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弄疼我了。”冉心悦使劲地甩开他钳制的手,冷冷道,“难道你觉得伤害我还不够吗?请你放过我,好吗?算我求你了。给我一封休书,让我自由。”
“在琉璃谷的那些快乐时光,你忘记了吗?心悦,本王已经爱上你了,不可救药地爱上你了。你的一颦一笑都让人痴颠迷离,难道你要将本王的心掏走了还狠狠地踩上一脚吗?”
望着他的脸,冉心悦忍不住又哭了。
眼泪打湿了精致的妆容,跟个花面猫似的。
君墨兮也心疼,呵护般替她拭去泪水,温柔地将她抱进怀中,柔声细语道,“本王好不容易才见到你,不要再在本王身边溜走,好不好?没有你,本王就跟一具行尸走肉一般,没有感情,没有色彩。别哭了,本王答应你,以后不对你凶,要是对你凶了,你就打本王,骂本王。本王绝对不还手。”
这时,代鸢在门外敲门道,“代王,该启程了。”
君墨兮还在哄孩童一般哄着冉心悦,丝毫不理会门外的代鸢。此时此刻,他的眼里心里就只有冉心悦一人。
梨落苑。
冉若汐正懒洋洋地躺在院子里晒着太阳。
回想起君墨兮跟冉心悦相拥着那幕,心像是塞了千斤重的棉花一般,难受的很,眼泪不经意就落了下来。
萧洛烟端来了热茶,轻手轻脚搁置在她身旁的小桌,温柔小声道,“若汐,来喝点安胎茶吧。”
冉若汐别过脸去,没有理会她。
看着她难受的样子,萧洛烟也难受得快要掉泪了,“若汐,你现在有了身孕,万事小心一些,不该想的东西就不要想了。”
“娘,”听着她的话,冉若汐也明白,可是,一想到心爱的男人居然抱着她最忌妒的女人在怀中,她能做到心如止水吗?再说了,君墨兮是她用尽了手段才得到手,而冉心悦轻易而居就夺走他。
手扶在小腹上,感受着那尚未出世的生命搏动。
可是,这个孩子不是君墨兮的。心陡然一凉,更是悲哀不已。
就在这个时候,婢女前来禀告,太医来了。
“有请。”萧洛烟满脸堆笑,对婢女也和善了不少。
不消一会,一个陌生的年老太医来了。萧洛烟只看了他一眼,愣住了。按照惯例,林岸都会在这个时候过来给她把脉顺便风流一番的呀。今天,怎么换了一个人?
“萧姨娘,这是张太医。”婢女简单介绍道。
萧洛烟漠然嗯了一声就让她给冉若汐把脉去。张太医的手才刚刚落在她的手腕上便眯上了眼眸,许久才道,“侧妃的胎脉稳定,不过,侧妃的身子娇弱,需要多加卧床休息才是。老夫等会开上点安神安胎药,睡前喝上便可。”
“谢太医。”
那张太医挥着颤颤巍巍的老手写着药方子的时候,笑了笑,“最近,相府喜事真多!”
“什么喜事呀?”萧洛烟多嘴问了问。
“哦,没什么,就是府上又有人有喜啊。”说罢,将写好的安神安胎药方递给身后的婢女再三叮嘱道,“不要跟淑香苑的混了。”
听到淑香苑几字,萧洛烟以为是都熟悉怀孕了,吃了一惊。
“对啊,那个丫头活泼可爱,跟侧妃年纪差不多,相爷对他特宠爱。”张太医无意地说道,瞧完冉若汐也不作过久的逗留,就有个模样稚嫩的小童过来扶他离开。
萧洛烟一听是一个跟冉若汐年纪相仿的丫头怀孕了,心里担忧起来。
“那肯定是纯洱那个骚浪蹄子了,想不到,主意都打到爹的身上来了。”冉若汐冷冷地说道,闭上美眸享受着暖阳。“上一次还将窦姝湘中毒的事嫁祸到利落来,真是个不简单的货色呀。”
“啊?”萧洛烟的心似乎要梗住了。
驿站。
冉心悦换上一身轻装,拿过教奴牵过来的枣红马便翻身上马。姚梓梓见状,在君墨兮驱马到她身旁的时候就捷足先登来到她的身旁。“心悦姐姐。”一脸的讨好。
“嗯,怎么啦?”冉心悦也回了一个善意的微笑来,枣红马便慢慢地走着。姚梓梓跟她肩并肩走着。
“心悦姐姐,你知道的,我真的很喜欢尘风哥哥,你看你已经有了代王,你能不能不要霸占着尘风哥哥呀?”望着冉心悦,姚梓梓小心翼翼地问道,回头看了君尘风一眼,简直要甜到心里去。君尘风也刚才朝这边望来。
“喜欢就勇敢去追求啊。”
姚梓梓听着就犯难了,要是喜欢就去追求这般简单就好了。若不是偷偷听见君尘风向她表明心迹的时候,她还觉得很容易。可每每望着冉心悦这个天仙一般的大美人,就犯难了。她只微微一笑便倾了一个国,醉了一座城。也难怪她爹那个老色鬼对她一见钟情,便念念不忘。
“驾。”冉心悦轻轻拉紧马缰绳,用脚瞧了瞧枣红马的身子。枣红马便乖乖地奔跑着,很快就与众人拉开了一小段距离。
姚梓梓嘟着小嘴也策马追了上去。
才刚刚回到中心城,就听闻大街小巷议论相府娶妾的事儿。
“相爷真是宝刀未老呀!”
