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冉心悦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的时候,教奴匆忙赶了回来,复命道,“教奴去过代王的寝殿跟书房,代王还没有回来呢。然后,教奴也去马厩看了看,那早上牵出去的两匹快马还没有回来。”
“嗯?”冉心悦不解了,代王既没有去暗影楼,也没有在响午十分归来,刚经过鸿门楼的时候,那小二也说了,代王今天没有来。他会去了什么地方?忽然,冉心悦的脑海中闪过意思不安,忙追问道,“你知道冉若汐如今住在哪儿了?”
教奴愣了愣,忙道,“代王不应该去了她那儿吧!”
“嗯?”
“城西。”教奴条件一般应答道,“王妃上一次不是已经去过她那儿了吗?”
冉心悦扶额,对啊,上一次才去过她那处,怎么眨眼间就忘记了呢!“我们去她那儿坐坐吧!”
“啊?可是,王妃你还没有用午膳呢。”教奴急了,可冉心悦心里总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总隐隐觉得君墨兮就是去了冉若汐那儿,而心里也极度不希望君墨兮在她那。
教奴拗不过她,只好将那还在府门前的快马牵上,二人匆匆就往城西而去。
一路上,冉心悦的心好像空了一般。
她承受不了君尘风的爱,却也害怕君墨兮的心中还有着另一个女人的身影。
可是,当密杂的马蹄声停了下来的时候,远远就瞧见那府邸门前赫然停着两匹马,君墨兮的血汗宝马正慢悠悠地摆着尾巴。旁边的那一匹白马,低着头吃着草料。
冉心悦一下子紧拉着马缰绳,整个人都呆住了。
“王妃?”教奴也慌了,还是第一次瞧见冉心悦这么失落的眼神。“王妃,王妃……”
一连呼唤了几声,冉心悦才回过神来,艰难地露着惨笑,“教奴,我们回去吧。呵呵,看来,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教奴也明白此刻的她,是有多么的难受。
在一大早去马厩牵马的时候,教奴就猜到了。只有前往西城这么远的地方,急切的时候才会骑着快马而去。她不敢将当时的猜想禀告给冉心悦,怕她想多了。可是,这会让冉心悦亲眼瞧见这一幕,更加的难受。
就在二人正要调转马头的时候,君墨兮在冉若汐一脸的柔情相送下走出了府邸的大门。
君墨兮惊愕地抬了抬头,瞧见了冉心悦那失落的眼眸,可是,没有着急追上去。
“驾!”冉心悦伤感地拉着马缰绳,一甩鞭子,没有半点的留恋,绝尘而去。
冉若汐远远就瞧见冉心悦的身影,装作惊讶地说道,“姐姐呢。”
“哦,若汐,你在这儿,若是还有其他的需要,就派人前来代王府说一声,本王会立即命人为你配备好的。”君墨兮没有瞧冉心悦远去的方向,转过身来,一脸的柔情似水。
“嗯嗯,若汐知道了。代王还是赶紧回府才是,若然不是,姐姐肯定误会吃醋的了。”
身后的代鸢淡然地瞧着这一切,没有吭声。
翌日,天同城。
昨日回到代王府后,冉心悦再也坐立不住了,想起那羊皮地图,便简单收拾一番,独自一人便朝天同城出发。
天同城在君云国的东北方向,恰逢开春,那儿仍旧结着冰霜,下着小雪。
马车的轮子咕噜咕噜地行驶了几天几夜了。
每每想起君墨兮在冉若汐亲昵的挽手之下走出那府邸,所谓的休书,只不过是他君墨兮的一时意气而已。冉心悦的眼泪情不自禁滑落下来。
明明该狠心的时候,为何偏偏就动了情。
“驾!”冉心悦轻甩着小皮鞭,马儿在前面走的速度也慢了下来,见它抬着前腿,艰难地走着的时候,马车骤然停了下来。怎么回事?冉心悦愣了愣,还是裹紧了斗篷,跳下了马车查视一番。
积雪颇厚,都能将人的小脚埋了起来,冉心悦慢慢地走到车轮那儿,刚俯下身子去看看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况,嗖地一声,一支飞镖不知从什么方向朝她急速而来。听着那尖锐的声音,冉心悦微微侧了侧身。
“啊……”一声,那飞镖落在了她的肩膀之上。冉心悦一记吃痛,伸手过去轻轻一摸,那带着红缨子的飞镖非常尖锐,插进去一半。
那痛疼的感觉还没来得及蔓延开来,冉心悦就感到阵阵的眩晕。
不好,这飞镖有毒。
就在眼前微微一黑的时候,耳畔响起了踏踏的马蹄声音。
就近一声马儿打了响鼻的声音过后,冉心悦浑身发软,直直地往后倒下。
阵阵刀光剑影过后,雪白的地上横竖倒下几具身穿皮衣的大汗。那白马之上的男子提着带血的剑凑到鼻下,仔细地嗅了嗅,不禁骂了一句,“又是腥臭的血味。本公子说了不要让我再见到你们,就是听不进去。”
当他瞧见那倒在地上的一抹雪白包裹的娇弱身子,轻微皱了皱眉头,便翻身下马,绫白的衣袂随风飘扬。宽大的脚印落在白雪上,残留着深深的痕迹。
“姑娘,你没事吧?”飞踏浪微微俯下身子,小心地将她扶了起来,当瞧见冉心悦的那一张脸,整个人都惊呆住了。这世界上,竟然还有这般美丽动人的女子呢。“姑娘?”飞踏浪呼唤她的声音也渐渐变得温柔一些。
当瞧见她肩膀上的血红,便一把将她抱起,轻放在那马车上。
这样的尤物,飞踏浪不忍心让她香消玉殒在这荒凉的山野之中呢。“驾!”
