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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我儿子厉害!”景延年笑了笑,“想要做大官儿啊?你爹到头不过是个大将军,你还想做多大的官儿?”

丫鬟们都凑趣的笑起来。

小重午玩儿了官印一阵子,就扔在一旁,拖着他爹送给他的小木剑,就去找他那只有轮子的小木马了。

骑马打仗,他玩儿的不亦乐乎。

奶娘喂他吃了东西,又准备浴盆,让小重午在爹娘亲自动手下,好好地洗了澡。

天色黑透,小重午也累透了。

在景延年宽厚的怀抱中,呼呼睡去。

奶娘将小重午抱走,正房里头便只剩下萧玉琢和景延年,四目相对。

“不生气了?”景延年捏了捏萧玉琢的手。

萧玉琢无奈,“到底是谁在生气啊?”

“我生气,难道不是应该的么?我急急忙忙赶回来,家中却空无一人,问了他们得知你竟然带着孩子和越王一起去游河了?”景延年瞪眼,俊脸之上一股酸意。

一整天等下来,却见自己的老婆孩子跟别人玩儿的开开心心的回来。

萧玉琢叹了口气,“算是我错了吧……”

“什么叫算是?”景延年瞪眼。

“也不知是谁说,他会提前回来?小重午迈着两条小短腿儿,满院子的找爹爹……”萧玉琢看他一眼。

景延年想到儿子,目光不由柔和了些,“因为途遇大雨。山体滑坡,不得不绕了远路,所以耽搁了。”

萧玉琢抬眼看他。

“叫你担心了。”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摇曳的灯光下,她的眼眸映着烛光,碎芒莹莹。

他暮色沉敛,如一汪望不见底的幽深湖水。

“玉玉。”他在她耳边轻喃,弯身将她抱起,向内室走去。

萧玉琢被他呵出在耳畔的气息弄得浑身发软,脸面灼烫。

“我好想你。”景延年弯身把她放在床上。

萧玉琢脸色涨红。

他伸手解她腰间玉带之时。

萧玉琢连忙握住他的手。

“怎么,玉玉不曾想我么?”景延年轻笑问道。

烛光映进他眼眸,有种魅惑人心的味道。

萧玉琢却忙说道,“你不是受伤了么?”

“一点小伤,不算什么。”景延年轻笑一声。

萧玉琢轻嗤,“听你这口气,到好似十分不屑,若真有本事,就不该叫自己受伤!”

景延年抿了抿嘴,“李泰那厮,若凭他自己,岂能伤的了我,便是他府上家丁一起出动,我也不惧。不曾想他府上到有几个高手!且不讲江湖道义,竟然趁我和越王过招之时,偷袭于我!”

萧玉琢愣了一愣。

越王府上有高手?

她还未深想,景延年的手已经探入她襦裙……

次日萧玉琢难得的又睡到了日上三竿。

景延年早已经精神百倍的陪着儿子,在花园假山上玩儿去了。

小重午如今连路都走不稳,他爹却心大得很,领着他爬高上低,掏鸟蛋,抓麻雀,一点儿不含糊。

梅香寻到萧玉琢面前,“娘子,趁着郎君在家陪着小郎君玩儿,您去趟临街的文武馆吧?”

萧玉琢点点头,“文武馆的事情,一直是你们几个在操心忙碌,我除了把策划的方案告诉你们,具体的事情一点儿没管,辛苦你们几个了。”

“不辛苦,娘子,你没瞧见,他们几个干劲儿足着呢!”梅香趴在萧玉琢耳边,偷笑道,“廖长生今天一早就跑了,惟恐郎君逮着他,昨天听说郎君生了气,他脸面儿都没敢露!”

梅香说完,掩口偷笑。

“一开始数他最反对,如今数他最热忱,每日都要跟新招的几位武师父过招。”

梅香低声说道。

萧玉琢点点头,“如此说来,文武馆应该一切都很顺利吧?”

“顺利呀。”梅香点头而笑,“顺利娘子就更应该去看看了!”

