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些马车走后,百姓才敢敞开了讨论。
“哟,这以前的凌王妃排场还是够大的呀,前天刚从皇宫回来,现在又要收拾东西进宫住了。”
“看这么多的行装,定是要住个一年半载吧。”
“那可不是,这是什么意思啊?她是以什么身份进宫住啊?难不成真如传言所说,皇上想要立那两小子其中一个为太子吧?”
“还有这事?黎国那边不是立苏尹月为后了吗?人家也有皇位要继承啊。”
“嘿嘿,你们不知道吧,过年的时候,大皇子得罪了她的儿子,遭受了皇上的责罚,已经失宠了。”一个知道一点内幕的人侃侃而谈,“你们要知道,中宫多年无出,已经遭受到了皇上的嫌弃,皇上估计是急着找过继的嗣子呢。”
你一言我一句,添油加醋,越说越离谱。
而此时,车队已经入了大街。
大街上的百姓倒是见惯了这样的阵仗,并没有过多注意。
忽然,最前头的马车不知为何停了下来,导致了后头的马车都得停下来等待。
常无影见状,去了前头想要看看发生何事。
谁知此时,侧边竟然有个商贩打扮的汉子竟然提出一把剑,他那一剑用了不少内力,直接劈向苏尹月所在马车。
因为事发突然,成肃和周边的侍卫都没反应过来。
就算是上好的木头,也抵挡不了汉子的凶猛内力,马车破开了一个大洞,马儿更是受惊,暴走了起来。
汉子看见马车上的女子被甩在了地上,冷笑一声,便又冲上去,想要斩草除根。
成肃此时还如何不认得,那正是金吾卫中的金九!
然而这个金九,更是一个暴戾凶狠之人,他选择在这个时机动手,是打算有去无回了!
金九脸上是狠厉的笑意,长剑正要劈在苏尹月是身上,却被一道内力硬生生的把长剑打开。
金九虎口发麻,差点提不住剑。
他咬咬牙,抬头想要看看究竟是何人有这等功力,很快,他却是愣住,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
眼前之人,红衣飒飒,俊美倾城,只是那一张脸冰冷得可怕,不是楚霁风还是谁?
楚霁风没空管他,赶紧到了女子的身旁,要把人扶着:“月儿,你没事吧?”
“王……国主,奴婢没事。”桑玉亦是怔住,没想到楚霁风忽然出现,他人不是该在黎国吗?
楚霁风见到是桑玉,手停住,顿时不想扶人。
他紧皱着眉头:“怎么是你?月儿呢?”
他看见马车里的女子摔下来时,心狠狠地揪住,险些没能喘过气来。
现下见到这人是桑玉,他是暗暗松了口气。
“夫人在府里,好好的。”桑玉起身,她早有防备,内力又不差,自然是没有受伤,刚才只不过是装蒜,“这只是为了引他出来,所以奴婢才假扮夫人出门。”
金九往井水下药的事情被识破,要是苏尹月和儿子搬进了皇宫居住,金九基本上就没机会再下手了,所以这是最后的机会。
苏尹月就是想试试,没想到金九真的耐不住要下手了。
金九见到自己被耍了,已然是满腔愤怒。
樱珠留了他这里,就是要杀掉苏尹月母子,现在他完不成任务,还要把自己搭了进去!
他握紧了刀柄,不愿就这样认命。
楚霁风心里没了牵挂, 自然是全神贯注了起来,侧身一躲,直接击出一掌,瞬间震碎了金九的心脉。
人还睁着眼,就软绵绵的倒在地上。
百姓看见楚霁风出手如此狠厉,惊恐得躲在一旁,不敢靠近。
常无影和成肃本是以为会有一场恶战,没想到楚霁风忽然出现,把人解决了。
“主子!”常无影是最高兴的,比见了自己媳妇都要高兴,“您怎么回来了?!”
楚霁风懒得搭理他。
后边,燕泓和燕禹就飞扑下了马车,奔着楚霁风跑来:“爹爹!”
只是楚霁风一个眼神,就让兄弟两停下了脚步,没有扑到他身上。
“我先回府看你们娘亲。”楚霁风只说一句,便用轻功离开。
人嗖的一声不见了。
燕泓兄弟对视了一眼,燕禹问道:“哥哥,我们怕不是捡来的吧?”
瞧这模样,楚霁风对他们哪里有半分想念,一颗心满满都是娘亲吧。
燕泓叹了口气,轻轻摇头:“你还没习惯吗?反正我早就习惯了。”
楚府里。
苏尹月本是在想外头的消息,但她吃好喝好了几天,身体好了不少,人就开始容易犯困。
她靠在贵妃椅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宝若他们自然不敢吵着,就退出去在外守着。
屋子里烧着地龙,很是暖和,可苏尹月忽然感受到周边有一阵寒意袭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朦朦胧胧睁开眼,看见一张俊脸就堵在自己面前。
“唔……怎么又梦见你了呀。”苏尹月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还以为自己在梦中,毕竟楚霁风人在黎国,不可能会瞬移来到大启吧?
楚霁风不禁失笑,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又以为自己做梦了?”
记得她上一次这样,两人还粘腻了一番。
只是她这会儿怀着身孕,他自是不敢做点什么。
苏尹月瞬间清醒了,猛地坐直了身子,眨了眨眼睛,伸手摸了摸楚霁风的脸,冰冰冷冷的,显然他是刚从外头进来,身上还带着一股寒气。
她惊讶无比,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在黎国吗?”
“我在年前就往大启赶了。”楚霁风说道,“只是下雪,路不好走,所以慢了点。”
“你不是说要彻底解决了樱珠吗?那你是解决完了?”
楚霁风在她身旁坐下,容貌虽有点憔悴,却丝毫不影响他的俊颜。
他轻轻摇头:“我思来想去,还是不放心你独自一人留在大启,就回来了。我让洪尧和邱承去东海岛了,樱珠如今功力尽失,身边只有几个金吾卫,他们就算解决不了樱珠,也能把人拖住。果然,樱珠留了后手。”
看见马车被破坏的那一刻,他整颗心都悬了起来,那滋味自是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