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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延年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萧玉琢,你还有没有良心?!”

萧玉琢抬眼看他,冷笑一声,“我没有良心?”

“我对你的情谊,我对你的心,你看不到么?我为什么来宛城?为什么留在宛城?”景延年抬手握住她的肩,直视着她的眼问道。

“谁知道你为什么?你闲得慌!”萧玉琢冷哼,别开视线。

景延年被她气的胸口发闷,“好好,我闲得慌!我犯贱!”

他怒哼一声,甩手就走。

走了一半,他却又忽的转过头来,大步走到萧玉琢面前,“你会不会好好说话?究竟遇着什么事儿了?”

萧玉琢狠狠得瞪了景延年一眼,忽而转身向竹香住着的耳房走去。

景延年莫名跟在她身后。

萧玉琢的脚步在门廊下顿住,“她这会儿醒了么?”

菊香摇了摇头,忐忑的看了眼萧玉琢身后的景延年,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萧玉琢迈步上了台阶,推开门进去。

景延年站在门外,神色狐疑。

这是丫鬟的屋子,他一堂堂男人,怎么好跟进去?

“不是想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么?”萧玉琢回头看他。

景延年皱了皱眉,提步跟了进去。

瞧见竹香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露在外头的脸上,脖子上,有密密麻麻的红疹。

脖子上的红疹有些已经破了,有些已经结痂。

竹香虽昏迷。但看起来似乎很难受。

“将军看到了?”萧玉琢低声问道,“将军不妨再看一样东西。”

她叫梅香把那有异状的竹管竹片拿来。

景延年伸手要摸。

萧玉琢立时道:“别碰!”

景延年眉头紧皱,低头小心翼翼的嗅了嗅。

他脸上终于有了恍然之色,“这是西域的毒。”

萧玉琢轻哼一声,让梅香把东西收起来,“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又得罪了西域之人?”

景延年眼睛微微眯起,“是阿尔艾依克,她是突厥公主,善用毒。竹香和她交过手了?”

萧玉琢点了点头。

景延年皱了皱眉,“既发生了这种事,你早些告诉我不好么?好好说出情况来不好么?非要板着一张脸给我看才如意?”

萧玉琢轻嗤一声,“我可听说,她先前在烟雨楼和你遇见的时候,就扬言说,跟你有交情,我怎知道你们的交情到了什么地步?”

“你……”景延年瞪眼看她,又无奈叹了口气,提步出了耳房。

萧玉琢也跟了出去。

景延年招来长青帮的随从,“打听那日在烟雨楼闹事的一行人,住在何处,将他们拿下,严刑审问……”

“先打听他们落脚在何处,且不要轻举妄动,免得打草惊蛇。”萧玉琢立即说道。

景延年回头看她,“你还有别的打算。”

“将军确定严刑审问,一定能拿到解药么?”萧玉琢问道。

景延年想起当初在西域的时候,严刑拷打阿尔一行并未招供。

竹香的情况却看得出紧急。

阿尔若咬死了不说,他们也不能真杀了她。那竹香就危险了。

景延年对长青帮的人点点头,叫他们照萧玉琢的意思做。

知道了阿尔下榻之处,萧玉琢投了拜帖,要与她相见。

阿尔不知是心思单纯,还是太过自信,竟然一口就应了,约萧玉琢上门,到她所住客栈找她。

萧玉琢当即便乘车前去,只带了菊香在身边。

阿尔在客栈房中接待了她。

“我打听了,人称你玉娘子?”阿尔请萧玉琢坐下。

萧玉琢颔首道谢,“是。”

“你和景延年是什么关系?”阿尔直接问道。

萧玉琢不由抬眼看他,直呼景延年姓名的人很少,就连关三爷也一直称呼他修远,这突厥的公主,好生狂傲。

“故交。”萧玉琢道。

阿尔笑了笑,抬起手指摇了摇,“玉娘子不诚实。当初景延年拒绝圣上赐婚,我打听了,他是因为牵挂自己已死的妻子。可如今他滞留宛城,看起来和烟雨楼关系匪浅,莫非玉娘子和他已死的妻子,有什么非比寻常的关系?”

