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只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冉心悦赶忙推搪着。
冉若依明白冉枫,也开口赞成。
“好吧,那心悦……谢谢爹了。”冉心悦有些意外,她跟冉枫之间的关系,似乎拉近了一些。
其实,冉心悦会跟冉枫修复好复杂的父女关系,只为了一个男人。
为了能让他得到冉枫这个重臣之首的协助,拉拢人心,稳稳地坐上这个他梦寐已久的王位。
那她便可心无旁骛地离开。
冉枫欣慰地笑了笑。这一次修葺的花费的确很重,但能够跟女儿的关系破冰,也是值得的。
这时,凌冉辰哭闹了起来,冉若依带着他回沉月苑喂奶去了。
“爹,有些话,我希望你能够听得进去。”冉若依一走,冉心悦便严肃起来。冉枫点了点头。冉心悦环视四周,低声道,“纯洱这个女人,爹喜欢就好,不过,千万要小心。木偶毒蛊,爹也应该听说过的吧?”
冉枫有些疑惑,还是点了点头。
“她手中就有一个,而是,那木偶毒蛊,就是爹爹你。”冉心悦睁着浑圆的眸眼,认真地说道。
可是,冉枫却像是个没事的人一样,“我早就知道了。”
“说罢,你千方百计寻本王来,可不是请本王喝酒的吧?”那扎正正坐在君尘风的对面,拿起手中的酒壶,哗啦啦就斟满了一杯,递到他跟前,尔后,给自己的酒杯也斟满。君尘风没有动那酒杯,翘着双手,正等他开口。
那扎自顾地仰头一饮而光。
见他这般豪爽,自己的谨慎似乎有点扭捏,突然坐正,拿过他倒满的酒杯,正想喝。那扎冒了一句,“你不怕我下毒吗?”
“哈哈,要是本王害怕的话,就不会来见你了。”说着,君尘风也一饮而光。这酒有些烈,穿过喉咙的时候,却像寒冰一样,骨碌进入了腹内,好似燃起了一把熊熊的烈火,强烈的灼烧感涌上心头。
那扎哈哈地笑道,“怎么样,我们番邦的雄酒跟你们君云国的酒相比,那个味道更好一些?”
“这酒没有味道,就只有一个性子,烈!就像是女人,一开始对你柔情似水,转而泼辣难缠,也似草原上的野马,无拘无束,难以驯服。”
“你说的对,这酒的韵味,也只有你能说对我的心坎。”那扎再次倒满酒杯,“来,让我们干一杯,为了合作!”
君尘风冷笑道,“你就知道本王一定会跟你合作?”
“胆敢如此潇洒喝下我的酒,跟我就是朋友。”那扎敬了他一杯,笑道,“算是我有求于你吧。”
“说罢!”
放下酒杯,那扎的眼内突然腾升起熊熊的烈火,忙道,“之前,第一次前来君云国的时候,我遇上了一个令我砰然心动的女人。为了得到这个女人,搭上了父帅的性命。到了最后,我才发现,我被闯王君舟轩给耍了。”
“然后呢?”君尘风很想听听他接下来想做什么。
那扎那带着戾气的鹰眼,平视前方,坚定道,“此仇不报,非君子。”
“是吗?”君尘风对仇恨早就没有那么的纠缠不放。人一死,如同烛火灭了,什么都没有了,眨眼成了过眼的云烟。“本王不感兴趣。”
“你愿意将你父王的江山交给一个恶魔吗?”那扎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道,“如果最后登上君云国王位的人是他,你觉得他会将君云国治理得很好吗?逍遥王,一个人的野心跟欲望膨胀了,是无休止的。”
那扎的话似乎触动了君尘风的心。
父王君千机曾经试探性地跟他说过,他最希望将来的国君能够带领百姓过上富强安康的生活。
“那你的野心呢?金钱还是女人?”
“金钱,我有得是,可是女人,不属于自己的女人,强行将她留在身边,也断然是不幸福的。况且,我只是爱这个女人的美貌,一旦容颜逝去,也只不过是一副皮囊而已。”那扎深切地说道。“我知道,你一定会跟我合作的。也当作是在帮你自己。”那扎举起第三杯酒敬他。
君尘风笑了笑,也举起了酒杯。
二人相视而笑了起来。
既然那扎早就帮过他一次,这一次,欠别人的,他君尘风还。
回到逍遥王府的时候,君尘风已经是半醉了,浑身酒气。仍旧是稳稳地骑着白马归来,翻身下马的那一刻,姚梓梓忙迎了上去,赶忙搀扶着。
“尘风哥哥,你怎么喝得这般烂醉?”
