“我都嫁人了,怎能还事事都叫阿娘操心呢?”

听闻此言,梅香和竹香眼中皆是一亮,郡主真是长大了!

来到桂树园子,萧十五娘已经坐在廊下等她。

两人见面,却好似两只斗败的小母鸡。

“我被阿娘提着耳朵教训,你这愁眉苦脸的又是怎么了?也被三伯娘训斥了?”萧玉琢玩笑道。

萧十五娘摇摇头,“祖父执意明日就要走,大伯说他这是在和圣上赌气。我不过是担心祖父罢了。”

萧玉琢呵呵一笑,“我看祖父豁达的很,根本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倒更像是要去江州玩耍一番,而且……说不得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回来了,你倒是不用为此犯愁。”

萧十五娘微微一愣,见她说的笃定,只当她是从长公主那里听闻了个中细节,便点头没有多问。

两人坐着说了会儿闲话。

萧十五娘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目光落在廊外的蔷薇蟠曲缠绕的花枝上,黯然出神。

“妍儿这是怎么了?”萧玉琢深深看她。

丫鬟轻推了她一把,她才回过神来,“啊?”

“你究竟有什么心事?却还不能告诉我?”萧玉琢撅嘴,故作不满。

萧十五娘脸色难看,垂头不语。

丫鬟似乎都替她着急,耐不住道:“三夫人执意要将娘子嫁给韦七郎!娘子都偷偷哭了好几次了……”

萧十五娘和以前的郡主一样要强,居然也会哭啊?

“哪个韦七郎?”萧玉琢皱眉问道。

“京兆韦氏的韦七郎。”梅香在她耳边提醒。

萧玉琢想了想,似乎没什么太深的印象。

“都说韦七郎是个纨绔,虽说能蒙荫其父。可……可听说他浪荡得很,处处留情……”丫鬟替十五娘鸣不平。

萧玉琢看了丫鬟一眼,缓声安慰萧十五娘道:“坊间流言岂能当真?事实未必如耳听,眼见还未必为真呢,流言又岂能尽信?”

萧十五娘闻言点头,可脸上的愁容却是不减。

萧玉琢默默看了她一会儿,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她屏退了丫鬟,低声问道:“莫不是你有了心上人?”

萧十五娘惊得险些从回廊上跳起来,瞪大眼看她。

“果然如此啊。”萧玉琢了然点头。

“嘘!”十五娘捂上了她的嘴,“别胡说!”

萧玉琢笑嘻嘻的扒开她的手,“我当你我性情一样,当初我喜欢景延年可是满长安皆闻,如今你有了心上人。却连说都不敢说。”

十五娘望着她良久,默默叹了一口气,“是,我连说都不敢说……”

语气低落。

“这可不像你,究竟是谁?”萧玉琢禁不住好奇问道。

萧十五娘垂着眼眸,良久摇头,就是不肯说,“我和你终究是不一样,那时候的你明媚张扬,你有勇气也有魄力去追逐自己喜欢人,想要的东西。可我……”

萧玉琢心中越发好奇,可她却闭口没有继续追问。

萧家如今的情况,只怕那人是不合适的,如若不然,十五娘只要告诉三伯娘,三伯娘又为何会执意将她嫁给韦七郎?

“我娘是很疼我的,”萧十五娘缓缓说道,“她也是没办法。”

萧玉琢点头。

萧十五娘笑了笑,虽说笑容有些勉强,“且你说的对,坊间流言岂能当真?更可况男人哪个不是多情的?”

“有些事情既然无力左右,那便叫自己想开些。”萧玉琢说道,“这样也能叫自己过得更开心。”

说完这话,她自己一愣。

这话说给十五娘听,又何尝不能说给自己听?

两只斗败的小母鸡说笑间,彼此神色都轻松了不少,携手起身,沿着回廊缓缓向前走去。

不远处的蔷薇花丛后头,一个鹅黄色俏丽的身影不知藏了多久。

待两人走远后,她蹭的跳出花丛,蹬蹬蹬跑远了。

“阿娘,三伯娘!”萧十六娘气喘吁吁的来到抱夏中。

萧家大夫人和三夫人刚安抚了人心,正在整理庶务,瞧见她满头是汗,萧大夫人不悦道:“女孩子家怎的毛毛躁躁?这般莽撞?”