“有没有关系,都是旧事了,”萧玉琢笑了笑,“我今日上门拜访不是来谈旧事的,只是想求一副药材。”

阿尔笑了笑,“我虽懂医术,却并不是坐诊看病的大夫,玉娘子不和我攀交情,直接求药,我凭什么给娘子呢?”

“原来姑娘不是随随便便就送人药材的么?”萧玉琢故作惊讶道。“那我身边丫鬟,如何莫名其妙就染了姑娘的药呢?”

她将毒说成药。

阿尔呵呵的笑起来,“谁叫她跟我动手动脚?只有我调戏旁人,还没有旁人敢调戏过我呢!”

“女孩子家,都是矜持的,姑娘你调戏她主子,且是穿了男装,她怎知姑娘你身份,只道是登徒子才会动起手来。”萧玉琢缓声说道。

阿尔笑着摇头,“那这就不关我的事了,她想保护她家主子,却技不如人,吃了亏。只能感慨她功夫不到家,感慨你大夏医术不行。”

菊香脸色一沉。

萧玉琢点点头,“我和姑娘没有什么旧交情。料想向姑娘求药,也是枉然。”

“你还有什么后招,尽管拿出来给我看看?”阿尔拽了拽搭在膝头的衣摆,面有得色的看着萧玉琢。

萧玉琢不慌不忙道:“我们大夏有个词叫‘先礼后兵’,姑娘与我之间这些龃龉也是误会,如今我向姑娘求药,姑娘若肯赠药,必以千金为谢礼。”

阿尔狂妄的笑起来,“若是我不稀罕钱财呢?你还能怎么样?”

“姑娘不要礼,自然就只剩下兵戎相见了。”萧玉琢轻叹一声,“唉,只盼姑娘不要想不开,逼人逼己。”

“哈!在我的地盘上,你跟我说兵戎相见?也不知咱们两个是谁更想不开?”阿尔笑着看向菊香,“莫不是你今日带着个丫鬟,比上次的丫鬟更厉害?”

“姑娘说这是谁的地盘?”萧玉琢笑着问道。

阿尔轻哼,“我已经将这家客栈都包下了,这里头住着的都是我的人马!”

“这是大夏,姑娘不是大夏人吧?在大夏腹地宛城,说这里是姑娘的地盘,”萧玉琢笑了笑,“这话才是真的可笑。”

“你……”阿尔脸色略变,侧脸向外看去,外头静悄悄的,似乎并没有什么动静。

这玉娘子来的时候,前后都没有什么人马,她只带了一个丫鬟,只身前来。

就算她还留有后招,只要听到外头又动静,她立即动手,叫她和她的丫鬟都落在她手上。

即便随从们失手,主权仍旧在她手上!

阿尔默默的点了点头,“是在大夏不错,但你知道我是谁?我是你们大夏的贵客,莫说在宛城了,就是在长安,我也不怕你。”

“在长安姑娘自然不怕我,突厥的使臣就在驿馆里住着。可是这是在宛城啊,就算姑娘你出了什么事儿,突厥的使臣,也够不着来救姑娘你。”萧玉琢笑着说道。

“你还敢把我怎样不成?”阿尔拍了下桌案,以壮声势。

萧玉琢轻笑,“姑娘不妨想想,即便我现在杀了你,连带你那些手下都杀了,谁知道姑娘你是死在哪儿的?谁又能把姑娘你得死推在我身上?”

阿尔看她杀人,说死,都说的那么淡然,忽而心下微微一惊。

但她脸上却不表露分毫,“当我突厥是泥捏的么?我是我爹爹的掌中宝,我若死了,我爹爹必不会善罢甘休,突厥的铁蹄要踏遍你大夏疆土。”

“是一个追着男人,不知跑到哪里去的女儿重要,还是和大夏的合作,百姓的富足生活重要?”萧玉琢笑了笑,脸上明媚灿烂。

阿尔被她脸上淡然自信的笑容给唬住了。

一时她也犹豫起来。

她是带着人偷偷跑来宛城看热闹的。

如果她真的死在宛城,爹爹会因为她,放弃和大夏议和,再起大军么?

“不如我们再谈谈先礼后兵前头的那个‘礼’吧?”萧玉琢话音一转。“不知姑娘一副药材,要卖多少?”

阿尔突然抬眼看着萧玉琢,“你知道我的身份?景延年告诉你的?你跟他果真关系匪浅?”

