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史氏从银行贷款,3亿拿下南阳玉矿的开采权。
此事太过重大,史文媛亲自去了南阳。
张朝晖听说了,也陪着一起去了。他如今虽然是个海龟,却还只能因为老爹的关系在国立化工企业做个事业部副总,他追史文媛追得紧。
再者,他理直气壮地说:“这消息当初还是我先获悉的。”
亲眼看着双方签字盖章,史文媛紧绷的一根弦才真正地松懈下来。
和张朝晖、运营总监王星、财务总监、南阳分公司的主管秦应钦举行盛大酒会,庆贺。
在庆功会上,老秦端了酒,诚恳地对史文媛说:“史氏有史总这样的领路人,老秦我也放心了,今年我已经68岁了,眼花耳背,该回家养老了,请总裁批准。”
史文媛想一想,老秦进入古稀之年,管理层确实该更新换代,而且南阳的这个大项目拿下了,老秦确实可以离开了。
所以痛快地答应他的请求。
因为这边项目才启动,便把王星留下,暂代南阳的分公司老总。
老秦当天夜里就简单收拾细软回了乡下老家。
上次苏小昭的院子被姓冯的撬得乱七八糟,索性找了人把整个院子重新装修了。
也是借着这个由头,几家人都聚一聚,鲍爷也兴冲冲地来了。
虽是家宴,但是鲍爷来了,就不能太随意。罗阿姨和谈姐自告奋勇主厨,苏妈妈没有那么精细的手艺。
这一餐,苏小昭和鲍爷都喝多了。
吃完饭,鲍爷醉醺醺地一定要求老林和燕飞陪着他在整个院子里到处走一遍,一边走一边兴奋地说:“不错,不错,这里和以前一样。”
他指着那个大香樟树:“你看看,树杈那里,那个疤,那是大少爷上树不小心踩滑掉下来,我一气之下把它砍了,砍了,就留这么个疤。嘿嘿,老爷说,少了一个臂膀,多,多了一只眼睛……嘿嘿,老爷,有文化……”
燕飞看着树上那个树的伤痕,是很像一只眼睛。
少了一个臂膀,多了一只眼睛!
苏小昭好几天没有看见燕飞了,心里痒痒的要命,早就恨不得一口咬住他,但是又不能叫苏妈妈看出来,弄得她全身像发疟疾一样,一阵热一阵凉。
送走了鲍爷一行,燕飞,竟然也跟着一起走了!苏小昭喝得有点多,心里烦躁:呸,笨蛋!
不爽的还有一件事,苏爸爸在岱南住了快半年了,原是说苏奶奶病入膏肓,谁知道这老太太精神头很大,苏爸爸回去后,照顾她半年,身子骨好了,天暖和了,她就想来京都看看。
苏爸爸自然不想答应,但是苏奶奶说:“俺快死了,也知道谁好谁坏,俺去见见几个孩子。”
苏爸爸叹口气,说:“你到底是我亲娘......”
竟然带着老太太来京都了。
苏妈妈烦恼,第一次在电话里和苏爸爸吵起来,苏爸爸说给她住宾馆,玩几天就还带回去岱南。
苏小昭想着苏奶奶就头疼,可不管怎么说,苏奶奶那是苏爸爸的亲娘,这世上很多事不是你想一棍子打死就能打死的。
其实有时候她都在想,怎么不来个意外,把那个老太婆跌一跤跌死算了!
苏妈妈无可奈何:“三丫,你等会儿去自己院子里,你奶奶敲门,你就装醉,别理她。”
苏小昭说:“她最讨厌我,她不会想见我。”
苏妈妈说:“你错了,她现在就想见你,希望你挽留她,邀请她住进我们家里!”
苏小昭坚决地说:“给她点钱可以,不准住进来,事儿太多了,我们折腾不起,您好好过几天安生日子吧。”
说着,便听见敲门声响起,苏妈妈推苏小昭赶紧回自己院子。
片刻,就听见苏奶奶尖锐的声音:“三丫呢,怎么不过来接俺?怎么不来说说话?”
大门一关,自己这个院子,是整个院子里最幽静的,根据她的要求,苏振华找人弄来了好多桂花树。
推门进屋,苏小昭把电视打开,脱了鞋子躺在沙发上,听着新闻闭目养神。她喝了点酒,酒量太差,有一点晕。
想到燕飞那张俊脸,她忍不住轻轻地嫌弃:“棺材脸,大笨蛋!”
“说谁?”
一股熟悉的气息就在自己脸旁。
她猛地睁开眼睛,旖旎的深眸,精雕的五官,近在咫尺。
忍不住笑了:“我竟然看见他了!”
燕飞弯腰下来,两手撑在沙发上,把沙发按得下陷,苏小昭的身子有点歪斜,她顿时惊醒过来:“啊,你……”
真的是活的燕飞同学!
扭头看看门,关着的啊!
“你不是走了吗?怎么会在我这里?”苏小昭激动得银光闪闪,他的头就在她的脸上方,近得闻到他口腔的淡淡酒香。
那人天生不会说情话,看着她小嘴粉粉嫩嫩的一张一合,眼底就开始翻腾。
也许是酒意,也许是想了好多天,也许是春天的气息里就有爱情催化剂,他低头微微地在她唇上点。
她不满足,抬头去要,他便扑上来,抱住她脸,她搂住他的脖子......都用尽全身的力气。
蝶儿亲了百花的梦,清风给了明月情,柳枝扫亮小河的眸,细雨抚慰了大地的脸,狂风,掀开了枝叶心底的野。
他,是蝶儿,是清风,是柳枝,是细雨,是狂风!
她是花儿,是明月,是小河,是那片风中的叶儿!
他不会说,却用他的行动,告诉她:“我很爱你!”
很爱很爱!
很想很想!
她很幸福,他也很幸福,到处都是甜蜜的气息!
苏小昭伸手描画他的眉眼,他的轮廓,眼里心里都含笑。
他任由她的手作怪,在她手摸着他喉结的时候,上下滚动,听她喟叹地满足地笑。
他忽然红了耳根,迅速地站起来,坐在旁边,双腿交叠,掏了烟,点燃,在唇角从左边倒到右边,从右边倒到左边,眼睛不聚焦地看着电视。
她跪在沙发上,膝行过来,扳过他的脸,笑嘻嘻地说:“你害羞了?”
他不说话,鼻孔里袅袅的青烟出来,眼神深邃而危险地看着她。
她眨眨眼,忽然怂了,离开他一段距离,手指在拳头上滑来滑去,半天没说话。
外面“笃笃笃”地敲门,燕飞转脸看看她,她摇头:“我妈说了,不用理。”
苏奶奶敲了一会子门,生气地说:“这小小年纪睡得这么死?”
苏妈妈解释说:“娘,您先回去吧,今天三丫喝多了,醉了,估计要明天才能醒过来。”
苏奶奶无法,崭新的大门,她也不好去砸。
这阵子敲门声,没有把苏小昭从门里逼出来,但是打消了屋内两颗激动过分的心,抱在一起,不说话,静静地看电视,任由那甜蜜气息慢慢地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