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后勤保障,方正到点打卡下班。
在外面忙了一天,他连中午饭都没吃。
回到谢府,苗人凤找到了他,“老大,人已经抓住了,就关在柴房里面。”
方正点点头,“老苗,做的不错,越来越有做专职保镖的潜力了。”
来到柴房,里面关着的赫然便是谢府老管家陈正华。
只不过此时的陈正华,没有了初次见面时候的沉稳,他的眼中满是恐惧,似乎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咋了,这才过了几个时辰就不认得我了?”
方正笑嘻嘻的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
至于陈正华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就要从胡一刀进谢府开始说起。
都说隔墙有耳,尤其是在谢府这种人多嘴杂的地方,保不准那个地方就猫着一个人。
方正的到来,让陈正华寝食难安。
他是谢家的老人,曾经是谢小刀父亲的随从,随着年龄的增长,谢小刀长大成人,陈正华也就被分给了谢小刀。
可以说,他就是谢小刀肚子里的蛔虫。
所以方正的第一次自圆其说,陈正华就看出了破绽。
他的二公子,是绝对不会把家业托付给别人的,他根本不是那种轻易相信别人的人。
就算要托付,也是给陈正华。
在谢小刀的心里,陈正华的地位无人能及,就连他大哥谢启光也不行。
“陈管家,你说你干什么不好,偏要偷听别人讲话,你难道不知道这是侵犯个人隐私?”
方正扯下他嘴里的麻布,“先说好了,我让你说话,但是你可不能叫。”
陈正华点点头,他已经领教过苗人凤的厉害了,自己这三角猫的功夫,根本不是对手。
“呼——呼——呼——”
陈正华喘着粗气,“你到底是谁?”
从胡一刀和方正的对话中,陈正华隐约猜到了什么,但是不敢确定。
方正笑了笑,“陈管家这么聪明的人,应该已经猜到了。”
是啊,我这么聪明的人,哪里会猜不到。
“你们是朝廷的人?”
陈正华印证了自己的想法,“你们要对大公子动手?”
方正:……
苗人凤:……
这老陈的脑补也太可怕了,方正的确动过这个念头,可谢启光是朝廷正儿八经的辽东右卫佥都御史,执掌凤凰城的行政大权。
就是借方正三个胆子,暂时也不敢动他。
眼下可是天启年,又不是崇祯时期,袁崇焕杀了毛文龙,崇祯皇帝连个屁也不敢放。
天启可不是好糊弄的,尽管方正没有跟天启接触。
但是从他重用魏忠贤,牵制朝廷文官这一招,就能看出他的手腕。
如果不是这样,那起子文人也用不着急冲冲的把他往死里逼。
明朝皇帝喜欢落水,这几乎成了一道风景。
陈正华闭上了眼睛,“我家二公子呢?你们把他弄到哪里了?”
方正抽出九曲剑,想了想又插回去。
这几天他杀人杀的够多了,眼睛都要杀红了,方正决定修身养性,短期内不动刀兵。
还是那句话,这里是大明,不是三国。
割草的方式简单粗暴,但是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就算自己化身割草无双,也只能平推了满清鞑子。
可是国内的农民起义怎么办?
那些人可都是官逼民反,被逼的卖儿卖女,没有饭吃,才跟着李自成他们造反。
但凡能活下去,这些吃苦耐劳的华夏人,是绝对不会走上造反这条不归路。
如果能安安稳稳的活着,谁愿意把脑袋别在裤腰上?
“陈管家,你觉得我会如何处置你呢?”
陈正华咧嘴一笑,只是这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自古艰难唯一死,没想到我陈正华居然死在你这种人手里,苍天无眼!”
方正说道:
“我说你是不是把自己当成什么正面人物了?谢小刀就是个黑社会组织头目,你作为他的管家,手上肯定也不干净,难道你敢说自己没沾过鲜血?”
“我——”
陈正华刚一开口,就被方正给打断了,“行了,我也不想听你洗白自己,麻溜的说出谢府藏银子的地方,我会让你死的痛快一点。”
陈正华不说话了,他的眼神中满是不屑。
“嘿,你这老东西,不给你点厉害尝尝,你都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老苗,分筋错骨手给他安排上。”
苗人凤先点上陈正华的哑穴,双手握住他的肩膀关节处。
“咔嚓——”
再来到手腕处,“咔嚓——”
然后是胳膊、小腿、脚踝等人体的关节。
你还别说,苗人凤的手法极其熟练,就跟盲人按摩似的,准确无误。
陈正华的眼神先是无所谓,随后是惊恐,接着就成了痛苦。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涌出,脸上仿佛戴了张痛苦面具,方正这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眼神居然可以传达出这么多的含义。
“求求你,给我个痛快。”
这是陈正华此刻最真实的想法。
方正朝苗人凤使了个眼色,苗人凤先给他接上关节,然后解除了他的哑穴。
“哈——呼——”
陈正华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时间只过去了半柱香,可他却觉得过了半个世纪。
“陈管家,你有什么想说的?”
