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璟被这一个吻,给活生生的镇住了。
倒是苏绾笑意正浓,调皮的揉了揉他的脸颊,道:“我待会儿去和母亲说,咱们晚上就在驸马府吃晚膳吧,我亲手给你做,行吗?”
江璟还处在震惊当中,胸腔里的那颗心脏跳的厉害,耳边也嗡嗡的,不知道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只是点了下头。
苏绾说着,却又苦恼的摇了下头:“只是……吃什么啊?”
江璟干涩道:“什么都行。”
苏绾闻言,最后给了他一个熊抱,才哼着家乡的小曲儿,心情甚好的过了月门,回驸马府的正房了。
江璟站在原地,又呆愣的好一会儿,才脚步颇为轻松的转身出去了,等到了前院,碰见正好要出府的花君,便轻声道:“我送你。”
花君一应,转头瞧着他,猛地停住脚步,拦住道:“你脸怎么这么红?”
江璟不会撒谎,脱口而出:“热的。”
花君眼睛微眯,凑近逼问道:“是吗?可我瞧着不像啊?”说着,指着他的嘴唇,促狭道,“你什么时候也开始擦胭脂口红了?”
江璟脸上顿时似火烧一般,用手背十分粗鲁的在嘴唇上蹭了一把,转过身避开她赤条条的火辣目光,厌烦道:“你自己走吧,我不送了。”
花君抿唇一笑,拽着他的袖子往出走,淡淡道:“小气,谁管你又上哪儿吃什么好东西去了。”说完,才聊到正经,“歇儿方才说去考十六卫的事,你可同意了?”
江璟轻咳了一声,沉声道:“我当然是不同意,但你瞧那小子的样子,谁又能拦得住他,只等他二姐回来再说吧。”
花君抱胸:“若是江淮同意呢?”
江璟挑眉:“她能同意?”
花君强调道:“我的意思是,万一江淮同意呢?”
江璟想都没想:“只要他能过他二姐那关,我就同意。”说着,无奈的笑了笑,“你又不是不知道,在我们家,只有君幸说出来的话,那才是通关文牒。”
花君被他逗笑了,心道这人还有这样的幽默,怅然叹了叹,悄声道:“也是。”说着,正好到了门口,便道,“你留步吧,我就先回去了。”
江璟点头,随意的挥手招了一下:“路上小心。”
他这样一抬手,那个掩在袖子里的百玉钏映了光,一下子打进花君的眼里,她抬袖一挡,呼道:“什么东西?”
江璟怔了一怔,等反应过来想收起来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
花君手快,抄过他的胳膊一看,登时笑的肚皮疼,取下来摊在掌心,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直拍他:“江璟,没想到你这人还有这份少女心。”
江璟眉头紧皱:“不是我的。”
花君调戏道:“不是你的你戴着做什么?”说完,瞧着四下无人,又煞有介事的给他戴了回去,偷摸道,“藏好了,我肯定不往外说。”
江璟这还解释不了了,三下五除二的扯下来,扔进她怀里,不快道:“我都说了不是我的了,你若喜欢尽管拿去。”
花君拿着瞧了一眼,道:“还真是漂亮,贡来的都没这么精致。”说着,眼珠一转,道,“不过我知道这是谁送给你的,又怎能要,我只拿回去叫人比着做一个一模一样的,到时候叫江淮再给你送回来。”
江璟本来想拒绝,毕竟晚上若是被苏绾瞧见自己没戴,又得费力解释一遍,但花君也不是外人,便淡淡道:“记得早些拿回来。”
花君嗯了一声,继续低头摆弄着。
江璟也不知道在担心什么,就又补了一句:“千万别弄坏了。”
花君笑嘻嘻的点了点头,用力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知道了。”说完,三推四推的把他推走了,转身刚想出去,却又想起来什么,偷摸溜到了留心居。
目的当然是……梅酱。
留心居里,就只剩下流霜在那里扫地,听她提起梅酱,无奈的摊手笑道:“都被公主和小小姐她们给偷吃光了,郡主您来晚了。”
“啊——”
花君失落的拉了个长音,只好‘行尸走肉’般的出去,路过北院的时候,可也巧了,正好碰到苏绾,她笑着行礼:“给公主请安。”
苏绾心情甚好,利落道:“快免了。”
花君往前两步,拿出商量的语气:“公主,君幸腌的梅酱还有吗?”
苏绾明知故问:“什么梅酱?”
花君哎呀了一声:“公主,您就别跟我绕弯子了,若是剩了,分我点儿。”
苏绾这才摇了下头,为难道:“最后一勺刚被我吃了。”
“啊——”
花君又拉了个长音,伸手一拍额头:“真是抢手货啊。”
有趣的是,她这一抬手,苏绾正好瞧见了那个百玉钏,立刻拽过来问道:“这你从哪儿来的?”
花君忙道:“是江璟……”
“他给你了?”苏绾眼底一闪落寞,又气又怨,“他就这么给你了?”
花君知道她是误会了,想解释,却瞧着那人拎着裙子飞快的跑回去了,她站在原地,有些尴尬。
江璟从那边回来,扬声道:“你怎么还没走?”
花君机械式的转过身,举着手腕道:“我好像闯祸了。”
江璟脑瓜子运转得飞快,一下子就脑补出了一切,劈手夺过来那个百玉钏,气恼道:“我谢谢你八辈祖宗!”说完,拔腿进了北院。
花君轻咳了一声,才道:“不用谢。”说完,脚底抹油,赶紧回自己的海棠府了,怎么这侯府满地都是雷啊。
而另一边的慈心居里,慕容葏和齐嬷嬷正在研究着什么。
绿真将前两日江淮从宫里捎来的瓷瓶递给慕容葏,她接过,打开塞子一闻,又递给齐嬷嬷闻了闻,道:“老姐姐,可是这个?”
齐嬷嬷鼻子灵着呢,一指道:“就是这个。”说着,对绿真道,“把那壶上好的杜康拿来。”
绿真拿过来,那是个天青色的长嘴酒壶。
齐嬷嬷掀开盖子,就要把那个瓷瓶里的东西倒进去,可慕容葏觉得不妥,又拦住了她:“老姐姐,这能行吗?”
齐嬷嬷推开她的手,利落道:“听我的准没错。”说着,将那白色的清水般的液体一股脑的倒进了酒壶里,盖好盖子又晃了晃,这才交给绿真,“公主方才不是说要在驸马府和将军单独吃饭吗?把这个给他们送过去。”
绿真瞧了瞧:“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