萧玉琢笑容淡然,并不回答。

阿尔皱了皱眉,“我不是生意人,不跟你谈钱。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让景延年牵肠挂肚的那个女人吧?”

萧玉琢没做声,阿尔越发的确信起来。

“我就知道……他的妻若真死了,他怎么会拒绝我?我不要钱,如果你肯把景延年让给我,我就给你解药!”阿尔笑了笑,“你那丫鬟,估计现在已经开始全身溃烂了,如果不及时救治,只怕活不过今晚了。”

萧玉琢还没来得及开口。一向沉默寡言的菊香却忍不住道:“你如此歹毒的心肠,景将军才不会喜欢你!”

阿尔挑衅的看了眼菊香,又将视线落回萧玉琢身上,“怎么样?我的条件,你答不答应?”

“并非我不愿意祝福姑娘和景将军,只是您这条件我做不到。”萧玉琢缓声说,“将军是个活生生的人,他的选择是他的自由,这叫我如何干涉?”

“这还不简单?”阿尔笑起来,“只要你答应我,再去告诉他,你不喜欢他,你讨厌他!你喜欢的另有他人,叫他离开你,叫他回长安去!

若是戏做得足一点。你再找个男人,演一出浓情蜜意的样子叫他看见,他对你死了心,自然就会走了。

他在你这儿受了伤,我温柔体贴的安抚一番,他的心自然就从你身上,转到我这儿来了。只看你肯不肯了?”

萧玉琢轻哼一声。

只听门口咣当一声响。

“何须这般麻烦?”景延年一脚踹开门,负手而立,他颀长的身影,挡住了门外天光。

阿尔微微一愣,瞪眼看着萧玉琢,“你……你好狡猾的心思!”

萧玉琢笑了笑,“我不是早已经告诉姑娘了,‘先礼后兵’,既然姑娘不要我的礼,自然有这只会动武的兵来跟姑娘谈。”

景延年无奈看她一眼,朝外吩咐道:“扔进来。”

只见长青帮的随从扛着几个身形彪悍的大汉,五花大绑的扔进屋子里。

阿尔惊得跳了起来,“你们做了什么?!”

“姑娘别怕,他们只是昏迷了,西域的毒婢子不善解,但婢子也知道一两个古方,能叫人在昏迷之中,无声无息死去的。”菊香垂着眼睛,面无表情的说道。

“他们……他们死了?”阿尔惊得脸色大变。

“如今还没有,若是今晚之前得不到救治,姑娘明早起来,见到的就只能是一具具冰凉的尸首了。”菊香语气很淡。

偏生是她这淡然从容的神态,叫阿尔大为惊慌。

她跳起来,快步来到几个随从身边,探了探他们的鼻息,又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来,放在他们鼻子下头。

可躺在地上的壮汉全无反应。

若非鼻子里还有进出的气,他们当真像死了一般。

“敢动我的人,我和你拼了!”阿尔怒喝一声,还没来及从怀中掏出东西。

一把冰冷的长剑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侧脸顺着长剑看过去,看到那握剑的手,握剑的人。

“景延年……你真要杀了我么?我……”

萧玉琢立即笑道:“姑娘你不是想要我把景将军让给你么?如今正是你表白心意的好时候了,他拿剑指着你,你看着他的眼,一往情深的说,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因为喜欢他……说不定他一感动,还就放你一条生路了。”

阿尔被萧玉琢一番抢白,脸色尴尬。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她一张脸憋得通红,咬着下唇,局促又懊恼。

偏偏那冰冷的长剑,连晃都不晃一下。

“那毒药是曼陀罗花加几种让人瘙痒的毒虫配置的,我不知道那毒虫的名字用大夏的话怎么说……”阿尔看了景延年一眼,“我可以把解药的方子给你们,我可不是怕了你们!”

景延年冲她抬了抬下巴,让她走到桌边。

菊香扶着萧玉琢站的远些。

阿尔提笔研磨,景延年将她脖子下头的长剑给收了回去。

她正想借着研磨的时候,做个小动作。

景延年的剑立时就到了她眼前,“别乱动,刀剑无眼,伤了脸,可就毁了容了。”

阿尔哀怨的看了他一眼,只好收敛起自己的小心思,提笔写下几位药材,却故意将用量忽略不写。

她将写好的纸揉成团,扔给菊香,“你不是也很厉害么?不是知道几个古方么?你瞧瞧我可曾骗你?”