萧玉琢觉得梅香突然邀她去文武馆,定是有目的的。

试探了一下,她却不肯说。

萧玉琢便没有仔多问下去,起身跟她一道去了临街。

文武馆也被劈成了东西两院。

两院相通,东院习武,西院读书。

也有些贫寒家境出生的学子,比旁人更能吃苦,能有韧劲儿,上午在东院习武,下午到西院读书,两个都不落下。

萧玉琢来的这时候,已经快到晌午下学之时了。

东院的几个师父。带着自己的学生在切磋武艺。

压轴的总是有老师们之间的切磋。

自然是点到为止。

学生们围成一个圈,群情激昂的在呐喊助威。

萧玉琢站在练武场的边上,这会儿瞧不见是谁跟谁在比武。

梅香嘿嘿一笑,“娘子不来,都不知道错过了多少精彩!”

“在场上的是谁?”萧玉琢问道。

梅香点了点脚尖,她也没瞧见。

“竹香,竹香!”她却是瞧见了几个女学生身边站着的竹香。

如今女学生人数极少,竹香卯足了力气在教。

纵然女子天生在力气上不如男子,但灵敏精巧之上,却能取胜。

竹香的学生硬斗不是那些个男学生的对手,但凭着巧劲儿,也多有胜出。

如今便是和男学生们站在一处,也没有人敢小瞧她们。

竹香听到梅香的喊声,连忙疾步走来。

“娘子也来了?”竹香惊喜道。

梅香朝她挤挤眼。

竹香哦了一声,点了点头,“是,娘子怎么能不来呢!”

竹香说完,还朝萧玉琢身后看了看,好像是寻找什么人似得。

梅香连忙说道,“郎君在家里陪着小郎君玩儿呢!”

竹香点点头,“娘子这边请,这边高台上能看得清场中。”

丫鬟们眉来眼去的,叫萧玉琢很是奇怪,她们这是瞒着自己,葫芦里卖什么药呢?

怎的如今自己不亲自插手这些事儿了,倒好似迟钝了许多?

竹香请萧玉琢上了高台。

这高台是师父们教学子武艺的时候才登上去的。

有时候正经的切磋也在这高台上。

但大多数时候,底下随意练手,是不登台子的。

萧玉琢居高临下,果然看得清楚明朗。

“咦?那不是……”

萧玉琢瞪眼看着场中,正在同廖长生过招的人。

梅香竹香嘿嘿一笑,“魏郎君听说娘子开了武馆,要请他做师父,他连歇脚都不曾,直奔这儿来了!”

萧玉琢笑着点头,看魏子武同廖长生过招的神情,就不难体会他心中的欢喜激动。

大概他们这样的习武之人,对武学都有一种超乎寻常的热爱吧?

既然魏子武都到宛城来了,那梁生是不是也回来了?

萧玉琢看两个人打的热闹,周遭的师父们还在跟自己的学生们指点评说。

她听不到评讲,只能看个热闹,看不出里头的门道。

看了会儿热闹,她便侧过脸问梅香,“魏郎君都回来了,怎不见梁掌柜?”

梅香嘻嘻一笑,“刚到宛城,马车都还没卸下,魏郎君打听了文武馆的位置,就自己跑来了。梁掌柜大约还要在家中歇息一会儿吧?”

萧玉琢点了点头。

梅香又悄悄靠近萧玉琢,“娘子就没发现这里少了谁?”

萧玉琢狐疑看她,又看了看竹香。

竹香也掩口轻笑。

萧玉琢往人群里扫视了一圈,“兰雪呢?”

梅香眼睛笑的弯弯的,“平日里一到比武的时候。兰雪肯定钻到最前头,吆喝加油,数她声音最为响亮,可今日听说梁掌柜回来,她连比武都没看,就往五芳斋去了!”

萧玉琢微微一怔。

梅香和竹香相互挤眼睛。

萧玉琢觉得自己的情商有一阵子脱线,半晌她才迟疑道:“兰雪还小吧?她……”

“兰雪若不是因为家里出了变故,这会儿都已经嫁人了!”竹香说道。

萧玉琢迟缓的点了点头,兰雪说过,因为吃得多,又做不来那针织缝补的活儿,他养父母给她定下的亲事,被退了。

“咦。梁掌柜这会儿也来了?”竹香眼尖,眺望着远处,小声说道。

萧玉琢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远处的院门口,果然有两个身影顺着练武场周围的回廊,往这边走来。

走在前头身形单薄消瘦的正是梁生,而亦步亦趋追在他后头,又蹦又跳的不是刘兰雪又是谁?