当冉心悦微微睁开眼眸的时候,四周的摆设都很不一样,粗犷豪情的气息扑面而来。就连床榻都是靠墙而砌,温热的。床尾摆放着一张弓形的方桌,上面摆着碗口大的茶杯,大肚子的茶壶,还咕噜咕噜地冒着热气。
房间内的摆设都是简单而随性。
冉心悦本想坐起来的时候,肩膀传来阵阵的酥麻感,还有坠重的疼痛。
好不容易坐了起来,身上的衣裳倒让人给换了。“啊……”冉心悦忍不住惊叫了一声,拉过厚重的棉被遮挡起来。
随着她一声尖叫,两名婢女忙奔了进来。
冉心悦抬眸,那婢女身穿厚重的棉衣,颜色艳丽,头戴简单的流苏珠饰,比她身边侍奉的婢女要高出一个头来。
“姑娘,你醒了。”其中一名婢女开口道,就连声音都是高亢的。
难不成,她已经在天同城了?
“这是哪儿?”
“天同城。姑娘,你在城外受了伤,是我们公子将你救了回来的。”另一名婢女柔和地说道,声音细腻,脸上暖暖的笑意。
冉心悦扶了扶额,头上的那一支凤簪子不见了,铺散下来的秀发好像被什么东西吸引了一般,自己飘了起来。
“姑娘是在寻这一支金簪吗?”温声的婢女忙奔到梳妆台前拿过那支凤簪子,小心翼翼地递到冉心悦的跟前。冉心悦笑了笑,道了一声谢谢,便从她的手中接过那支凤簪子,轻轻挽了个简单的发髻。
梳洗一番后,冉心悦换上了带来的衣裳,披着斗篷,总算习惯了一些。
既然这儿就是天同城,冉心悦心里有了新的想法。
圣物冰碟就在这天同城之中,至于在谁的手上,有待慢慢查出来。
“姑娘,我们公子有请!”婢女笑着道,望着她的眼里也绽放着异样的光彩。眼前的这个女子,好美呀。简单的衣饰,宛如从九重天而来仙女,气质如兰,清新丽人。
冉心悦走近她身旁,清新的气息,迎面而来。“有劳了。”
“姑娘,我叫赛思。”那婢女咧嘴笑道,十分的爽朗。
二人一前一后行至会客堂,这儿的摆饰也是别具一番风格,椅子上都铺着雪白的绒布,看上去十分的温暖。堂上正半躺的姿态坐着以绫白衣衫的男子,散落的头发随意放在身后,额上带着一条带着特别纹路的金饰品,隐隐散发着一股统治者的风范。
见冉心悦前来,飞踏浪只是简单地坐端正一些,望着冉心悦的眼睛露着惊喜之色。“姑娘,你醒了?”
冉心悦微微行礼,旁边的婢女吃吃地笑了起来。嗯?冉心悦一愣,便了解过来,定是她们行礼的仪式不一致罢了,笑道,“心悦初来咋到,还没学会这儿的礼仪呢,见谅!”
“哦,都是客人,不必拘泥于小节当中。”飞踏浪目不转睛地盯着冉心悦看,让冉心悦有几分的不习惯跟尴尬。“对了,心悦姑娘身上的伤,还是多休息几天才好。那歹人的飞镖上是有毒的。这些人,专门劫杀过路的人。”
“啊?”冉心悦后知后觉,惊出一身冷汗来。她还以为自己还没进入天同城就死翘翘的了,还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还好有公子出手相救,心悦日后定然会报答公子的救命之恩。”飞踏浪一听,眉眼都是笑。
两旁的婢女脸上露着心照不宣的笑意。在冉心悦看来,这笑里面肯定有文章,好像有什么秘密似的。她得好好打听消息才行,不然,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容易叫人给吃了。
可放眼四周,除了一些长得颇为彪悍的婢女之外,好像还没有见过除了飞踏浪以外的男性动物。
这里好像跟她所去过的府邸很不一样。
“咳咳……”冉心悦轻咳两声,飞踏浪立即从堂上奔了下来。就在冉心悦抬眸的时候快要贴近他的胸膛。“啊!”这尴尬的一幕,让冉心悦忍不住节节后退。“那个……公子,心悦没事。”
身后的婢女仍旧偷偷在笑。
冉心悦怎么觉得自己是进了一个狼窝的呢?
“心悦姑娘,你刚起来,也饿了吧。走,陪你一同吃早饭。”飞踏浪温柔地笑道,没等冉心悦点头应答就拉着她往中堂走去。冉心悦尴尬地笑了笑,随着他往中堂走去。
一上饭桌,冉心悦直接傻眼了。
一桌子满满的全是面条,还有大块大块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