“可不就是嘛!听说那婢女是二夫人身边的一个小小的婢女,被相爷宠幸了一番便可母凭子贵翻身从婢女成为小妾。”另一人小声说道。
……
冉心悦正坐在鸿门楼一楼的大堂听说书,说书还没有开始,就听闻比说书还精彩的话语来。不一会,说书先生往中堂案桌旁一坐,惊堂木一拍,四周安静下来。
台上的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说书先生了,可装束都是一模一样。
很快,说书就开始了,说得是相府的轶事,更是吸引了许许多多的观众来听着。人的好奇心有着无穷的力量。尤其相府娶妾的风流事,更让人好奇。台上说书先生说得生动而精彩,似乎身临其境一般。
听到一半,冉心悦就听不下去了,朝桌上轻轻放了一锭银子后,便默默地离开。众人的眸光都落在台上的说书上,根本没有注意到她。
而当冉心悦走出鸿门楼的大门时,迎面有人朝她走来,冉心悦也没怎么留意,才踏上大街的时候,匆匆飞驰一辆马车,刚才朝她走来的人一把捞起她径直就塞进了马车去。
还没有惊呼,马车继续飞驰而去。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姚梓梓接过小二牵来那匹本属于冉心悦的枣红马,直接就翻身上马,急忙朝那小二道,“马上通知代王,前往天姚城,马上,立即。”
小二不敢怠慢,马上就往代王府奔去。
这个爹实在是色心不改,冉心悦可是代王妃,谁的主意不打非要打她的主意,真是丢人现眼。
“驾!”姚梓梓若不是想要知道君尘风多一些的喜好才找冉心悦询问,也不会瞧见这一幕。那马车一看就是来自天姚城。这个爹真够明目张胆的了。“驾,驾……”
一时之间,前面飞驰着马车,后面妙龄女子穷追不舍。
相府。
纯洱住着冉枫为她新建的苑落,使唤着婢女,好不舒畅。望着一片红色的喜庆,纯洱摸了摸小腹,有个孩子就是好。有了他,就有了她想要的一切东西。
这苑落虽然比不上其他的苑落,可是,从今之后,她的身份就不一样了。
虽然只是妾的身份,可要取代窦姝湘的位置,那就是如囊探物般简单。
对于冉枫娶妾,窦姝湘并不反对,当听到他要娶的是纯洱的时候,气得直吐血,朝着冉枫乱摔东西吼道,“我不同意,绝对不同意。”
“可是,她已经怀了我的孩子。”冉枫眼神迷离,不敢往窦姝湘那儿望过去,生怕瞧见她的忧伤之色。
这话,更是惹毛了窦姝湘,陪伴在他的身边二十多年了,除了不能为他生个一男半女之外,什么都为他坐了。若没有了她窦姝湘,他今时今日会是高高在上的相爷吗?而一个小小的婢女因为怀了孕,就想要跟她成为姊妹?
“冉枫,你!你怎么可以这般无耻,就连个婢女都不放过?兔子都不吃窝边草。”怀孕了,那个小贱人居然怀孕了。哈哈,竟然胆大到爬上冉枫的床,恬不知耻。心里更是气得不行了,嘴里一腥,又吐了一口鲜血。
见她如此这边,冉枫赶忙躲到一旁来,免得她的血染到他的衣裳上去。“淑湘,你这是何苦呢,你我夫妻二十多年,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还不清楚。夫人的地位,永远是你的,没人可以夺得走!”
这富丽堂皇的话,居然可以从他的口中,大言不忏地说了出来。
“想都不用想,除非我死了,否则,休想!”看来,窦姝湘是铁了心的了。
冉枫也是铁了心要娶纯洱的了。谁也不让谁。最后,冉枫丢下狠话道,“这杯茶,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呵呵,想不到,到头来,我为你付出那么多,你倒嫌弃我来了。好,你要娶纯洱这个贱女人,我不阻拦。”望着他恶狠狠的脸,窦姝湘万念俱灰。那个从青葱相识到此时,窦姝湘忽然怀念起一无所有的那一段年少无忧的岁月。眼眸划过一滴晶莹的泪珠来。
得到她的点头,冉枫哼着小曲离开。
春风得意,梅开二度。
可冉枫没有来得及听大那句话:此后,我们恩断义绝。
窦姝湘嘴角带着冷笑,茫然地躺着。
“夫人,你怎么啦?”在冉枫走后,婢女走了进来,只见窦姝湘吐了一地的鲜血,奄奄一息躺在床榻,眼角带泪。她的双眸渐渐迷糊起来,那一年,她天真无邪,他意气风发。山盟海誓,不离不弃。
眨眼间,时光流逝。
一切都回不去了,人一旦有了欲望,就会被死死地控制住。金钱名利女人,哪一样都是让人上瘾的毒药。
“夫人,夫人,你怎么啦?”几名婢女小心翼翼地靠近这窦姝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