菊香打开纸团来,“各种药材的用量……”

阿尔得意冷哼,“解药我可是已经提供给你了,剩下就看你的本事了。”

菊香垂眸想了片刻,点了点头道:“那我便把姑娘手下所中之毒的救治之法也告诉姑娘吧。”

菊香说了几个穴位,“以针灸按顺序,捻入穴道,一时片刻,就能醒来。”

“按什么顺序?”阿尔一直觉得大夏的针灸之法很是厉害,可她的师父不会针灸,她自己抓了几个大夏西北边境的郎中,也是学的一知半解的。

菊香微微一笑,“穴道我已告诉姑娘了,剩下的就看姑娘的本事了。”

“你……”阿尔脸面涨红,咬牙切齿。

却不愿在这玉娘子身边的小丫鬟面前低头认输,“我就不信我寻不出办法来!”

萧玉琢看着菊香一眼。

菊香重重点头,将那张纸收好。

萧玉琢提步向外走去,“多谢姑娘了,日后姑娘若是想要到烟雨楼听曲儿,不必扮作男装,烟雨楼也有专门给女客的雅间。”

“我送你回去。”景延年提步走在她身边。

“景延年,”阿尔忽然又叫住他,“你先别走,我还有话跟你说。”

萧玉琢脚步微顿,又立即向外走去。

景延年没有回头,冷哼一声,“抱歉,我没有兴趣听。”

“你当真不听么?实话告诉你,我已经派人回了长安,将你就在宛城的消息告诉圣上,你以为,你身边宿卫一直向圣上称病,就可以永远躲在宛城么?”阿尔冷声说道。

景延年皱起眉头,转过身来。

阿尔笑了起来,“怎么样?人早已经走了,再过两日,你的消息必定躺在圣上的御案之上,你说你们大夏的皇帝,如果知道你非但没有在长安好好思过,反而跑到这宛城来逍遥自在,会怎么想呢?”

景延年轻哼一声,“圣上喜欢怎么想,就怎么想,臣子岂有揣度圣上的权利?”

“你不在意?不怕圣上降罚与你?”阿尔冷哼一声,指着萧玉琢道,“那她呢?这位玉娘子也不怕么?”

萧玉琢在门槛外头停下脚步。

她刚刚躲过梁恭礼,就是不想在她大业未成之时,被圣上提前发觉,扼杀于萌芽之中。

待她站稳了脚跟,她自会让圣上知道,她并没有死。

可是现在,为时过早了。

景延年看着萧玉琢略显僵硬的背影,他面色沉了下来,招来长青帮的随从,命他们急速传令,拦截去往京城送信的突厥人。

他回过头来看着阿尔,“这般步步紧逼,有意思么?”

阿尔笑起来,“怎么没意思?”

“无谓的纠缠,只能让人厌恶了你,却绝不可能得到你想要的。”萧玉琢在门外头缓缓说道。

阿尔哼笑一声,“这话旁人能说,偏偏玉娘子你说不得。”

萧玉琢也回过头来,看着屋里站着的阿尔。

“我在长安城的时候可是打听了,你是如何一步步纠缠,成为景将军夫人的!你可是大夏女子们的楷模!提到你就叫人想到一句话,‘女追男隔层纱’,你劝我不要纠缠,只怕最没有说服力了。”阿尔嘲讽道。

萧玉琢轻叹一声,“你和当初的她还真像……”

当初的寿昌郡主乃是天之骄女,满身荣宠无以复加。

就如同当今被当做掌中珠的突厥公主。

她们都是没吃过苦头,没受过冷落的人。以为这天下最好的,自己喜欢的,都该属于自己。

一味的向前冲,不惜手段。

“如果姑娘真的细细打听了,就该知道,当初的郡主那么做所带来的后果,不过是被厌弃罢了。”萧玉琢看了景延年一眼,“郡主是沾了时运不错的光,才让先帝爷下旨,又因长公主于景将军的母亲有恩,他才会不得不娶郡主。”

阿尔微微皱起眉头,“可是后来……”

“后来郡主想通了,这般用圣旨,用利益将两个人捆绑在一起,不过是彼此痛苦罢了。郡主放手,给彼此自由。郡主休夫之事,不知道长安城还在传与否?”萧玉琢说。

阿尔怔怔的点了点头。

景延年的目光也深深的落在萧玉琢的身上,“放手?给彼此自由?”