君尘风摆了摆手,似乎清醒道,“梓梓,本王没醉。反倒是你,夜凉了,还穿这么少就出来了,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身后的教奴瞧着这一幕,嘴角带笑。
他的心终于能真正住进别的女人。
“你们赶紧扶侧妃回去休息,不然,本王绝对不轻饶你们。”君尘风掷地有声地说道,尔后,踉踉跄跄地往后苑走去。
“尘风哥哥去哪里了?”姚梓梓赶忙朝教奴询问道。
“鸿门楼。”
姚梓梓想在追问些什么,教奴一溜烟跑开了。
望着漆黑夹杂着间断明亮烛光的空荡大街,姚梓梓被冷落的心瞬间冰冷起来。
“侧妃,天凉了,我们进去吧。”婢女抱来斗篷为她披上,小声地说道。
姚梓梓茫然地点了点头。
“王妃,早些歇息吧。”这一边,冉心悦对着快要燃尽的红烛看着有些生涩的古书籍,津津有味。婢女都连连打着呵欠,但也不敢擅自去睡觉。
冉心悦轻轻放下书,笑道,“以后,侍候过晚膳之后,你就回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吧。”
“王妃,是不是奴婢哪儿做得不好了?”婢女吓得不轻,差点没跪下来。
“不,你们没有做得不好,只是,这些日子,夜里难以入眠,身边有个人,更加无法安然入睡。让你们陪着我在熬,也是不好的。”冉心悦解释道,“这是我的命令,都退下吧。”
婢女试探性地瞧着冉心悦的眼角,微微行礼,“是。”刚行至门前,就迎上了风尘仆仆的代王君墨兮,“代王。”
“王妃就寝了吗?”君墨兮轻声问道。
婢女也是压着声音道,“还没呢。”
随即,是淡淡的脚步声,可那脚步声还没有行近,就渐渐远去了,门轻轻地被带上。他终究还是不敢面对她。冉心悦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爱情来得太快就像是龙卷风,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这本古书籍是从君尘风那儿偷偷拿走的。
上一次去他寝殿的时候,居然被拒绝见面,而他桌面刚好就放着这本古书籍,她顺手捎走了。看着这本古书籍的保存跟文字印刷,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宫里的东西。难不成是先王君千机留给君尘风的?
上面对八大圣物的记载十分详细。
可是,最后的九虹锦声跟叶影也有只言片语的记载,远远没有前面六大圣物描绘详尽,就连藏匿这两个圣物的地方也没有一个文字的记载。
就卡在这里了。
冉心悦揉了揉太阳穴,忽然记起了教奴曾经肯定地跟她说过,下一个圣物九虹锦声就在红鸾阁。
但问题是,这个红鸾阁到底在什么地方,就算知道这个地方,能顺利进去还将那圣物九虹锦声取来么?想到这儿,冉心悦有点儿头疼了。
看来,还得从君尘风那儿下手才是。
夜里的凉风拂过烛台,那几近燃烧今的红烛,瞬间灭掉了。
冉心悦只好合上古书籍,摸索着往床榻那边走去,忽然,一抹熟悉的身影从窗边,快速地掠进了黑暗中。
“王妃,有人求见。”正当冉心悦梳妆打扮的时候,婢女缓缓前来禀告道。
冉心悦有些好奇,都这个时候了,会有谁前来?
“好,我知道的了,你让他在前堂静候一会。”说着,冉心悦将那一支久违的凤簪子别在精心挽起的发髻上。
冉心悦微微转身,见那婢女仍旧立在原地,似乎有话要说。“嗯,怎么啦?”
“王妃,那人托人捎来口信,让你到鸿门楼一聚。”同时,婢女向前,将一封书信小心翼翼地交到她的手中。
这一封书信跟她平日里所见过的似乎有些不一样。
可是,到底哪儿不一样呢,冉心悦说不上来,只是淡淡地从她手中接过那一封带着还没来得及散去的体温。“代王知道吗?”
婢女摇了摇头,忙道,“代王不在府上,应该是不知情的。”
当着这婢女的面,冉心悦拆开了那一封书信,简单几字:二楼西厢房。
看完后,冉心悦笑了笑,“什么人,你看清楚了吗?”
“瞧他们的衣着打扮,不似是中心城的人。”婢女如实回答,别的有价值的话就再也问不出来了。
不似是中心城的人,冉心悦低头想了想,也没想出会是何人。
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呢?
冉心悦有些为难,现在是多事之秋,圣物在她的手上,若这是一个引诱她的手段,按照人好奇的天性,还不是要掉进这个陷阱?
“王妃,那……”
“嗯,本妃自有主张,你退下吧。”冉心悦揉了揉那一封书信,随手丢弃在梳妆台的一角。
鸿门楼。
冉心悦还是去会会那个人。
西厢房的门被推开的时候,冉心悦瞧见了那一张似乎有些熟悉的脸。满头编得精细的辫子,高扬的眉峰,凌厉的眼神如同天空之中的苍鹰,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善意的笑。
“代王妃还是来了。”那扎有些惊喜。“我还以为代王妃不会搭理我呢!”
冉心悦单枪匹马赴宴,一身剪裁贴身的水蓝襦裙,胸前打了一个精致的蝴蝶结,一进门就直接坐在了那扎的对面。想了一会,想起他来了。
“原来是你。”
那扎笑了笑,挥了挥手,身后几名壮汉便退到门外去。“再一次见到代王妃你,还是那样的美。只是这一份美,对我而言,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冉心悦嫣然一笑,直接开门见山道,“敢问公子,这一次约见本妃,有何要事?对你的身份,本妃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当今番邦的新头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