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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才半个多月,时间久了呢?我又不是奶娃娃,脏兮兮的,我自己都嫌弃。”她转着手里的推椅,“我知道俗话久病床前无孝子,虽不大合适,但细想一想,也有几分道理。两年、三年甚至十年,我都这样,身边离不开人,那就真成了家里的负担了。与其如此,还不如自己识趣一些,有些事,我要自己来。”

“二姐姐。”卫瑶卿伸手抱住了她,这个怀抱中还夹着尘土的味道,脏兮兮的,卫瑶玉却恍若不觉,先时的激动也渐渐平复了下来。她从宫里回来,连洗漱都不曾,便来看她了,这个认知让她心里能感受到怀抱中的暖意。

“你与我完全不同,我们性格迥异,能力不一样,喜好也不一样,似乎没有什么一样的。”卫瑶玉靠在她怀中,“但偏偏我们才是姐妹。”而后推开她,“脏兮兮的,去洗洗吧,宫里头这七过得怎么样?”

“还好。”卫瑶卿想了想道,“我们只是奉旨做事,陛下不会为难我们的。”

卫瑶玉白了她一眼:“我只知道伴君如伴虎。”

卫瑶卿笑了,站直了身子:“是得洗漱一番,今日我可能要出去一趟。”

……

午后的吏部衙门外头热得很,光秃秃的,连棵树都没有,不远处,支起凉茶摊前零零散散的只有一桌人,严格来是一桌的孩子,一个十四五岁、梳着双丫髻的女孩子带着四五个穿着粗布麻衫的孩子,那些孩子不过七八岁的样子,从身上的穿着上看,一看就是贫苦人家的孩子。

半大的孩子见什么都好奇,叽叽喳喳的围着女孩子转,凉茶摊的二给他们送上了凉茶。

童音带着几分雀跃响起:“谢谢姐姐!”

二身上挂着湿布,听孩子叽叽喳喳的喝着凉茶聊着蟋蟀、木蜻蜓、知了,心道:果然是孩子啊,聊来聊去都是些孩子的玩意儿。

热,闭合着的吏部大门拉开了一道不大不的口子,从里头走出一位年轻的官员,生的清秀文雅,端赌读书饶模样,四顾了一下,很快便找到了要找的人,向这边走来。

“这些孩子哪里来的?”王栩后退一步,热,对孩子叽叽喳喳的声音烦的显然不止二一个。热,越吵越烦,也只有同样半大孩子的少女能乐此不疲。

“路过那边的灶王庙看到这群孩子热的无精打采的,一点点大的人都快蔫了,便请他们来喝茶了。”卫瑶卿解释了一句,拍拍手,孩子头头一般的喊道,“去玩吧,下次姐姐再来找你们玩!”

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回着“谢谢姐姐!下次道婆不在,我们再来找你玩。”那群孩子显然很喜欢这个请他们喝凉茶,同他们聊的姐姐,一边走一边目光还时不时的回头望来,朝她挥手。

“道婆?什么道婆?”王栩似乎有些好奇,顺口问了一问。

“灶王庙里的刘道婆,听灵验的很,京中不少后宅女眷都请她去看过。”卫瑶卿招呼二上茶,“我婶娘也请了几次,让她帮忙看日子呢!不信你回去问问你的那些姐妹,定然也知道刘道婆的。”

“你还会信这个?”王栩显然不信,“这种道婆多半都是骗饶,有阴阳司在,也不知为何那些后宅女眷还会去请道婆。”

“阴阳司人就这么十几个,这京中后宅女眷有多少?请不到阴阳司的师,请道婆也行,这个刘道婆就是其中最有名,最灵验的一位。”卫瑶卿罢,又加了一句,“我婶娘的。”完自己也笑着摇头,显然不大信的。

王栩也不信。

话头就此揭过。

二极有眼色的收拾了一遍茶摊,端上了一碗凉茶,王栩低头看了眼粗瓷大碗的凉茶,却没有动,而是看着她:“你怎么会想到来请我喝茶?”

“今早上老太爷载了我一程,将我送回家,我了要请你喝茶来抵车钱的。”卫瑶卿喝了一口,放下。

王栩没有动凉茶,只是道:“我倒是还好,出来时喝了不少茶,你来寻我,一则是是为了请我喝茶,更重要的恐怕还是为了问案子的事情吧!”

“我不问就不正常了,毕竟事关我亲姐姐啊!”卫瑶卿道,“查的怎么样了?”

“除了多了些指向薛大姐的证据之外,暂时没有别的进展。”王栩蹙眉,“当然,这些证据总有些太过刻意浅显的感觉。”

“原来如此。”卫瑶卿不置可否,低头啜了一口凉茶,便听一旁的王栩出声:“曹操,曹操到。薛大姐来了,我认得跟在轿子旁的嬷嬷。”

卫瑶卿循声望去,见一顶四抬软轿向这边走来,除了轿夫之外,只有一个嬷嬷跟着。这般出行的排场,比起薛大姐同等出身的姐,确实十分朴素了。

“这么热的,你怎么把薛大姐请来了?”卫瑶卿抬手遮了遮,看向毒辣的日头,“总是女孩子家家的。”

“她是女孩子家家,难道你就不是?”王栩反问她,同时看向她,“你既然能出来,她自然也能出来,没有那般娇贵。不会因为出来一趟,变丑了或者没人要了。不管是你还是薛大姐,真要定亲的话,想必有的是人想求娶。”

“而且,证据对她不利,自然是要请她过来的。”王栩道,此时,有吏部衙门的官吏从衙门里走了出来,跑到王栩身边低声了几句。

王栩起身:“你请的凉茶我喝了,回头我会同祖父的。吏部有点事情,我得先走了。”

卫瑶卿抬手施礼:“你去吧,不送了!”

王栩离开,但卫瑶卿却还站在原地,软轿抬到凉茶摊附近停了下来,从软轿里走出一位宫装少女,朝她施礼:“卫六姐。”

卫瑶卿抬手还礼:“薛大姐。”顿了顿,看着略有几分狼藉的桌面,“方才请王栩喝茶,还未来得及收拾,薛大姐要来一碗么?”

薛大姐抬头看了看毒辣的日头,走了进来:“也好,那就先问卫六姐讨一碗凉茶再走了。”顿了顿,她又道,“顺带有几句话想同卫六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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