“是啊,不过郡主大概没料到的是,她放手以后,景将军竟然又不舍起来,郡主放过他,他却不肯放过郡主,反过来纠缠不说,还事事都想要郡主听他的,事事压制,不可理喻。”萧玉琢嘲讽道。

景延年向她迈近一步,“什么叫事事压制?难道关心和保护,在某些人眼中就是压制,是束缚么?”

“旁人有旁人的想法。不尊重旁人的自由,不尊重旁人的选择,凡是都想叫人听自己的,总觉得自己是对的,这不是压制束缚是什么?难道那被抹杀了人权的人,还要感激涕零不成?”萧玉琢立即反驳。

景延年哼笑一声,“那玉娘子说说,一个男人要关心他心爱的女子,要保护她应当怎么做?怎么才能叫她明白他的心意?难道就把她远远的丢在外头不管吗?”

……

“你们!”阿尔咬牙切齿,“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你们是在我眼前互诉衷肠,好叫我知道你们多么相爱么?”

阿尔听着两人争执,一开始还在得意洋洋的笑,可听到后来,却越发笑不出了。

此时她脸色已经难看至极,怒哼一声。向门外跑去。

景延年正要拦她,她却猛地从袖中拽出一条帕子来。

往萧玉琢脸上挥去。

萧玉琢不防备,嗅到一股异香。

景延年拔剑挑开那帕子。

可那一股子异香已经弥漫开来。

“闭气!”景延年喝道,并以剑身打在阿尔身上。

阿尔向后倒退了几步,绊着昏迷的随从,跌坐在地。

她猛咳了几声,连忙抬手捂住自己的鼻子。

菊香扶着萧玉琢快步从门廊下头,走到宽阔的庭院中。

可萧玉琢却觉得那一股异香似乎一直萦绕在鼻端。

阿尔坐在地上,也不着急爬起来,她一双通红的眼睛,抬眼望着景延年。

“她就是你喜欢,你反复纠缠的人?”阿尔问道。

景延年抬手在鼻端挥了挥手,看她一眼,没有回答,也迈步出门。

阿尔坐在屋子里。眼睛通红,似噙了泪,还在生生的忍着。

“走吧,这香似乎要不了命,我先送你离开这儿。”景延年的声音从庭院中传来。

阿尔起身,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院中的人回头,却只听得门内似乎传来隐隐约约抽泣之声。

景延年送萧玉琢离开,留了长青帮的人守在客栈之中。

送了萧玉琢回到玉府之后,他问菊香,“那些突厥人,可真会无声无息而死?”

菊香微微一怔,继而笑起来,“将军怎么也信了呢?不过是吓唬那公主的,不必施针。他们也会在今晚醒过来。所以才叫将军又绑了他们,将军可要叫长青帮的弟兄们留心了。”

景延年抿了抿唇。

被蒙在鼓里的阿尔还在琢磨着那几个穴位,究竟要按照什么顺序施针才能把人救醒呢。

菊香研究了阿尔给的药方,自己配好了各种药材的分量。

将药材熬煮在浴盆之中,将竹香放入浴盆,用药浴熏蒸,逼出她体内之毒。

菊香所读医术众多,当初她在宫里学医的时候,曾去过宫里的藏书楼。

她师父又是厉害的,她深谙举一反三之法。

明白这毒奇在何处之后,她又根据阿尔的药方,一面调配了方子药浴,一面也熬煮了药汤,灌竹香喝下。

双管齐下,傍晚的时候。竹香就醒了。

她的高烧也已经退了。

萧玉琢松了口气的同时,忽而发觉自己不能说话了。

她惊慌的拽了拽菊香,给她指了指自己的嗓子。

菊香莫名,“娘子怎么了?”

萧玉琢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菊香怔了片刻,立时明白过来,“是那方帕子!”

萧玉琢也跟着点了点头,她就感觉那帕子上的香味儿,似乎一直都在脸前头,挥之不去。

该不会就这么哑巴了吧?

