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辰天没有回应他的话,至于冉心悦为何隐瞒,自有冉心悦的原因。他知道,在冉心悦的兴中,一直向往这自由。若是让君墨兮知道她已经有了他的孩子,君墨兮还会轻易放她离开?
有因必有果。
“那孩子多大了。”
未央辰天坦白地说了,跟君墨兮所算的一致。君墨兮心里有话也不知道怎么说了。这必然是他的孩子。“辰天,你说,是不是只有廉贞岛的毒蛇才能解救心悦身上的蛇毒?”
“理论上,是的。”未央辰天不敢肯定,“辰天就连那是什么样的毒蛇也不清楚。很久之前,辰天听师父说过,在廉贞岛有个怪神医,医术高超,有起死回生的本事。可是,对于怪神医,踪迹难寻。而且,廉贞岛是一个会活动的岛屿,没有地图,一般人是寻不到那前行的路。”
君墨兮面露难色,一心担忧着冉心悦,同时,也害怕她腹中的孩儿有了半点的闪失。
或许,这个孩子是他们关系修复的唯一纽带。“就算好似刀山火海,本王也要寻到那怪神医。”
逍遥王府。
亡影月这几天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虽然只是远远地瞧着君墨兮在浴池中央喝着酒,已经心满意足了。
这会,教奴行色匆匆而来。就在行至浴池那儿的时候,亡影月一把将她拦了下来,忙问道,“教奴,到底什么事儿,这般焦急?”
教奴将冉心悦被毒蛇咬了的事小声地告诉了亡影月。“那你要做什么?”
“教奴没有主意,但教奴听未央公子说,只有廉贞岛的怪神医才能救得了王妃。”教奴也是紧张,虽然她跟随冉心悦到过那廉贞岛去,可再寻那路,也绝非是一件容易的事。
一听教奴是要再次让君尘风涉险,亡影月说什么都不愿意。
“我不同意。教奴,你知道吗?这次主人前往廉贞岛,差点儿就将命搁在那儿了。你是觉得主人欠了代王妃的吗?为什么每次她出事都要主人去收拾。教奴,回去,这事,我就当不知道。”亡影月瞧瞧地望向君尘风的方向,见他一脸平静,对着教奴压低嗓子说道。“要是主人再出点什么意外,看阁主不收拾你。”
教奴眼巴巴地瞧了君尘风一眼,想着冉心悦危在旦夕,进退两难。
的确,将冉心悦的情况告知主人的话,那主人肯定会不顾一切,奔往廉贞岛寻找怪神医去。若隐瞒不说,冉心悦就必死无疑了。
这可怎么办呀?
“还不回去?”亡影月剜了她一眼。
不知什么时候,君尘风突然突然在二人的身后,轻咳两声道,“你们二人在说些什么?”
教奴一见是君尘风,脸上尽是喜悦,却被亡影月警告的眼神活生生地逼了回去。教奴也不敢多说几句。“主人。”
“教奴,心悦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亡影月意味深长地盯了她一眼。教奴忙笑着摇头道,“没有,王妃一切安好,让教奴给主人笑话,让主人放心。”
“那就好。咳咳……”轻咳几声后,君尘风缓缓地转身,朝寝殿那儿走去。
见君尘风渐行渐远,亡影月松了一口气,不忘提醒道,“教奴,你最好嘴巴收紧一些,要是让主人知道代王妃的事,后果你是明白的。”
教奴唯唯诺诺应道,“是,教奴明白了。”
“你赶紧回去吧。若是让主人瞧出半点破绽,唯你是问!”
“是。”
在逍遥王府碰壁后,教奴一脸诅丧地回到代王府。
当杀手的那会,在她的世界都是冰冷的,只有不断地服从命令,执行任务。自从来到冉心悦的身边,生活中仿佛有了色彩,有了情感,有了滋味。有时候也想不明白,冉心悦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在无形中,居然影响了她的人生。
而主人也变了。
比起从前,有了更多的感情。
“教奴,你到哪儿去了?”代影见她到处溜达,不满地询问了一句。
本来就忧心忡忡,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去救冉心悦,心情低落到了谷底,这会居然还有人来招惹她。“让你管。”教奴也是不高兴地回敬了她一眼,便要从她的身旁越过。
代影就是要跟她扛上了。
之前,听姐姐代鸢说,她的武功在她之上,只是过手几招,就落了下风。她倒要看看眼前的教奴是不是真的这般厉害。
“你要干什么?”教奴反应迅速,一劈手,就将代影挡开。“别惹我。”教奴警告着。
“哼,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领了。”代影也是个倔脾气的主,就是要跟她扛上,再使上一招,步步逼近,下的全是死手。
“那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罢,教奴还击起来。
就在二人打得不可开交之时,代鸢恰好经过,见状也加入代影的阵列,共同对付教奴。教奴也不是盖的,双拳对着四手,也占了上风。
“你们在干什么?”教奴一个横扫,将代影掀翻在地,拳头落在代鸢脸上之时,被有利的大手紧紧抓住。“你们在干什么?”君墨兮冷着脸说道。
教奴反手后退,跟君墨兮拉开一段距离来,笑道,“代王,我们只是切磋一番而已。”
望着教奴,君墨兮才明白君尘风为何处心积累将她安排在冉心悦的身边,就连代鸢姊妹二人也不是她的对手。有着这样的高手保护,才不会让冉心悦受到任何伤害。
忽然,君墨兮想到,一直以来,伤害冉心悦的人竟然就是他。
心骤然剧痛起来。“下去吧。”
代影十分意外,代王竟然这般轻易就不追究此事。“代王,她……”
“本王说了,下去吧。”转向教奴的时候,君墨兮只淡淡地瞧了一眼。教奴行了行礼,便朝冉心悦苑落而去。
“主人,代影不明白,她……”
“她怎么样了,你们姊妹二人也不是她的对手,本王能怎么处置?”君墨兮一句话就将二人的嘴给堵住。
代鸢低垂这脑袋,低声道,“是,代鸢明白。”
就在教奴行远不久,就听闻婢女前来禀告,逍遥王来了。
“他这会来干什么?”君墨兮眯着眼,便朝前堂而去。
才行近,就瞧见君尘风慢悠悠地品着婢女早就端上去的热茶。旁边正站着一脸冰霜的亡影月。见君墨兮走近,亡影月提醒了一记。君尘风缓缓地将茶杯搁置在桌上,没有动身,睁着带着邪意的眼眸饶有意味地盯了君墨兮一眼,“长兄。”
“不知三弟突然造访,所为何事?”
