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外面守着就行了。”海翼踏过门槛走进了屋子,外面的随从便恭敬的关好了门守在外面。
白依夕抬眸望去,便看见穿着一身浅蓝色明类似民国衣服风格少年走了进来,白依夕已经不想再探寻这到底是什么异类服装,这一天给她的感觉就是大杂脍一样。
海翼往茶垫那边走去,一步一步的带着悠然,他的眼型其实很漂亮,可是那双眼睛却失焦了,暗淡的仿佛陇上了一层薄雾。
他不是那种刺激眼球的容颜,而是让人看着很舒适,没有攻击性。
白依夕挑眉,瞎的?
海翼慢慢走过去,途中他顿了一下,似乎注意到这个房间还有另外一个人,不过他也只是微微一顿,又继续走到摆放茶具的矮桌旁边,然后淡淡的在坐垫上。
他看不见,可是行为流畅不像个看不见的人一样。
他有条不紊的洗茶杯热茶杯,倒茶叶,一切动作都行云流水,带着诗意般的境界,他做这些的时候,白依夕能感觉到他是开心的。
“姐姐想品尝下嘛?”海翼“看”向白依夕这边。
“你怎么确定我比你大?”白依夕走了过去。
“通过呼吸。”海翼微微笑,笑容纯粹真诚。
白依夕走了过去在对面坐下,打量着这位十五六岁的少年,这么年轻就瞎了?
“谢谢。”白依夕接过来喝了起来,却想这群禽兽的主事怎么可能会是这么干净的少年。
海翼微愣,微微笑:“姐姐怎么会在这里?是迷路了吗?我可以叫下人带你走出去。”
白依夕摩挲着着玉做的茶杯,问道:“你知道神树吗?”
“姐姐是照顾神树的侍女嘛?”少年眸光失焦的,他的世界大概是一片黑暗,但是他的一颗心给白依夕的感觉纯净得不像话。
“算是吧。”都要被喂给那植物吃了,也算侍奉了。
“麻烦姐姐了,父亲说,等神树开花,我的眼睛就可以好了。”海翼笑着,眉眼都弯成了月牙状,那纯粹的笑容充满着对生活的希望。
白依夕却微微一愣,这海一是编了多大的谎言来骗一个孩子啊,那棵植物已经结果那么多次了。
海翼看不见,但是他耳朵灵敏的捕捉到空气的微微震动,能猜到白依夕的表情,便解释说:“神树结果是不开花的,只有结完所有的果后,最后才会开花,所以只要等着,会等到开花的。”
白依夕已经深刻体会到这孩子对见光明的希望,如果知道这是个骗局,会不会失去所有信心。
而且她还要去毁了那棵树。
“如果,它永远也不开花呢!”白依夕把杯子放了下去。
海翼愣了愣,然后继续微笑道:“那也没事,我也习惯了黑暗。”
白依夕没想到少年竟然这样想,原来对所有的结果都猜测过。
她洒脱的笑了笑:“那再见。”
便站了起来,往窗户那里走了。
海翼耳朵微微偏向那一边,注意到白依夕离开的方向,微愣,原来不是侍女,那她是谁呢?来这里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