“你们都错看了萧玉琢!”萧十六娘尖声说道。

三夫人皱眉,大夫人已经脸色大变,“你叫她什么?”

萧十六娘缩了缩脖子,“郡、郡主……阿娘你听我说,她,她自己当年满长安城的追着景将军,丢人现眼的也就罢了!如今竟又去撩拨十五姐!”

三夫人霍然起身,“什么?”

十六娘擦了把汗,“我亲耳听到的,她说‘原以为我们性情一样,我喜欢景延年满长安城皆知,你却连个喜欢的人都不敢说。倒要任凭家里人摆布,嫁给韦七郎那种纨绔!他浪荡成性,少不了日后你要吃苦!’”

大夫人皱眉看着她,“她当真这么说?”

十六娘连连点头,“确确实实呀,我一字不差听到的!”

三夫人脸色变得难看。

十六娘觑她一眼,“当初我就说,她只是表面装相,里头还是那个惹是生非的郡主,你们还都不信……如今爷爷也要被贬出京城了,跟韦家的亲都说到这份上了。十五姐若是被她挑拨的闹起来……哎呀呀。”

“十五她不会。”三夫人面色僵硬。

大夫人叹了口气,“十五娘是懂事的,韦七郎少不更事的时候,是传出过不好的名声来,可这些年,为了叫他顺利蒙荫,他父母多有约束。如今以及弱冠之年,却连一房妾都不曾抬进门,再好没有了。”

“是,我都知道。十五若有想法,回去我会好好同她说。绝不会叫她在这个时候给家里添乱,闹得外人还未动手,萧家先家宅不宁。”三夫人语气温婉,却话里带刺。

她目光更是若有若无的落在十六娘身上。

“谁闹得家宅不宁了?”十六娘明显听懂对她的暗讽,小声嘀咕了一句。

大夫人冷喝一声,“郡主是你姐姐,再叫我知道你对她不敬,仔细你的皮!”

十六娘翻了个白眼。

恰听闻丫鬟禀报郡主和萧十五娘来了。

大夫人同三夫人对视一眼,脊背都不由绷紧。

十六娘勾了勾嘴角,退到大夫人身后。

丫鬟打起帘子,萧玉琢笑吟吟迈步进来,“我要回去了,特来向伯娘告辞。”

大夫人僵硬的笑了笑,“好。”目光却在她和萧十五娘身上徘徊。

三夫人一开始一直没说话,大夫人和萧玉琢因为老太爷被贬出京的事情彼此安慰了一番,正要告辞离去的时候,她却忽然开了口。

“韦家七郎,郡主可曾从景将军口中听闻过?”

萧玉琢微微一愣。“这倒不曾,怎么?”

三夫人微微一笑,看了十五娘一眼。

十五娘紧张的浑身紧绷,双手紧紧的攥在身前。

“十五娘年纪也不小了,我相看了好几个人家了,郡主跟着景将军见多识广,耳目通达,也多帮着妹妹留意打听着些。”三夫人微笑说道。

先问了韦七郎,再说这番话,意思在明显不过。明摆着告诉她,她相看上了韦七郎。

萧玉琢哦了一声,重重点头,“三伯娘放心吧,我会向修远打听韦七郎人品如何的。”

她这般直白应下。倒叫大夫人和三夫人一脸不自在。

“倒也不用特地这么问,旁敲侧击的……”

“自家妹妹的终身大事,如何能马虎?”萧玉琢忽而发现三夫人眼眸中的隐忍。

她话音猛的一停,不对啊?这不是托她打听韦七郎呢?

萧玉琢侧脸,恰好看见十六年脸上得意的笑。

她皱眉回过味儿来,三伯娘这是提醒她别多管闲事呢吧?十六娘又在伯娘们面前说她和十五娘的坏话了?不是她小人之心,毕竟十六娘是有前科的。

看着三伯娘渐露不喜的表情,萧玉琢微微一笑,“我倒是真傻了,我都知道关心自家妹妹,三伯娘又怎会不关心自家女儿?哪里用得着我多此一举,三伯娘是长辈,走过的桥倒比我走的路都多,岂不比我看人更准?”