萧玉琢笑了笑,“随缘分吧,你们不要在兰雪面前打趣她。”

说完萧玉琢想是想到了什么,她忽而回过头来,看着梅香和竹香。

“说来,你们的年纪也不小了。兰雪还得叫你们一声姐姐呢,在长安城的时候,我就说过不能耽误了你们。可如今事儿赶事儿的,一直叫你们跟男子一样,在外奔波操劳,却把你们的终身大事给落下了!”

梅香竹香一阵的脸红,“娘子……”

“我真不是个好主子,打今儿起,这才是我手头的第一要务了!”萧玉琢笑着说道。

梅香跺了跺脚,脸已经红到了耳根。

竹香却侧脸往人群中看了一眼,又飞快的收回了视线。

快的萧玉琢甚至来不及捕捉她的目光。

梁生和刘兰雪已经走上前来。

“见过娘子。”梁生永远都是这般温润有礼。

他的声音也轻缓柔和,像是泉水击在玉石之上,悦耳动听。

萧玉琢连忙还礼,“梁掌柜奔波辛苦了。”

梁生笑了笑,初夏的阳光辗转过他眼角眉梢,树影摇曳,洒下满地碎光。

他轻轻一笑,如清风拂面,吹散空气里的燥热,叫人心头清爽。

刘兰雪的目光不经意的停在他瘦削的背影上,眼角嘴角都不由微微上翘。

当初第一次见面之时,刘兰雪还狠狠推了梁生一把。

直将他从楼梯上给推了下去。

也不知是不是那一推,给推出来的缘分?

梁生张嘴想说什么。

忽而台下一阵欢呼,将他的声音淹没下去。

萧玉琢侧脸去看。

只见学生们兴奋的将廖长生和魏子武都围了起来,欢喜的说着什么。

“小人有些事要禀于娘子知道。”梁生上前一步,提高的音调。

萧玉琢点点头,“我也有好些事要同梁掌柜商量,这里喧闹,梁掌柜这边请。”

梅香欲拉刘兰雪和她一道跟着。

没曾想刘兰雪却一把甩开了她的手,朝她笑了笑,“刚才的比试我没看到,我去看看!”

说完,她冲萧玉琢拱手行了个礼,就跳下台子,冲那几个女学子跑了过去。

她风风火火的样子,越来越像个小子了。

梁生拱手做请。

萧玉琢和他一前一后向着稍微僻静的地方行去。

竹香去带她的学生。

梅香一个尾随在萧玉琢身后。

“我以为娘子开武馆,是为了将来为聚财宝柜坊提供人手。可这次回来,却发现娘子开设的竟是文武馆?”梁生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莫不是,娘子的经营重心日后就要转移到学馆上来了?”

萧玉琢轻咳了一声。她原本是打算只开个武馆来着。

可是丫鬟们都支持文武兼修。

看她们那么热情高涨的样子,她也不好打击她们的热情不是?

原本答应下来,也是想着,若能锻炼她们自然是最好。

办成了就办成,办不成也算是尝试过,努力过了,不叫他们都留有遗憾。

没曾想陈曦月和菊香倒是有韧劲儿,硬是顶着许多怀疑的目光,将文馆办得有声有色。

纵然如今学生还不多,但听他们说,学生们进步都很快,也有些好的名声和口碑渐渐传出去了。

“其实娘子若要转移经营的重心,也是好事。”梁生缓缓说道,“不管文治武功,都是国之根本,娘子心怀天下……”

“好了好了,”萧玉琢连忙打断他,“梁掌柜误会了,旁人不了解的乱夸,你是自己人,就不要夸我了!”

梁生闻言,轻笑,笑意溢出他眼角。

让他整张脸都更显得柔和细腻。

“我经营的重点还是在行商之上,我只不过想做个商贾而已,建武馆的初衷,并不是像对旁人吹嘘的那样。要为国添栋梁之材。”萧玉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还不就是羡慕关三爷有自己的护航人马,若是当初能跟长青帮合作,我也就不会开什么武馆了!”

“至于文馆,那实在是她们几个有这想法,许是心里藏着遗憾。我没操什么心,都是她们在折腾。

若是真办起来,将来聚财宝柜坊开了分号,免不了的需要更多识字会算账的人手。咱们自己培养出来的学生,自然对他们品行学识有所了解。

用起来,也更得心应手不是?”

