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的话,冉心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毕竟,那邪恶发生过的事情,总不能一个吻就能轻易擦去的。“让我想想好吗?”
既然冉心悦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君墨兮也不好操之过急,温柔地点了点头,道,“洗洗脸,吃点东西,饿了吧?”
话语间,充满了柔腻的温情,可是,冉心悦的心却好像被什么给堵住似的,说不上来的难受。
吃过早饭,冉心悦便拉着教奴外出走走。
教奴最早上所发生的一切,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似的,一脸笑意地跟在她的身后。冉心悦却失魂了一般,满脑子都是君墨兮柔情的话。
当一个女人陷进了爱情的漩涡之中,那她所有的一切都会围绕着爱情走了。连灵魂都好像跟魔鬼交换了一般,变得不由自已。
失魂一般逛了半天,刚踏上门前的台阶,就瞧见了府上的太医跟着婢女匆匆忙登上了一辆马车。
“这是?”冉心悦心里隐隐的不安,忙朝门前的护卫问道。
护卫躬身道,“回王妃的话,那是冉夫人不舒服,代王派太医前去看看。”刚把话说完,就被教奴狠狠地剜了一眼,护卫也眨着无辜的眼眸。
果然,在代王的心中,还是有着她的位置,冉心悦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教奴一下子看穿了冉心悦的心思,也忍不住跟随着她一起叹了一口气。
门前的护卫见状,几次想逮着教奴细问一番,可也不知道该从何处开口。
“教奴,你去逍遥王府寻着定惊散吧!”最后,冉心悦还是妥协了,虽然冉若汐是罪有应得,可是,在这个时候,她们二人之间始终还是有着血缘牵连着。
“凭什么呀?”教奴也不高兴了。
冉心悦好不容易才舒展下去的愁色又一次爬满了脸上。教奴不好再说些什么,唯唯诺诺便往逍遥王府去了。
才穿过后花园,那翠绿的牵牛花更加欣欣向荣,片片嫩叶在春风中招摇,不停地往上爬着,似乎要爬出这高墙外,寻找难得的自由。
这些牵牛花还是当年君墨兮为了讨好她而亲手种下的,如今看着,居然几分讽刺感觉。
“哎,物是人非事事休呀!”冉心悦随手折断了一朵嫩花,在手中摆弄几下,随风丢弃在地上。
“怎么这般伤感?”随着那熟悉而浑厚的声音传来,冉心悦抬眸望去,那一双柔情宠溺的眸子映入眼帘。冉心悦随即别过脸去,对他,冉心悦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心悦?”
冉心悦没有回应他,转身就要走。
见她这般,君墨兮一个快步追了上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追问道,“心悦,你到底在避着本王些?”
“呵呵,心悦没有在避着代王啊,只是,相对无言,倒不如远远地走开。”冉心悦淡淡地说道,话语中全是冰寒的气息,随即,冉心悦轻抬着手,甩开了他的禁锢,很快便转过身去。
此时此刻,冉心悦的心,复杂得难以言喻。
“冉心悦,你站住!”君墨兮忍不住高喊了一声,道,“你到底在回避着本王些什么,难道我们之间不能像从前那样,好好的吗?”
他这样一说,冉心悦微微地回过头来,笑着反问道,“从前那样是怎么样的?”
简单一句,就将君墨兮给噎住了。
“我想,代王应该没有忘记吧,当心悦集齐了八大圣物,代王就还心悦自由。”说着这样的话,冉心悦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扎着。君墨兮也是害怕着这一天,一直在装傻打着哈哈,她还是自己提出来了。
二人相对而视,气氛尴尬到了极点,君墨兮落寞地说道,“是因为三弟吗?”
“呵呵,都什么时候了,这事儿跟尘风有什么关系?是你,一直都是你。”冉心悦的眼睛通红,死死地盯着他看,泪花滑落来了,“从一开始,这代王府,心悦就不应该踏进来。心悦努力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也只是自欺欺人罢了。既然一切都尘埃落地,那肯定代王让心悦自由。”
她的话,君墨兮一句都没有听懂。
也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就如此冷漠着。
“心悦,本王不会让你从本王身边溜走的,绝对不能!”君墨兮快速地跃到她的跟前,挡住了她的去路。居高临下的气息全落在冉心悦的头顶上。那是带着愤怒的呼吸气息。君墨兮不由分说,狠狠地抓起了她的手腕,一字一顿道,“那你跟本王说,从前的那些温柔都只是对本王利用而已吗?”
“利用?”冉心悦更是气不打一转来,现在是谁利用谁?“君墨兮,说到利用,这话,应该是我反问你才是吧。”这几年来,冉心悦都不知道自己该是怎样度过的。而那个伤害她一次又一次的男人,居然会恬不知耻地说她利用他。
真是够了。
“你不是要利用本王气三弟么?啊,说啊,冉心悦,你说啊。”君墨兮咄咄逼人道。
冉心悦抽回了手,狠狠地甩了他一个巴掌,冷笑起来,道,“尘风才没有你这般,再说了,我跟尘风之间永远都只是朋友的关系,这一点,我们二人都能够分得清楚。而那个伤我至深的人是你。爱上你,我低微到了尘土去,还让你狠狠地践踏在地上。你还想让我怎么样呢?君墨兮,我跟你说,爱一个人,是有极限的。”
该死,听着她的每一句话,君墨兮就像被刀割了似的,刀刀致命。
她曾经也该是这般的痛吧!