她含笑一番恭维。三夫人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

“三伯娘慎重要多番考量,真是一片父母心,修远若认得他,也可多给伯娘个考量。若是不认得,伯娘也莫要失望。”萧玉琢将话圆上。

三伯娘闻言笑起来,“那甚好,我等着郡主的消息。”

萧玉琢前脚离开,后脚萧十六娘就被大夫人提溜进了闺房。

“瞧瞧她是如何说话,如何应对的?你怎么不学学?净惹得你三伯娘不耐烦!”

十六娘不服气,“她才是娘的女儿吧?阿娘看她处处比看我顺眼!”

“你怎么说话的?惹了你三伯娘不喜,如今又来惹我?”大夫人被她气到。

十六娘眼睛一红,“哦,连你也说不喜欢我了,你们都去喜欢她吧!要我干什么?干脆也利索把我嫁出去好了!”

“你怎么好赖不分?我教训你。难道不是为了你好吗?”大夫人耐下心来,拉她坐下。

十六娘委委屈屈道:“我爹是长子,阿娘是长媳,何必看旁人的脸色?当旁人都看我们家的脸色才是!”

大夫人皱眉,沉默了片刻才琢磨出话里的味儿来。

“你想叫旁人尊你敬你,如同对郡主那般?就因为你是长房嫡出的女儿?”

十六娘撅着嘴,半晌咕哝道:“我知道她娘是长公主,这点我比不了……”

“你和她最大的不同,不在出身。”大夫人轻叹一声。

萧十六娘猛然抬起头来,“那在什么?”

“她以前也是郡主,可以前大家对她态度怎样?她在萧家地位怎样?在长安的贵妇口中怎样?”大夫人循循问道。

萧十六娘皱眉想了会儿,低声道,“还不是因为她嫁对了人……”

大夫人长长叹了一口气,“是因为她待人接物的态度变了。她以前骄横跋扈,不过是个纸老虎。”

“她如今也是装的!”萧十六娘插言道。

大夫人抬手按了按额角,萧家的事情已经让她头疼,这么个固执己见的女儿更叫她胸闷。

“你自己好生想想,想明白了再出闺房。”

萧十六娘皱眉撅嘴,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凭什么禁我的足?我做错了什么?萧玉琢!又是因为萧玉琢!每次遇见她就没好事儿!不就是嫁了个将军么?有什么了不起?”

嫁了个将军没什么了不起,可这个将军偏偏是圣上最为宠信的人,手下兵强马壮,军需装备都是最好的。

有任何事情都可直接上奏圣上,越级上报却无人能管,这大概才是了不起的吧?

这么了不起的人,就算不能耳听八方眼观六路,消息定然也会非常灵通吧?

“不知将军可认识韦家七郎?”萧玉琢让厨房做了一大桌好吃的。

景延年这厮果然寻香而来,鼻子比那啥都灵。

他看着珍馐满桌,“唔”了一声,似乎在认真思索。

萧玉琢连忙夹了筷赐绯含香粽给他,拌了红豆蜜枣的糯米粽子,剥开粽叶再淋上一层蜂蜜,晶莹透亮的成绯红之色,糯软香甜让人看着就有食欲。

景延年满意的点头,对菜满意,对她的殷勤更为满意。

为了让他开口,萧玉琢屈尊降贵,一顿饭伺候的无微不至。他面前翠色玉碗刚空,她连忙就乘上汤给他。

他往哪道菜上多看两眼,她连忙夹了菜给他。完全无需假丫鬟之手。

一顿饭毕,景延年神清气爽。志得意满,“甚好,舒坦。”

萧玉琢偷偷撇嘴,见他望来,连忙摆上笑脸,“能得郎君夸赞,妾身甚是欣慰。那郎君可以回答妾身的问题了么?”

“你问什么?”景延年端着香茗轻轻漱口。

萧玉琢翻了个白眼,装!

“韦家七郎,郎君可认得?”

“哪个韦家?”

“京兆韦氏,韦七郎的爹正是京兆府府尹。”萧玉琢说道。

景延年点头,长长的哦了一声,“不认识。”

萧玉琢面色一僵,不认识?不认识摆什么谱?还让她端汤夹菜,小意逢迎?

看她面色不善,景延年微微一笑,倾身靠近她,“我不认得韦七郎,只认得他爹,对他嘛……略有耳闻。”

萧玉琢侧脸看他,“什么耳闻?”