梁生连连点头,“娘子既如此说,那有件事。还是当叫娘子知道。”

听他语气颇为严肃,萧玉琢料到不是小事。

连忙也端正了脸色,“什么事?梁掌柜请直言?”

“自从娘子从长安城消失,圣上夺走娘子产业之后。”梁生说到这儿,微微顿了顿。

萧玉琢心头也微微一凝。

但两个人都很快恢复了神色。

“长安城临近的郡县之中,出现了一个信德柜房。”梁生说道。

萧玉琢闻言吃了一惊,“信德?”

这不是山寨她的“德信柜房”吗?

原来古代的大夏人,就已经掌握了山寨的本事么?

“是,正是我德信柜房的德信二字,不过颠倒了次序。一开始他只是小打小闹,且实在长安周边发展,所以小人并未察觉。”梁生说道。

萧玉琢点了点头,这年头没有名誉权维权吧?

便是山寨了,也只能让他占了这个便宜去!

“前一阵子他突然调整了存储利息,同当初娘子设立的德信柜坊很像,而且利息不低,倒是越发的红火起来。”梁生皱眉说道,“娘子说要开聚财宝柜房的分号,小人担心着信德柜房会影响娘子的计划。”

萧玉琢微微颔首,“可打听了是什么人在做?”

“打听了,可背后的东家似乎很神秘,众说纷纭,没有确切的消息。”梁生说道。

萧玉琢莫名就想到了那个不为人知的云顶赌坊云公子。

“这信德柜房和云顶赌坊可曾有关?”

梁生嗯了一声,“也有传言说,信德柜房,就是云顶赌坊开的。毕竟云顶赌坊,曾经开设过云顶柜坊,结果被当初的德信柜房给挤垮了。”

萧玉琢点点头,她直觉能在长安城开那么大赌坊的人,应该不会那么轻言放弃。

“可是并没有确切的消息证明这种说法。”梁生说道。

萧玉琢微微蹙眉之际。

梁生又道:“还有说法是,信德乃是纪王殿下的幕僚所开。”

“纪王殿下?”萧玉琢这下可愣了。

纪王乃是堂堂王爷,他的幕僚做出这种事,多少会影响他的名声威望吧?

虽然柜坊与一般的商贾营生不同,但怎么说也沾了铜臭气。

像他那种身份的人,就是高高在上,不染世俗才是最好的吧?

“长安城现在局势很复杂么?”萧玉琢问道。

梁生轻咳,“表面看起来,是风平浪静的。”

萧玉琢眉头微蹙。

“小人这次回京。注意到信德柜房以后,专门叫人细细的打听留意了。”梁生压低了声音说道,“信德柜房同娘子当初投资建设不同,信德在屯粮食和绢帛。”

粮食和绢帛,那就是吃穿的根本了?

囤积这两样,那是稳稳当当的营生。

不管什么时候,这世上都不能缺了粮食,不能少了穿的。

温饱是最基础的基础了。

可和平年代,丰收富足的时候,屯粮食布匹,虽然稳当,却赚不了大钱。

唯有到了战乱或是灾荒的时候,粮食布匹才会比金子更贵重。

倘若这信德柜房的来头不简单,那他这般囤积的行为,就更不简单了。

萧玉琢莫名的有种危机的意识。

她只盼着自己是太敏感,想多了。

“娘子下一步,有何打算?是不是也要将聚财宝开到长安,趁着现在信德柜房声势还未浩大之时,在长安城也占据一席之地?”梁生缓缓问道。

萧玉琢立时摇头,“不,反其道而行之。”

梁生微微一愣。

“要扩大聚财宝柜房的规模,在各地建立分号。特别是边境之地,如今不是在与突厥通商么?在西域,南境,北地,都开设聚财宝柜房的分号。”萧玉琢说说着。恰好走到一间厢房的门口。

厢房的门大开着。

里头放了好几张坐榻矮几,还挂着笔架,摆着砚台宣纸。

“这是?”萧玉琢指了指那房间。

“娘子请进,这是曦月和菊香商量事务之处。”梅香连忙说道。

萧玉琢入得这办公室。

她在一张矮几后头坐下,提笔想要蘸墨。

却见砚台里的墨汁都已经干涸了。

梅香连忙道:“婢子去打水来。”