君尘风抬着长长的手指,轻叩在桌面上,话中有话道,“尘风也不想到你这代王府来。来一次,损失一次。上次一个晚宴,三弟的八重冰梅就轻易没有了。要知道,八重冰梅是八大圣物之首呀。”说着,伴着轻叩的声音,君尘风扬了扬手,身旁的亡影月随即将一个小巧的檀香锦盒轻轻地放置在桌面上,顺手打开了。
“这是什么?”君墨兮不解了。
锦盒里面正躺着一颗如同珍珠般大小的玉珠。这颗珠子浑身绕着冷冷的寒意,晶润透白,光滑泛着晕染的影子。
“这是什么?”君墨兮再一次问道。
君尘风毫不吝惜道,“这是松灵子。松灵子只是药引,药丸在你的手上,要不要救冉心悦,你自己看着办吧!咳咳……”说着说着,君尘风忍不住咳嗽起来。额上沁着细密的汗珠,君尘风脸色都苍白起来了。
原来这就是松灵子。君墨兮满心喜悦,这会,冉心悦有救了。“你是怎么得来的?”
“长兄,咳咳……你不觉得你的问题多了一些吗?影月,我们走。”说罢,君尘风也不跟他啰嗦几句,动身就走。
“尘风……”见他要走,君墨兮忙喊着他道,“那个,谢谢了。”
君尘风耸了耸肩,头也不回,冷声道,“长兄想多了,这松灵子不是赠与你的,是给心悦的,要谢,也是心悦谢本王。”
虽然听着这话,君墨兮也没有生气。亲自拿着那松灵子直奔冉心悦那儿去了。
未央辰天仍在冉心悦的房间,时刻观察她病程的变化。
“辰天,心悦怎么样了?”君墨兮着急不已。没等未央辰天说明,忙将手中的锦盒递到他的跟前,道,“这是松灵子,还有这药丸,能不能救心悦。”
“松灵子?”未央辰天眼里闪过一丝希望,喜悦爬上眉梢,对着教奴道,“水,井水,快去打来。”
“是,”教奴赶紧去打井水。
才到门前,就迎面撞上了冉若汐一行人。“你走路不带眼的呀!”冉若汐身后的婢女骂道。教奴心里着急,也不跟她们一般见识,也只好绕着路过去。谁知道那些婢女不依不挠,径直堵在路中间拦着教奴的去路。
“让开。”教奴警告道。
“好大胆,见到侧妃不行礼就算了,还这般凶恶。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狗。”有个婢女不怀好意说道。
教奴怒了,再次警告道,“让开,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好了,别挡道。”冉若汐缓缓开口道。
那些婢女才不情愿地让开路来。教奴狠狠地剜了那婢女一眼,匆匆而去。“侧妃,你看看,大家都是婢女,凶什么呀!”
冉若汐嘘了一声,那些个婢女才缓缓闭上了嘴巴。
“侧妃,请留步。”代鸢跟代影二人拦在门前。
“姐姐怎样了?”被拦着,冉若汐没有强行闯进去,而是顺从地站在一旁,旁敲侧击地打听着。
代鸢摇了摇头,道,“奴婢不清楚。”
“代王有令,闲杂人等不准靠近,侧妃还是回去吧。”代影皮笑肉不笑地望着冉若汐缓缓说道。当初,她害冉心悦的时候,可是睁着眼眸说瞎话。如今,还假惺惺般前来关心,有点黄鼠狼给鸡拜年的赶脚了。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冉若汐竟然没有反驳,盈盈地笑了笑,便往回走。
很快,教奴提着一桶井水回来了。当着冉若汐的面,畅通无阻地进入了冉心悦的房间。冉若汐身后的婢女看不过眼了,跺了跺脚道,“侧妃,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