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冉心悦心里给他翻了一百万个白眼,这家伙,明显挑刺。她都没有动身,故意看不见君墨兮二人,而该死的君尘风却咬着此事不放,真想狠狠地掐着他的脖子,然后狠狠地扇他几个嘴巴子,啪啪啪,真解恨!
“咦,代王,这不是姐姐吗?可真巧呢!”冉若汐娇声滴滴地说道,没等君墨兮坐下,便往她走来。
冉心悦听到这个声音就特烦。
可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是吗?
“哦,原来是妹妹呀。”冉心悦这才不情愿地站了起来,朝二人走去,稍稍行过礼,说了几个生硬的客套话,也不想跟他们虚伪下去,朝君尘风使了个眼色,君尘风马上会意过来帮她说话。
“长兄啊,三弟只是跟代王妃叙旧,为了不授人话柄,才在光天化日之下见面。所有人都能瞧得见。”冉心悦一听,晕倒。还光天化日之下呢,怎么听着有种不怀好意的味道?“哦,对了,等会堂下有一场说书的,非常精彩,代王妃就一直想听,想着长兄一直没有时间陪同她的了,才约了本王。今天也是凑巧了,长兄,不如一起听听?”
冉心悦不知道该用什么眼神报答君尘风了,而君尘风一脸笑嘻嘻,似乎告诉她,不用太感动!
“好啊!”令人意外的是,君墨兮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
汗!
冉若汐也附和道,“好呀,好呀,若汐最喜欢听书了。”
“本王相信侧妃听完说书后,必定念念不忘。像代王妃一样,许久不听一次,浑身就不自在的了。”君尘风忽然坏坏地笑了起来。冉心悦被他这么的一个笑意吓得倒退几步。这家伙,一看就知道没安好心啊!
君墨兮瞧着二人亲密无间,心里堵得慌。“好,本王也想听听到底说的是什么书,竟然会让心悦念念不忘。”
“没有逍遥王说得夸张,只是那说书颇为有趣罢了。”
其实,冉心悦不知道的是,接下来的那一场说书到底会是多么的有趣。在古代,最能打发时间的就是听一段说书,品一杯淡茶。说的内容,全凭那说书先生胡诌,只有有人给他似真似假消息,说书先生便根据这些消息,脑洞大开。很多内容,参杂着真假,让人难辨。
随着一声案板拍响,冉若汐惊喜地叫道,“代王,是说书要开始了吗?”
“对,走代王妃,咱们下楼去吧!”君尘风朝她眨了眨眼。
冉心悦就知道,他肯定在那说书的内容中添加了一些劲爆的内容罢了,也有些期待,轻轻地点了点头,随着君尘风往楼下走去。
君墨兮二人也随着他们的脚步而去。
目光一直落在冉心悦的后背之上,君墨兮的心梗住了。想起曾经对她的伤害,更是悔不当初,她心中存有深深的恨意,他也理解。
冉心悦跟着君尘风大摇大摆地走到最前的雅座坐下,冉若汐隔着君尘风,挨着君墨兮坐下。小二便笑意连连斟茶递水,端上糕点。
“给。”当冉心悦等待开场的时候,君尘风随手从桌上拿过一块温热的甜糕,习惯性地往冉心悦手中一塞,冉心悦拿过来就轻轻咬着吃。这样看上去,他们二人就是一对恩爱无比的伉俪。而冉心悦反手拿过一块红枣糕,直接塞进了他的口中,二人相视而笑。
反而别晾在一旁的君墨兮快要被气炸了,搁置在桌面之上的右手,青筋微凸。
“接上一场,我们往下说。”一声响亮的案板拍下,全场安安静静的了。
“上一次,我们说到,代王在那相府大小姐奔丧失踪后,迫不及待地迎娶了庶女冉若汐,且以正妃之礼待之。婚后二人恩爱无比,如胶似漆……”
冉心悦恬静的脸上,透着樱桃的鲜红,手拿捏着的甜糕,一口一口慢悠悠地吃着。而待君尘风把那红枣糕吃完后,冉心悦顺手给他奉上茶水。君尘风接过一喝,递回给她,冉心悦就爱那个吃剩了糕点直接塞进了他的嘴里,双手捧着茶杯,也喝了一口才放下。
“姐姐!”见二人若无旁人的亲密,冉若汐故意惊讶起来,要引起君墨兮的注意。其实,君墨兮早就瞧着这一切的了。只是,他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冉心悦?
“妹妹有事吗?”冉心悦重重地将茶杯放下,转过来望着她,眼里透着寒光。
“哎呀呀,想不到两年后,相府大小姐冉心悦突然回去相府了。这大小姐也是个苦命的女人,才回到相府不久,母女也没好好弥补失去的时光,嘿,相府夫人就病逝了。这会,无依无靠的大小姐想起了婚约中的代王,便在十八岁那天,嫁进了代王府。想不到,这就是噩梦的开始。”啪……又是一声响亮的案板落下,说书的那先生拿起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口。
冉若汐摇了摇头,“姐姐,你怎么可以在代王的面前跟其他男人如此亲密得不分彼此呢?若不是妹妹亲眼瞧见,别人说的话,我们还不敢相信呢!”
