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他死了后你送他马了吗?”黎九问道。
老头一脸惊讶的看着黎九,说:“你怎么知道死的是他不是我的?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说的是我的故事的?”
黎九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老头,说:“你刚才说话的时候流露出的真情我可以猜出你是那个故事中的其中一人,至于猜出死的是他的原因就是,因为你眼中有很强烈的自责。自责的原因那我就不得而知了,毕竟我不会算命,算不出你和你的老伙伴之间发生过什么。”
老头看着黎九,说:“你这小犊子,还真他娘的有意思,快下棋,老夫我今天就来好好的给你讲个故事。”
老头说完放下茶杯,然后开始叙叙道来。
原来,老头叫王二狗,和张三猪是发小,从小一起长大,同过窗,嫖过娼,就差没有一起扛过枪,关系可以说是算得上比自己媳妇还亲的那种,两人在长大途中,一个人就如同另一个人的影子一样,行不离影,影不离形。
张三猪是从小到大都是一个药罐子,基本上每天都要喝中药,一天不喝就浑身难受,而且他的药是中药,一副药一天,一副五十块,一周就是三百五十块钱,这看上去虽然不是特别多,但是长年累计下来,这可就是一笔大数目了。
所以张三猪的儿媳妇看张三猪总是那么的不顺眼,但是张三猪是自己男人张四牛的爹,没办法,只能憋屈的忍着,在自己男人面前发牢骚,说些什么你那药罐子爹怎么还不死啊,这么多年下来都花了多少钱了啊什么的,而且声音还挺大,听的张三猪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这不,有一天,张三猪在家里受了气,然后叫上自己的发小出来,两人找了个地方,点了点小菜,因为两人都老了,再加上张三猪身体不好,所以两位老人没有要酒,而是以水代之。
张三猪夹起一颗花生米,送进嘴里,说:“这日子,这废人,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虽然我儿子明面上没表现出来,但是他心里也是不乐意的,唉。”
张三猪说完便是一阵长长的叹息,王二狗看着自己的毕生好友,也没办法,毕竟他在家里也不咋地。
因为人老了,总是容易受到排挤,受到自己孙女的厌烦,二狗和三猪相比,也就少了三猪那药罐子的体质了吧。
王二狗拍了拍张三猪的肩膀,说:“老兄弟啊,你我兄弟俩这年轻的时候没有风光过,看着样子,我们也活不了多久了,我身体也不行了。这样吧,我们来个生死之约,谁要是死在前头,谁就送他一对马,怎么样?”
张三猪听见王二狗的话,显得有些犹豫,说:“一对马啊,这,太奢华了吧。”
王二狗摆了摆手,说:“我们年轻的时候没风光过,死了我们总改风光一次了吧,再说,一对马也就那么几万块,咱哥俩想想办法,从牙缝里挤一点,风光一下吧,到时候咱哥俩到了地方,你牵着马等我,我们一人一匹,骑着再来闯那个么天涯。”
张三猪动心了,想了一下,点了点头,说:“好,我们俩兄弟就来快活风光一次。”
王二狗笑了,说:“好兄弟,想办法存点钱吧,毕竟那玩意可不便宜,一对就是好几大万呢。”
张三猪点了点头,然后王二狗起身,把钱付了,两人搂着肩膀一起回去,时间就放佛回到了两人年轻的时候,那么和谐,那么温馨。
可是,两人的约定不是那么容易,因为张三猪的钱全部来自于买药的钱,然后自己趁机扣一点下来,但是久而久之,扣的越来越多,渐渐引起了张三牛媳妇的注意,然后张三牛媳妇跟张三牛说了一下。
张三牛本来就对自己那个药罐子老爹不是特别满意,但是又没办法,他是自己爹,他再怎么不满也不能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吧。但是当知道自己老爹偷偷扣钱的时候,顿时怒了,直接来到自己老爹的房间,将房门一脚踹开。
此时的张三猪正在藏钱,当自己门被自己儿子给踹开的时候,被吓了一跳,一口气差点没有喘上来。
张三牛看到自己老爹手上那一叠钱时,尤其是注意到钱上面那厚厚的一叠,看上去至少有五六千的样子,顿时怒了,来到自己老爹面前,一把夺过自己老爹手中的钱,然后指着张三猪说道:“好啊,你还学会从药钱你扣钱出来了,亏我那么信任你,给你钱让你自己去买药,先走你就给我买回来这个?难怪我说最近你药费增加了,原来藏了这么多啊。”
张三猪之前被踹门吓了一跳,本身就有哮喘的他,更是直接喘了起来。
张三猪伸出他那如干柴枝一般的手指,指着那一叠钱,说:“给……给我,那是我和你王叔最后的约定,求求你,给我。”
此时,张三猪媳妇走过来,一脸讥讽的看着张三猪,说:“还最后的约定呢,我看啊,你这分明就是自讨苦吃,本身就是一个药罐子,要不是你儿子好,你早死了,现在你居然还做出这种偷钱的事情,真是有辱门风。”
张三猪听到自己儿媳妇的话后,尤其是听到那句有辱门风后,更是直接咳嗽起来,但是他还是看着张三牛,眼中全是祈求,颤抖着说:“儿啊,爹我没求过你什么,但是现在爹求你一次,把那点钱给我,让我完成这个最后的约定,算爹求你的了。”
张三牛看着自己老爹,虽然有点不忍,但还是抵不住他扣钱的事,便对着张三猪说:“你那个约定是什么?你说出来,我看看能不能帮你完成了。”
张三猪听到这句话后,一脸欣慰的看着张三牛,同时心里想到:二狗,我们的约定可以兑现了。说:“是这样的,我和你王叔约定,谁要是先走,谁就送对方一对马,我们的约定就是这个,儿啊,谢谢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