天生哑巴也就罢了,原本好好的人,突然说不出话来,还真叫人着急。

菊香忙道:“娘子别急,且叫婢子好好看看,仅凭着香味儿。就叫人失声,还从未听说过。”

她拿了灯烛检查了萧玉琢的嗓子,又细查了脉象。

萧玉琢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安慰自己,即便真的哑了,也没关系,好歹她还能听见,好歹会写字,也不影响跟人交流。

不说话,倒还显得她更沉稳呢,也是磨练人心性的好机会。

多少人因为说错话,多说话而吃大亏的?说这还真是好事儿呢。

她正这般安慰着,菊香从沉凝中抬眼凑近她,在她光洁细腻的脸上仔细瞧着。

菊香凑的这般近,萧玉琢有些不适应。

她欲要向后躲。菊香却突然伸手在她脸上抹了一把。

萧玉琢微微诧异。

“果然是香粉,”菊香冷声道,“这香粉有麻痹声带之效用,因药质细腻,如粉一般,洒在脸上也不易察觉,一点点吸入气道之内,粘附在气道管壁上,麻痹的作用就会一点点发挥出来。”

萧玉琢听得似懂非懂。

菊香有道:“若婢子猜测不错的话,娘子现在应当是嗅觉、味觉都失敏了。”

萧玉琢吸了吸鼻子,不对呀,她先前还能闻到那香粉的味道呢?

可似乎也只有那香粉的味道,并没有旁的味道了。

菊香连忙将插着花的花瓶拿来。

萧玉琢动了动鼻子,她摇了摇头。

菊香又捧过一碗茶汤。

萧玉琢吃了口茶,仍旧摇头。

“娘子不必担心,先洗漱更衣,把药粉弄干净,婢子为娘子施针减缓麻痹之感。并无大碍,少则一两日,多则三五日,必定能够恢复的。”菊香微笑说道,“摸清了那突厥公主使毒的习性,她倒也不难对付。”

萧玉琢皱眉,她到桌案前,提笔写字,“那突厥公主,岂是叫我暂时失声而已?只是捉弄人?”

菊香垂眸道:“娘子不知,这药粉不易察觉,若是贸然用清热降火之药,则会加剧病情,或让病由表及里,伤及肺腑,到那个时候,就不单单是暂时失声了。而一般的哑症,多用降火下行之药。”

萧玉琢不由佩服的看着菊香,不能褒扬她几句,萧玉琢微微一笑,竖起了大拇指。

菊香含羞低头,“伺候娘子,本就是婢子职责,还是婢子学艺不精,若是早能发现,也不至于让娘子吃这苦头。”

菊香叫人烧水,伺候着萧玉琢更衣沐浴。从头到脚的都细细干净。

萧玉琢在内室沐浴之时,梅香从外头回来。

菊香出去和她交代,告诉她竹香已经醒了,娘子这边,这两天要多精心。

说着话的时候,却听梅香长吁短叹。

萧玉琢沐浴之后,神清气爽的走出来,却见梅香愁眉苦脸,原本明媚的小脸儿全然垮了下来去。

她张口就想问,没发出声音来,才想起来自己如今失声了。

她以询问的眼神看着梅香。

梅香却扯出个笑脸来,“竹香醒了,真是好事儿。虽然娘子暂时不能说话,但毕竟只是暂时嘛!娘子不要过于忧心,一切都顺顺利利的照着娘子的想法发展呢!”

萧玉琢翻了个白眼,竹香刚脱险,她就着了道。这还叫顺顺利利的发展?

她忽而又将目光落在梅香脸上。是不是梅香遇到什么不顺利的事儿了?

“婢子还没见过竹香,婢子给娘子请了安,这就去看看竹香去!”梅香蹲身行礼,遮掩着自己脸上愁苦的脸色,退出了正房。

菊香为萧玉琢铺好了床榻,让她趴在上头,为她施针。

这边施针结束,针都收好了,梅香却还没从耳房回来。

萧玉琢拽了拽菊香的手,穿好鞋子,指了指耳房的方向。

菊香点点头,扶着她往耳房去了。

耳房的门半掩着,萧玉琢拽住菊香,侧耳站在门口。

梅香的声音从里头透出一句半句来,“他们听出我口音不是宛城本地人,又没什么本事,就欺负我……一个劲儿的抬价,还出言不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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