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一度恶劣。
李纯宝一人难敌百人,一人一口口水,就足以将她淹死。
马三见自己得势,就冲上去想要打李纯宝一巴掌。
一个牛高马大的汉子打下来,李纯宝这么一个小人如何能挡得住?
她下意识用手挡住脸,可是等了一会儿,并没有感到疼痛。
睁开眼一看,发现面前是成肃钳制住马三的手腕,咔擦一声,手骨错节,疼得马三顿时哇哇大叫,疼得连眼泪都挤出来了。
李纯宝是痛恨马三来敲诈,可看见成肃出手那么重,不禁愣了愣。
她赶紧上前,抓住成肃的手,急声说道:“成大哥,你不要这样,这样会激化矛盾的。”
“无所谓。”成肃冷声道,脸上满是戾气,“既然这医馆是朝廷开设的,就得有威严,不是每个人都能随意污蔑的,他如此不长眼,就该让他知道是什么下场。”
果然,因为众人看见马三的下场,吓得不敢作声。
李纯宝默了,虽然她不想用暴力解决事情,但在这个时代,在某些特定的时候,暴力往往是最有用的。
“大人,饶命啊。”马三喊着,哪里还敢再指望要钱,“我不要求赔钱了,不要求了。”
马老爹和马老娘也跪了下来,希望他放过自己的儿子。
成肃脸色未变,道:“那怎么行呢?若是查出是医馆的过错,定不会缺了你家的银子,可若是……”
剩下的话没有说完,但其他人很是明白他的意思。
无非就是死。
马三脸色惨白:“那……那是要如何?”
“此案非同寻常,自然是要刑部来查,这才有信服力吧?”成肃说道,“还要请大家全程看着刑部查案,保证并无徇私,不然可是会被别人说朝廷欺压。”
一扫众人,似乎是在询问有没有人有异议
再看马三,成肃问道:“你可有什么异议?”
“不……”马三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成肃再次用力捏住手腕,马三又是大喊大叫,忙的点头答应。
成肃放下了马三的手,吩咐医馆的小厮去刑部一趟,把刑部尚书请过来彻查此案。
有些百姓刚才指责过朝廷和李纯宝,看见成肃脸上带着戾气,想要偷偷溜走。
成肃,闪身过去一拦,硬是把人留下:“刚才不是信誓旦旦说朝廷和李小姐的不好?怎么不看看这案子的实情?”
百姓如何不明白,若证明他们真的是造谣污蔑,那他们今日定是不能犬舍而退了。
现下,他们都有些后悔刚才逞一时之快。
不多时,刑部尚书就带着刑部的人浩浩荡荡的赶来。
在这深秋里头,天气凉爽,他们都能出了一头的汗,可见是用了多快的脚程。
换做平常的医馆纠纷案子,哪需要刑部出手,可这个医馆不同啊,这是朝廷设立的医馆,关乎着朝廷的威严,声誉不由得有半点的玷污。
刑部尚书瞧见成肃,忙的上前拱手:“成侍卫,我对此案已经有点了解,我这就挑事者抓回去,严加拷问。”
“不行。”李纯宝斩钉截铁的说道,“这案子要在这里审,还要当着众人的面来审!”
成肃则问:“关键点在他娘子身上,可他娘子现在小产,不好挪动,这要如何取证?”
李纯宝略略一想,便说:“这个简单,我去一趟就成,但是我一人的供词可能不够让人信服,所以最好再喊几个其他医馆的大夫,一同前去。”
刑部尚书点点头,“这倒是不错,来人,快去准备!”
其他医馆的大夫必须要找医术精湛的,而且是德高望重的,如此才能让百姓信服。
幸好刑部来的人不少,一边去请大夫,一边去准备马车,不出一盏茶的时间就能出发了。
李纯宝与其中两个大夫同坐一辆马车,他们倒是没什么好脸色,觉着李纯宝此次是碰上**烦了,所以两人更是冷言冷语,特意说给李纯宝听。
“也不知道朝廷怎么想的,满黎都那么多有才能的大夫,偏偏就找了这么个小丫头做馆主,真是要笑掉大牙。”
“那可不是,还给孕妇派什么药丸,我当初就知道,这当中肯定有问题!这不,现在就出了这么大事情,也亏得她是宫里的人,不然哪会出动刑部。”
“那是让我们说真话还是说假话啊?还真是有点不好揣摩其中的意思了。”
两人说到这里,一方面是不将李纯宝放在眼里,另一方面,就是想试探李纯宝的意思,好知道他们该怎么行事。
他们虽然看不起李纯宝,但他们只是一介平民,得罪不起宫里人,更得罪不起朝廷啊。
忽然,李纯宝猛的盯着两人,目光阴冷得可怕:“怎么?你们方才说我的时候不是气势强盛吗?怎么还来明里暗里问我是该说真话还是说假话?就你们这样还称得上是德高望重?你们实际上不就是个见风使舵的小人吗?”
两个大夫都是行医几十年的了,忽然遭受到李纯宝这般羞辱,他们气恼得涨红了脸。
“你……你这个小丫头果然是目中无人,不敬尊长!”
“我们哪里会见风使舵?事实真相如何,我们定会实话实说!”
两人气呼呼的说了一通,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就算得罪了朝廷,他们也不能睁眼说瞎话,坏了自己的名声。
“那就最好。”李纯宝说罢,就别过了头。
她真不需要旁人来说假话,她行得正坐得端,光明磊落得很。
就算有人蓄意陷害,她也能查清楚,还自己一个清白!
很快就到了马三的家中。
马三带路,带着他们到了自家娘子的床榻前,正打算好好的哭喊一番,就被刑部的人给拽开。
“让开,让大夫来诊脉,你别在这里耽误时间!”
刑部尚书还在医馆那边等着呢,他们可耽误不起。
马三媳妇昏迷着,因大量失血,脸色白得像一张纸,无一丝生气。
四位大夫轮流把脉,查看情况。
马三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仔细盯着大夫们的举动。
几个大夫大概有了结论,不由得看了看李纯宝,面色要么带着惊讶,要么带着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