梁生却忽从怀中拿出一只精致的长匣子,“这是此次回来宛城,给娘子准备的薄礼。刚才只顾谈及经营之事,忘了送给娘子。”

梅香接过那匣子,在萧玉琢面前打开。

里边整齐的摆着数根如毛笔一样长短的碳条,碳条的一头被磨成圆滑的锥形,碳身上头裹了层净白的布条。

“这是?”萧玉琢诧异的看着匣子里一根根的碳条。

“这是炭笔。偶然听说娘子上次在为烟雨楼的活动做策划的时候,写了许多的字,提笔间。累的手腕疼,所以一直想着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够让人写字之时稍微轻松些的。”梁生缓缓说道。

毛笔笔尖柔软,写字少还好,写字多的时候,手腕却是架的很疼。

萧玉琢不曾在外头说过这事儿,怎么说萧家也是书香门第不是?

没想到丫鬟一句话,梁生却能记了这么久,还真弄来了硬质笔。

“因试了多次,不是太软,就是显色不好,耽搁许久才能呈给娘子。”梁生微笑颔首。

萧玉琢轻叹一声,“梁掌柜太有心了。”

梅香拿过匣子里的一支笔。在纸上画了画,“呀!不比墨汁显色差呢!也是这般的黑亮!”

梁生笑了笑,“娘子适才说,要尽快建立起聚财宝柜房的分号?”

萧玉琢点了点头,叫梅香也拿了一只炭笔给梁生。

她自己也拿了一只,坐在桌案后头。

梅香在家里“开会”养成了好习惯,自己也好奇的捏了跟炭笔,坐在一旁,铺了纸,准备做会议记录。

“一旦大夏有什么战乱灾荒,经济民生就会受到巨大的冲击。如果聚财宝柜房受不住这个冲击,没有稳定的经济基础,票券立时就会变成泡沫。”萧玉琢沉声说道。

清代的红顶商人胡光墉就是前车之鉴。

“到时候聚财宝柜房的储户们如果都要取粮取钱,各地官僚竞提存款,群起敲诈勒索,聚财宝立时就要崩盘。拿不出来,储户们也会遭受巨大损失。

为了聚财宝柜房的稳定,也为了储户们的利益。我们必须保证,自己经济的发展能够承受住战乱的倾轧。”

梁生皱眉,细细思量了一阵子,“娘子的意思是,多地开设分号,战乱不可能遍及全地,即便一两个地方遭受损失,其他地方的分号,也能够定力支援。以稳定整个大的局面?”

萧玉琢连连点头,“这也是我说要在边境开设分号的原因,一是方便同外邦客商的经济往来,二是即便大夏局势动荡,我们的经济也不至于一下子全垮了。”

梁生沉思良久,拱手看向萧玉琢,“娘子真真是深谋远虑了!”

他只是说了长安城周遭出现了“信德柜房”囤布匹粮食,娘子就能思虑到这么多,真是让他这男子都自愧不如。

萧玉琢这会儿却在想越王那些让她费解,且有些心惊的行为。

“只是在宛城开设聚财宝的时候,也算是有基础,且恰逢上烟雨楼的活动,所以聚财宝站稳脚跟的速度极快。若是在别的地方。想要迅速的站稳,只怕不容易。”梁生说道。

萧玉琢点了点头,“这话不错,但现在也有一个大好的时机呀?当今圣上不是鼓励商贾,鼓励边贸么?”

梁生凝眸,微微点头。

“各地的商贾都想要抓住这个时机,买卖来往十分频繁。我们若是在此时建立商会,可以组织起有保障的商队,让他们出门不必带繁重的铜钱,或是兑换不便的飞钱,聚财宝柜房的票券使用自然会大受欢迎。”萧玉琢说道。

“再有,可以和当地的官府或是世家门阀来合作,聚财宝柜房可以让出一大半利润来。”

梁生闻言微微一愣,“娘子这般谋划,却要让出大半利润来,岂不是有些不划算么?”

萧玉琢微微一笑,“若是制图眼前的一点利润,不肯谋求双赢之策,聚财宝柜房,只怕要局限于宛城了。倘若一旦有动荡,聚财宝顷刻之间就会垮掉。”

梅香在一旁听得专注,听到这儿,她不由自主的开口道。

“但若是让出了大半的利润,却是将各地的势力,门阀都绑在了一起,一旦聚财宝柜房哪里受了冲击,那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儿,各地的势力都会不由得捆在一起。”

萧玉琢点头,认真道:“正是此意,虽让出了利润,但获得了更大的稳定。倘若只开在一个地方,全部的利润是一百,与开在十个地方,每个地方的利润是三十,哪个利润更多呢?”