“哦,然后呢?”这些举动,冉心悦就是故意的。她要让君墨兮明白,她的心里没有他,那休书给不给她,也没有任何的区别。
君墨兮一直不说话,君尘风也不会轻易在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中插话。
案板再次响起。
“可怜那大小姐,想着意中人没有踏着七彩祥云前来,也会八人大轿,十里红妆,风风光光给她一个难忘的大婚吧?”说书先生面露忧色,继续道,“那是个怎么样的婚礼?就连平常百姓家的娶亲也不如。一辆破马车,几个婢女就是迎亲的队伍。嘿,还是曾经的好友逍遥王仗义,领着一支小小的护卫队,遣着几十名撒花婢女,聘了乐队,骑着白马一路护送至代王府。到了那代王府,也没见人前来迎接,就这样,那大小姐由陪嫁的婢女送了那早就准备的僻远破旧苑落……”
冉心悦静静地听着这说书,似乎没有一点儿的偏差。
只见那说书先生的额上尽是密密的汗珠,时不时拿着糙布擦拭。
接下来,台上的说书先生娓娓道来,将冉心悦待代王府上所有的委屈说得一字不差,众人唏嘘不已,纷纷谴责。
很快,话锋一转,跳到了林岸跟萧洛烟苟且之事。
台下议论纷纷起来。
君尘风饶有意味地给冉心悦一个深长的眼神。冉心悦轻轻一笑回应。
“代王,他胡说。娘怎么会……”冉若汐委屈得哭了。令人意外的是,君墨兮居然面无表情地听着说书。
那苟且之事过后,便是现今君云国最令人关注的八大圣物。“要说那大小姐没有一点儿的利用价值,那就大错特错了。冉心悦是谁?南宫家族唯一外姓的后人呀。相传,南宫家族世代守护着八大圣物的秘密。而能打开这个秘密的,就只有外姓的女性后人了。”
冉心悦一听,硬生生地惊呆了。
“啊?什么情况?”冉心悦十分意外,将眸光抛向了君尘风,似乎在质问,你干了什么好事?
君尘风只得一脸委屈的可怜相。“说书的,真亦假时假亦真,听一下,就当作消遣好了嘛!不需要对号入座。长兄,你说是不是呀?”说着这话的时候,君尘风故意转向了君墨兮那儿,邪魅的气息弥漫开来,这才是他惯有的作风,最近好似被冉心悦改了不少。
“本王怎么会相信这些市井之徒说的话呢?”
“代王,这说书的,明显就是在胡说八道。”冉若汐插话道。尤其萧洛烟同人苟且的那一段不耻之事,让她的心很不舒畅。
很快,说书的继续说那君云国八大圣物的传说。
“南宫家族从君云国伊始,时代守护者八大圣物的秘密,奈何,南宫家族本姓之人,没有人可以解开这个秘密。关键在于那玄铁书筒之上。有人好奇了,这玄铁书筒又是何方圣物?”
提到玄铁书筒的时候,冉若汐愣了愣,心里嘀咕,这普通的说书先生,怎么会知道玄铁书筒的事儿?
“玄铁书筒,就是那八大圣物的钥匙。而只有南宫家族外姓的女性后人才能够打开这个书筒,得到书筒内的羊皮地图。”
听到这儿,那说书的先生,额上汗珠细细密密地落下,似乎在说着什么禁忌的事儿。
“姐姐,你是南宫家族的外姓后人呢,你手中会不会有那玄铁书筒呢?”接着说书,冉若汐试探性地问道。
冉心悦冷冷地瞧了瞧她,眸光落在一语不发的君墨兮身上,露出轻蔑的笑,“那只是说书的胡编而已,何必当真?”
可冉若汐怎么轻易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她手中的玄铁书筒,她冉若汐可是真切地见过的呢!“不是哦,在那僻远的苑落,妹妹曾经见过姐姐手中的玄铁书筒呢!”
“哦,真的吗?那妹妹是怎么确定是玄铁书筒,这东西只有南宫家族的后人才知道,妹妹还真知道的太多了。”冉心悦反问道,“姐姐还没见过那传说中的玄铁书筒呢。”
这话,明显是说与君墨兮听。可他那样的模样,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出端倪来。若是他的心中偏着冉若汐的话,那她说什么做什么,他都听不见看不到。
“若汐只是说说而已。”冉若汐拿着帕子掩脸。
台上说书的先生,汗如瀑布,说话的声音变得颤抖起来。方说完,才拭去额上汗水,呼啸一声,一支响箭飞逝而来,不偏不倚正中说书先生的胸口处,还没有惊呼一声,就一命呜呼了。
冉心悦惊讶的嚯地站了起来,现场一片混乱。
“心悦,不要乱动,本王去瞧瞧怎么回事?”说着,君尘风飞奔而去,朝那说书先生走去。
那说书先生的胸前正插着一支鸣笛箭,胸襟上全是乌黑的血。看样子,放箭之人绝对是让这说书先生必死无疑。究竟会是什么人呢?环顾四周,君尘风没见有可疑的人。对面不远处,冉心悦正默默地瞧着这一切。
很快,君尘风折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