陈正华现在只想快点死,刚刚那种滋味,让他体验了一把人间地狱,此刻再看方正的笑容,只觉得比那索命无常还要可怕。
“……”
从柴房走出来,太阳已经偏西。
方正长舒一口浊气,这种施加酷刑的戏码,着实不适合他。
难道是九年义务教育残留下来的道德?
还是说自己本来就是个心软的人?
一想到晚上还要再来一次,方正就觉得心累。
难道就不能和平发展吗?
为什么一个个的都要这么跳,非逼的我去杀人?
“难道我就这么没有个人魅力,能让人俯首称臣?”
方正一脸郁闷的回到了内宅,客笔早就在门口候着,看到方正回来,赶忙上前,替方正解下腰间长剑挂起来。
“公子,您吃饭没有?要不要先洗把脸,净净手?”
看着客笔笑成一朵花的脸,方正觉得,还是这种人可爱。
心思简单,给点甜头就能叛变,用起来也放心。
在两个美少女的服侍下,方正总算填饱了肚子。
吃完饭,夏花捧上一碗茶来,方正接过去,喝了一口漱漱嘴,早有春月捧着漱盂。
又盥了手,夏花重新捧来一杯茶。
“老客啊,从现在起,你就是谢府真正的大管家了,有什么工作打算?”
客笔这一整天都处在高兴、担忧、兴奋、紧张当中。
昨日还是个府中人人瞧不起的看门狗,今天摇身一变,居然翻身农奴把歌唱。
他还没适应自己的这个新身份。
听了方正的话,他赶紧躬身:“老奴就是公子的一条狗,公子让我干嘛,我就干嘛!”
呦呵,进入角色够快的,我喜欢。
方正十分满意客笔的表现,他不需要这个官家多么有能力,但是必须有一条,那就是服从命令,听指挥,要指哪打哪。
就算现在让他把大夫人扒光光送自己床上,也绝对不能有半点犹豫。
“等会你把前院的家丁护卫、仆人、丫鬟喊过来,咱们开个碰头会。”
一语未了,只听院外一阵脚步响,春月进来道:“二奶奶来了!”
方正心中疑惑着:“这个萧幼楚,身世来历不小,这个时候找我干什么?”
心中正想着,也就是前后脚的工夫,二夫人萧幼楚走了进来。
身上的穿着并不如何华贵,却处处透露着精致,一袭藕色长裙,将其纤细的身材衬托的玲珑浮凸。
眉目如画、鬓若刀裁。
如云的发髻上,插着两只金步摇,随着身体的走动,金步摇上的两只金色胡蝶上下翻飞。
她的肤色并不符合当下人的审美,而是那种健康的小麦色。
而且方正注意到,其并未裹脚,长裙下的天足步履稳健,足足比跟在她身后的丫鬟大了一号。
方正因笑道:“二夫人,光临寒舍,有何指教啊?”
萧幼楚看到方正,不自觉的就拿他跟自己那个死鬼男人比较,发现方正除了在身份上不如谢小刀,其他方面都是完胜。
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死鬼的大行货。
“妾身是来看看,郭公子有没有什么需要的,如何感叹指教?”
萧幼楚微微福身,在方正对面坐下,顿时一缕香风扑面而来。
方正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萧幼楚,暗道我现在需要女人,可惜你也不能满足我。
“都下去吧,到门外候着,我有要事跟郭公子谈。”
萧幼楚一挥手,一众丫鬟呼啦啦的走了出去,客笔临走时,方正跟他使了个眼色,客笔将门关好,将一众丫鬟赶到了院中的凉亭里坐着。
方正看罢,笑道:“二夫人有什么要事?”
萧幼楚道:“夜里人多眼杂,未能跟公子细谈,妾身想知道,老爷去了何处?”
望着眼前这个充满了风情的绝色少妇,方正觉得,自己这次攻占斜烈站的决定真踏马正确。
“夫人,谢老大交代了,打死也不能说。”
“难道连挚爱亲朋,枕边的妻子也不行?”
萧幼楚不甘心,她性格执拗,对待事情向来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