“夫人这般感兴趣?”景延年脸上似笑非笑,“当着自己夫君的面,这般打听旁的男人,这叫我的脸面往哪儿摆?”

萧玉琢一愣,“跟你有什么关系?”

景延年佯作生气,伸手拉她入怀,“我的夫人,怎么跟我没关系?”

“我……”萧玉琢呸了一声,“我自然是为旁人打听了!”

“我听说他脸生的俊俏,有潘安之貌,”景延年嘴角微勾,“夫人万一动心,跟他跑了怎么办?”

萧玉琢霍然起身,摆脱她的怀抱,“你、你肤浅!”

见他眼中浓浓笑意,她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他是在故意戏弄她,就想看她如好斗的小母鸡一般,抖起浑身的毛。

看穿他心思,她忽而不气了,微微一笑坐了下来,不过离他略远了些,“郎君好没自信。若凭男色,这世上有几个人能越过郎君去?”

这简直是打他脸,说他以色示人啊?

景延年本歪在坐榻上,闻言直起身来,“我倒不知自己还有这长处?”

萧玉琢心中猛笑,连连点头,“自然有的,所以郎君大可放心。他若徒有其表,自然不配和郎君相提并论。”

“哦,”景延年眯眼点头,“原来我也是徒有其表的人啊?”

萧玉琢忍笑摇头,“我可没说。”

景延年眯眼靠近她,“看来夫人对我了解还不够深入,我可不是只能看的。夫人不妨深入了解一下?”

说话间他的手就揽过她的腰,抬手将她抱至他的大腿上。

屋里伺候的丫鬟霎时间,全然低下头去,屏气宁声只当自己不存在。

萧玉琢哪里习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热?没人她也不习惯啊!

她脸上一窘,心里更恼,“你放手!”

“不是要深入了解么?”他脸上笑意,若正午骄阳,恍花了视线。

萧玉琢慌乱,口不择言,“我要打听韦七郎,谁要深入了解你?”

“嗯?”景延年挑眉。

“呸,不是!跟你说话怎么怎么费劲?不就是打听个人么?知道就说知道,不知就说不知!真是气死我了!”萧玉琢推开他的胳膊,硬是从他腿上爬下来。

景延年没继续勉强。沉默了片刻才道:“君子不背后说人是非长短,只有妇人才……夫人这是为难我。”

“你!”萧玉琢朝他瞪眼,不说就不说,居然还拐着弯儿的讽刺她?

“膳已用毕,将军军务繁忙,妾身恭送将军!”萧玉琢福身撵他走。

景延年起身垂眸看着她头顶,口气颇有些无奈,“我说的是实话。”

“恭送!”语气更像是在说快滚。

景延年行至门口,叹了口气,回过头来,“韦七郎的性子……不是良配。听闻他常去兴化坊的绣楼巷,你若在意,可叫人留意一下。”

萧玉琢猛然抬头,恰撞进他漆黑幽深的眼眸里,如一汪湖水泛着潋滟波光。

“廖长生可借你用用。”他说完,嘴角轻勾,弯身出了门帘。

萧玉琢望着落下的门帘子,听着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心头的窘迫羞恼都渐渐散去。

他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般恶劣?

“以前郎君都是一口一个郡主,如今口口声声都是夫人了!”梅香在她耳边说,声音透着兴奋。

萧玉琢扭脸鄙夷的看了她一眼,“记吃不记打!”

梅香吐了吐舌头,不再多说。

景延年倒是不食言,晚些时候便命了廖长生来求见。

萧玉琢来到外院见了他,叮嘱他小心行事,莫叫人发觉,想办法了解韦七郎的行踪,越详细越好。

廖长生领命退下。神情颇有些轻蔑不屑。

“他那是什么表情?该、该不会误会吧?”梅香撇嘴道。

竹香忍了忍,却没忍住,“他是将军手下功夫最好的,直受将军调遣,近身保护将军。”

“这是嫌弃我大材小用了?”萧玉琢问道。

竹香唔了一声,没敢多言。

梅香却嘻嘻一笑,“又不是郡主叫他来的,看来郎君对郡主真好啊?”

竹香跟着默默点头。

萧玉琢抬手拍了下梅香的头,“有本事完成我交代的事儿才是好,漫不经心的,别砸了他家将军的招牌!”

走远的廖长生,猛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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