梅香连连点头,“这都已经不是利润多寡的问题了,开在一个地方,就像这一根炭笔一样,一旦有冲击。啪的就断了。十根炭笔绑在一起,只怕就不那么容易折断了!”

“孺子可教。”萧玉琢看着梅香轻笑。

梁生颔首,“只是娘子要广开聚财宝,咱们需要的人手就更多了。壮大如今的精益文武馆,更显得尤为重要。”

萧玉琢嗯了一声,“城南的八百多亩地,正在建设,只是现在文武馆的名气还不够大,生源不是很多……”

屋子里安静了片刻。

萧玉琢笑了笑,“也不用急,先走走边贸的路子,先在贸易频繁的地方,开着一两家分号积累经验。”

梁生拱手应了。

梅香将自己记录的几点呈给萧玉琢看。

萧玉琢点了头。她又呈给梁生看。

“这炭笔还真是方便呢!不用去蘸取墨汁而停下来耽误时间,就腾出了功夫整理思路。”梅香笑道,“放在匣子里还能随身携带,随用随取!”

梁生得了褒赞,微笑颔首。

“多谢梁掌柜了。”萧玉琢也道谢道。

“难怪像兰雪那么大大咧咧的姑娘,都觉得梁郎君细致周到!”梅香笑的眉眼弯弯。

梁生谦逊道:“这笔可还有什么不适之处?小人也好再加改进,若是能大批量的做出来,倒是可方便天下学子了。”

“哈哈哈!”门口传来一阵不和谐的笑声。

屋里三人都猛地抬眼,往门口看去。

却见景延年抱着小重午站在门口。

他逆光而站,三人瞧不清他脸上神情,却是不难看出他身上的沉郁之气。

梅香脸上的笑容,立时就吓得没影了。

“细致周到,真好……”景延年盯着萧玉琢手上握着的炭笔。眼神凌厉,“梁掌柜不但心细周到,而且思路活泛,能想到制作这炭笔,还能想到为天下学子谋方便。也难怪我家夫人,处处倚重梁掌柜。”

景延年这话说的阴阳怪气。

萧玉琢脸色尴尬。

梁生却微微一笑,拱手朝景延年行礼,“承蒙王爷夸赞。小人得娘子赏识信任,自当对娘子之事尽心尽力。”

景延年呵的笑了一声,“尽心尽力!”

四个字在他唇齿间,辗转碾磨,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身为娘子手下掌柜,小人所做都是理当,是本分。”梁生笑的从容,好似看不到景延年已经暴怒的浑身黑气。

但他怀中的小重午却是觉察了爹爹的怒气,他的怀抱似乎都不如先前温暖舒适了。

小重午挣扎着要从他怀里下来。

景延年皱眉。

小小的身子在他怀中不停地蠕动。

他弯身将儿子放下,原以为他会扑进他娘的怀里。

没想到这家伙迈着自己的小短腿儿,跌跌撞撞的走向离他较近的梁生。

抓着梁生洁白的衣袍,笑眯眯的仰脸朝他望。

梁生连忙半蹲半跪在他跟前,伸手要抱他。

景延年黑着脸上前一步,一把将儿子又给提溜回自己的怀里来。

小重午在他怀中挣动了几下,见景延年黑沉沉的脸。

他撇撇嘴想哭。

梁生连忙从怀中拿出一块净白柔和的璞玉,递给小重午。

那璞玉尚未经过雕琢,不过是磨得很光洁润滑,有小重午的拳头那么大。

小重午的视线立即被这泛着沁润柔和光芒,圆滚滚的璞玉吸引了。

他伸手就要拿。

景延年却皱眉退了一步,“梁掌柜好大方!”

萧玉琢微微皱眉,对景延年这态度,有些不满。

梁生轻笑,“当给小郎君一见面礼,是礼数罢了。”

“他不过是个奶娃娃,梁掌柜的见面礼,却送和氏之璧?不觉得太贵重了么?”景延年从鼻子轻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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