“心悦,本王求你了,不要这样对本王好吗?”
冉心悦仍旧是冷笑着,眼眶更是红的厉害。
不一会,教奴回来经过这儿,远远瞧着,以为代王在欺负着冉心悦,飞奔一般冲了过来挡在他们二人之间。“代王,你要做什么?”
“教奴,我没事。怎么,药散取回来没有?”冉心悦强忍着心中的伤痛,悄声对着教奴说道。
“嗯,拿到了。”说着,教奴更是当着君墨兮的面将手中的白色瓷瓶子递给了君墨兮,不悦道,“代王对那冉夫人仍旧有情,王妃也没有对代王发难,代王却率先欺负王妃了。呐,这是定惊散,还是王妃腆着脸去逍遥王府求来的。”
望着那白色的瓷瓶子,君墨兮的心怔住了。前一个时辰,冉若汐派来的婢女哭哭啼啼说她家的主人中邪了,总在喃喃自语,甚至有些疯疯癫癫,君墨兮一时不忍,便派了太医跟随那婢女回去看治。
“你怎么知道若汐的情况,难不成你……”君墨兮故意没有把话往下说,他要等冉心悦自己回答。
这话彻底激怒了教奴。教奴可不像冉心悦般处处忍让,骂道,“谁还有精力去管那个女人啊。说不定,这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出戏。这样的境况,从前也不少。我看,代王的心,在那个女人身上多一些。”
“教奴!”
“不,王妃,我偏要说,代王心里明镜似的。若不是偏袒着,那个女人哪有机会伤害到你。王妃,你做事果敢,为何在这件事上一次又一次地忍让?”教奴快要急哭了。
转向君墨兮的时候,教奴没有半点好脸色。拿捏着那白色的瓷瓶子,教奴恨不得扔在地上去。对冉心悦的隐忍坚强,教奴除了心疼,还是心疼,只好将那白色的瓷瓶子强行往君墨兮手心一塞。
“心悦,谢谢你。”手心中紧紧地握着那瓶子,君墨兮艰难地说了一句谢谢,可是,这一声谢谢却像齐发的万箭,狠狠地穿过了冉心悦的脆弱心脏。“本王知道,你比若汐懂事多了。她除了任性一些,心底还是善良的。当年你落水了,她还跑到寺庙里跪着为你祈福了整整三天三夜呢!心悦,你原谅她吧!”
冉心悦一听,更是想被重重打击了一般,她冉若汐除了任性一些,心底还是善良的!这就是冉若汐一直在君墨兮心中如同白兔一般的形象,深深地篆刻在他的心底。
“君墨兮,你去死吧!”冉心悦咬牙启齿,一字一顿地说道。
冷清的庭院之中,布满了许久都没有清扫的落叶,眼看着都已经入春了,抬头的嫩绿跟这个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代王来了吗?”冉若汐坐在庭院之中,抚着琴,抬眸轻声问道。来人是成双的脚步声,婢女在前面引路,后面的衣袂飘飘。冉若汐抬头看了看,是代王府上的太医。曾经小产的时候,见得最多的一个人。
“冉夫人。”太医微微行礼,将笨重的药箱子轻轻放下,道,“奉代王之命,前来为冉夫人把脉。”
冉若汐一听,冷笑起来。好不容易寻了个机会跟他见上一面,君墨兮还是不愿意前来见她呀。
“冉夫人,代王还有要事,就派了太医跟奴婢一同回来。”那婢女小心翼翼地说道。望着她脸上渐渐淡化的疤痕,还是不招惹她好些。
“也罢!这一天,我早就料到了,只不过,居然来得这么快。”冉若汐扬了扬手,朝那太医说道,“我身体没有什么不适,你回去吧。”轻叹一声,冉若汐的小手落在那孤寂的琴弦上面,轻轻拨动,悦耳动听的琴声袅袅而起。
既然料算到这一天来,冉若汐也不再怨天尤人。
本来拿捏在手的一副好牌,让她的嫉妒之心侵蚀,活生生把这样的好牌打烂了。
“夫人?”婢女试探性地呼唤了一声,道,“夫人还是让太医把把脉吧,不然,回到代王府也无法向代王交代呢!”
“是呀,代王在临行前,千叮万嘱了,说冉夫人打小底子娇弱,一定要给冉夫人把脉清楚,好好调理身子的。”说着,便弯下身子从那药箱子中掏出一朵泛着新鲜气息的雪莲花。这雪莲花浑身淡黄色,只有花蕊那儿点染了一丝粉色之外,看上去,十分的优美。太医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中,继续道,“这是代王命我私底下栽培的雪莲花,今年是第五个年头,
刚好能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