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祸不单行。
刚送走了阮夫人,却又听到了阮天惊讶的叫喊。
“姜师妹?”
丹枝幸灾乐祸,【你是捅了阮家人的窝了。】
姜汾默默回头。
看到她,阮天眼睛一亮,立马上前想拉她的手。
“你来的正好,快跟我去看看师父!”
一下子拉了个空,阮天的手尴尬的停在空中,便听到了姜汾有礼貌的问候。
“阮师兄,别来无恙。”
“别,别来无恙。”
尴尬地收回手,他才知道自己是反应过激了。
“我一看到那背影就知道是你,果然没错,许久没见到你,听说你去了魔界,修为已经有金丹后期了,恭喜。”
姜汾笑着点点头,“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你真的不问问义父的消息吗?”
阮天看着她决然离去的背影,“你来到阮家,不是为了义父?”
仔细一听,除了不可置信之外,还带着淡淡的质问之意。
麻烦!
姜汾闭了闭眼睛,又张开,淡然回头。
“义父是化神修士,自然能够将自己照顾得很好。”
“他一点都不好!”
还以为姜汾不知道阮辞的处境,阮天可激动了。
“自打半年前师父从魔界回来之后,就一直心情不太好,他亲自处理了阮清,可也是从那之后就白了头,这几个月来,师父一直郁郁寡欢的,如今甚至都修为不稳,眼看着就要掉下化神了。”
本以为会引起对方的担忧,姜汾却仍然只是淡淡地站在那,一双清凌凌的眼睛望着他。
好像再说。
这关我什么事?
阮天瞬间破防了,“你,你不担忧师父吗?”
“我不是炼丹师,回去之后,我会请大师兄过来看看。”
顾无言是难得的炼丹大师,一丹千金难求,想必比一般的炼丹师都会有效果些。
可阮天却像是看透了什么似的,忽然自嘲一笑。
“你还在怨师父,对吗?”
姜汾数着时辰。
师父也该醒了,小阳云一直很乖,不会随便出去乱逛,可她今天走的匆忙,没有留下纸条,小阳云怕是会担心。
他那张脸太过明显,难保不会有看得出来的……
那边阮天还是在喋喋不休,说着他师父有多么的不得已,说着阮辞的情有可原,姜汾实在有些不耐烦了。
“阮师兄。”
她的声音轻轻淡淡的,其实并不重,却像是一泼冬日里的凉水,瞬间让阮天躁动的内心凉了下来。
“阮师兄,听说过破镜能重圆吗?”
阮天微微一顿,只觉得心凉了个彻底。
“你什么意思,你还在怨恨师父对不对。”
姜汾只看着他,“从我突破金丹的那天起,我就已经不怨了。”
“既然不怨了为什么不……”
“可不怨,不代表不痛。”
姜汾淡淡的打断对方的质问,两人站在黑夜之中,以相对立的姿势面对面,隔着一条浅浅的小溪对视着。
把自己包在斗篷之中,姜汾敛下眼眸。
“只是一刀罢了,不过是靠的离心脏近些,我又没有真的死,阮师兄是不是这么想的?”
阮天张了张唇,没再说话。
可从他的表情上看,他的确认同这个想法。
姜汾……总归还活着不是?
“那义父现在只是走火入魔罢了,又不是真的掉落修为,阮师兄你急什么呢?”
阮天猛地抬起头,拳头捏的很紧。
姜汾只是一笑,云淡风轻。
“阮师兄你看,我只不过是说句玩笑话,只不过是把你的角度,你的观点,你的立场,原封不动的转换了过来,你就受不了了。”
她笑了笑,眼中有些嘲讽,“既然如此,阮师兄凭什么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让我原谅?”
“阮师兄,破镜不能重圆。”
没有人会真正的感同身受。
她很幸运,有人愿意心疼她。
她也得心疼心疼自己。
“等找到大师兄,我会让大师兄来看看义父的,今晚的事,还请师兄保密。”
说完这句话,姜汾转身就走,很是洒脱。
只留下阮天站在原地,拳头捏的紧紧的,神情莫名。
加快速度赶回去,已经天光将晓。
小阳云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到的就是自家徒弟沉默的侧颜。
“徒弟?”
徒弟不开心吗?
姜汾忍不住掐了掐师父的小脸,看着小阳云质疑的目光,只是一笑。
“师父,咱们又得走了。”
让阮天保密只是顺口说的话罢了,现在她和变小的师父就是两个定时炸弹,还是尽快回到变异峰要紧。
摸了摸眼角的鳞片,姜汾一把抱起了小阳云。
一打开门,便听到了一道激动的叫声。
“姜汾现在到咱们这儿了,快去把人给堵住!”
姜汾:“……”
阮天不至于这么报复她吧?
正想着,她接到了个从天而降的“传单”。
那上头金色的大字写着。
【九尾凤凰出世,变异峰姜汾乃其之主。】
与此同时,文字下方还出现了一张图片。
有着九条尾羽的蛋蛋展开双翅,全身欲火,身后数万只火箭羽悬浮着,而凤凰神情淡漠,恍若九天之神漂浮在高空之上。
帅酷到爆!
传单停留了一会,幻化成金光慢慢消散,一眼望去,除了她之外,大厅里接到这个传单的人不在少数。
姜汾敛下眼眸。
突然意识到。
她被人给背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