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声音传过来的时候,都把我吓了一大跳,赶紧转头往我们身边看过去,只见一个大概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这会正站在我和胡凤楼身边不远的地方。
就算现在是大白天,这天也很冷了,只见这男人此时就光着个膀子直直的站在阳光之下,下身穿着一条黑裤子,头发很长,也很『乱』,要不是他身上还算是干净,我都会认为他是哪里来的犀利哥,跑到山上求生来了。
胡凤楼听到有人问他泉眼的事情,也随我一起向着我们身边转过头去,当胡凤楼看见这个男人之后,眉头一皱,没有直接回答这男人的话,而是反问他说:“你又是谁?”
男人见我们并没有想回答他问题的打算,也没有再跟我们说什么,转过头,就向着凤眼里凹陷的土坑里面走进去,在他走到土坑旁边的时候,几乎就是在我眨眼的一瞬间,那个大男人,忽然就不见了!
我一时间都以为是不是我看走了眼,赶紧的伸手『揉』了『揉』眼睛,可是那个人还是忽然间的就消失在了土坑旁边,而胡凤楼看见这男人举止怪异,于是扶我从他身上下来,向着坑边走过去,但是坑边什么都没有,那口泉眼,刚才被胡凤楼用石头堵住,现在也不出水了,没了水的掩盖,这个巨大的泉眼,此时就像是一张张开的无比巨大的恶鬼大口一样,黑乎乎的,像是能吞噬所有的一切,叫人看着心里就有点忍不住害怕。
好在胡凤楼在这里,我就向着胡凤楼的身边靠近去了一些,周围静悄悄的,加上刚才那个男人诡异的失踪,我问胡凤楼,刚才那个男的,是不是个鬼啊?
胡凤楼往我们的周围看了看,然后将目光定在我们眼前的土坑里,跟我说:“是鬼的可能『性』不大,鬼不能在白天的阳光下出现,刚才那个东西,应该是个煞。”
“煞?”我问了句胡凤楼。
胡凤楼转头看向我,问我说:“你还记不记得,这许广良跟我们讲起他三十年前的事情的时候,讲过他是将一个死了的孕『妇』埋进这凤眼里的,刚才这男人看起来三十来岁,并且走到这凤眼边上,忽然就不见了,我怀疑刚才这个男人,就是三十年前那个孕『妇』肚子里怀着的那个孩子。”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这刚才那个男人,就是当年孕『妇』肚子里那个孩子长大的模样?”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胡凤楼说着的时候,看了眼我们身后的太阳,此时夕阳已经向着西边落下,现在已经四点多了,等天一黑,等会就是我们恶战的时候了。
这荒郊野岭的,整座山都被葱翠的树木覆盖,可是这山上似乎没有任何一只活着的动物活着是鸟类,这天就要黑下来了,整座山静悄悄的,静的十分可怕。
在一个小时多后,许广良和张丰这才从山下上来,他们这会上来的时候,不仅带了我们吃的东西,还带了那种短柄的锄头和铁锹,顺便也把张天昌从车里带出来了。
张天昌现在休息好了,精神百倍,毕竟她也是天上的公主,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活了这么多岁,什么七七八八的也都知道些,当她上来站在我们身后的一块石头上看着山下群山的时候,都忘记了她现在狗的身份,一边看着凤凰山底下的这片连绵不断的山脉,一边向着我和胡凤楼看过来,跟我们说:“这地方真不错啊,是个好地方啊!”
张丰在我们身边准备烧着柴火,忽然听见一只狗也说了人话,立马转头看向站在我们身后石头上的这只狗,问我说:“秀秀,你家的狗会说人话?”
许广良也听见了张天昌在说话,于是转过头来看向张天昌,他的法力比张丰要高深很多,所以当许广良看向我们身后这只纯白的萨摩之后,便笑着跟我说了一句:“秀秀姑娘身边都是卧虎藏龙啊。”
我转头看了一眼我身后的张天昌,就怪她自己没忍住,要是她的身份暴『露』出去了,准她也没什么好日子过。
张天昌知道这会她没忍住,被张丰和许广良都听见了她的声音,这会再瞒也瞒不了了,张天昌她干脆就从石头上跳了下来,向着张丰和许广良面前走过去:“对啊,秀秀身边,就是卧虎藏龙,你们挺好了,要是你们谁敢欺负秀秀,我一定不会饶过你们!”
这会张天昌倒还是挺讲义气的,冷不丁的冲着许广良和张丰凶了一顿后,然后再向着我的身边走过来,跟我说:“秀秀,这么强大的风水,养出来的东西,可有点不好对付啊,你等会和胡凤楼,可要小心一点。”
本来一个旱魃就够我和胡凤楼对付了,现在又多了一个煞,等会对付起来,估计也是难上加难,于是胡凤楼这会就把刚才看见那个男人的事情,跟许广良说了,只要等那东西出来了,他就对付那个旱魃,而许广良和张丰,就对付那个煞。
许广良从小修行,本事应该也还是有的,便答应了胡凤楼,带了些食物上来,让我和胡凤楼吃。
出门在外奔波一天,哪里还有胃口吃东西,于是我们四个人,都蹲在火旁边,等待着夜幕降临。
当天边的那轮通红的太阳,终于十分恋恋不舍的向着山下沉了下去。
而在太阳沉下去之后,原本我们这个很寂静的山岭,变得忽然就有些吵闹了起来,但是又听不清,这杂噪的声音是什么?
张丰串了个包装鸡腿,在火上烤着,这烤鸡的香味,瞬间就传遍了我们周围的每一缕空气里,而就在我们都在吃着晚饭的时候,我忽然听见了一阵就像是像是木头被撕裂开来的声音。
这声音,就是从凤眼里的那个墓『穴』里传出来了!
许广良和胡凤楼也听见了这个声音,这连也顾不上吃了,他们两人转身就向着墓『穴』边上走过去,许广良拿出了一把桃木剑,而胡凤楼就直接将他的剑变出来,两人的眼睛,就一直都看着这坑里的黄土,似乎是那个东西只要敢出来,他们两人就会将里面的鬼东西碎尸万段一般。
这个百鸟朝凤的宝地,已经没了水,就已经是个死『穴』了,不管这旱魃还想怎么赖在这里,她这会都不得不起来了。
在胡凤楼和许广良守着墓口的时候,一阵更大的木头被撕裂的声音,从土里传了出来,瞬间,尘土飞扬,一个光着身的女人,从这土里飞了出来。
而在这女人从土里出来了之后,刚才我们中午看见的那个男的,这会也从泉眼里钻了出来,他出来的时候,手里就抱着刚才胡凤楼丢进泉眼堵住泉水的那块石头。
在那个男人将这石头抱出来之后,原本被胡凤楼堵住的泉眼,现在开始又溢出清澈的泉水来。
这泉水继续顺着溪流的轨迹,向着山下流下去。
刚才从棺材里出来的那噶光身的女人,此时她就睁开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胡凤楼还有许广良看,一动不动,僵硬的就像是个木偶。
这女人,该不会就是旱魃吧!死了三十年了,可是身体肌肤,就跟我们活人一模一样,甚至是比我们活人还要光泽玉润,浑身上下,活脱脱的就像是一尊雕塑。
而那个男的从泉眼里出来之后,走到这女人的身边,对着这个女人就说了一句:“妈,这些人想打扰你清修,破坏了我们风水,你去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