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心悦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有穿鞋子就出来了,她看了看自己的小脚丫,去将鞋子穿好了。
张知府眼睛在凌昼与冉心悦来回扫视,感觉这两个人的关系肯定不一般,便决定从冉心悦下手让她劝劝凌昼这个“铁石心肠”的家伙。
“哎!”张知府说的特别大声,他虽然脸是朝着凌昼的,但是眼睛却有意的看着冉心悦说道:“若是让上面那人知道了右丞相家里出现了这么一个儿子,说不定还要革职查办!这可是关乎丞相府的事情,贤侄你可万万不能胡乱对待啊。”
“革职查办?”冉心悦穿好鞋子后徐徐走来,她疑惑到:“这么严重?”
张知府见冉心悦上套了,急忙点点头:“皇上在朝堂上龙颜大怒,说这下毒是祸国殃民之事,很是忧心,若是判了凌小公子的刑,说不准整个丞相府都要受到牵连。”
这当然不能够了,冉心悦想到。凌昼那么跑前跑后的给自己找凶手,若是把他弟弟带上公堂对他有不好的影响该怎么办?
“要不就算了吧。”冉心悦看着点凌昼说道:“这样,你把他带过来让我打一顿解解气也就成了。”
“那公堂上怎么办?”凌昼问道。
冉心悦舔了舔嘴唇冉疑了一下。就在这个时候张知府接话道:“这件事右丞相托人过来与我讲了,我也稍有了解,不如就让那个冉一一人将所有罪名包下算了。”
“我也听闻那冉一与这位姑娘的关系。”张知府看着冉心悦说道:“若是姑娘有什么请求我自然会答应,不论是从重处置还是从宽发落,我都会根据姑娘的意思有所调整,如何?”
冉心悦一时之间不知道如果回答,这样选择真是两难。先不说冉一,毕竟他与自己也没有什么感情可言,他到时候是死是活自己都不会干涉。不过冉一会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但单纯的让冉一把所有的罪名扛下来对他也不公平。在说,嘴长在冉一身上,到了公堂上不论是多少人想要保那小公子,冉一也不会愿意的。
冉心悦看向了凌昼道:“冉一呢?”
“他中毒刚吃了解药,现在还在恢复。”凌昼回答道。
他也中毒了?冉心悦发现自己对于这件事情知道的还真是少之又少,便问道:“他和你弟弟到底有怎样的交易?”
凌昼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与冉心悦说了一说。
听完之后冉心悦都笑了,就是因为五百两银子,冉一就这么把她给害了?难不成他都忘了当初是谁花了八百多两黄金把他赎出来的!真是养不熟的白眼儿狼!
“这样。”冉心悦看向了张知府道:“先开堂,凌小公子先不用上去,至于冉一的事情让我想想。”
“是是是。”张知府本来还心中忐忑,如今冉心悦这么一说他才觉得心里的大石头落地了,原来这位姑娘也是能听进话的人,有这冉心悦在,事情果真好办了许多。
这样想着,张知府率先提到:“那姑娘便出去稍作歇息,我命人给你送些茶水。”
“不过……”张知府说了半截话又有些为难的说道:“不过姑娘如今还是待罪之身,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抛头露面,若是姑娘想要见亲戚朋友,可以直接与衙役知会一声。”
“理解。”冉心悦点点头,目送着张知府从此地离开。
说道亲戚朋友,也不知道悦色酒楼现在怎么样了,冉若汐如今应该急死了吧。想到冉若汐那张哭包子脸,冉心悦突然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让冉若汐知道自己如今已经没事了的消息。
凌昼似乎猜测出了冉心悦的想法,率先讲到:“我已经派人去通知悦色酒楼,他们如今应该心安了。”
“那就好。”冉心悦深深的叹了口气,她活动活动身体道:“赶紧走吧,这牢房我是一刻都不想待下去了,哎你这次过来有没有给我带好吃的?”
“没有,先出去吧,一会儿我派人去通知你二姐。”凌昼摇摇头,无奈的看着自己眼前的小吃包。
啊,冉心悦点点头,要是冉若汐过来看她,肯定会带很多好吃的,毕竟她心细嘛。
想着,她跟着凌昼往外面走去。
两个人都脚步声慢慢的在这偌大的牢房中回想着,虽说是阴冷的暗室,但是走在凌昼的身边,冉心悦总感觉到自己好像沐浴到了温暖的阳光。
她抬头看了凌昼的侧脸,她从刚才就一直想要说,他为了自己“大义灭亲”的样子真的在自己的脑海中有一种挥之不去帅气。
两个人走的很快,不知走到了哪里,旁边突然来了一道声音:“哥!哥!我错了,你放我出去吧!”
说罢,冉心悦向着声音的源头看过去,只见凌光正一脸哀求的看着凌昼:“哥!若是我上了公堂,咱们全家人没一个人能跑的了!你不为我们之间的血脉亲情所动,也要考虑父亲母亲啊!”
“嗯?”凌昼冰冷的发出一道声音。他的脚步挪了挪,慢慢的走向了凌光所在的地方。
这样的凌昼虽然对于其他人来说是常见的,但是冉心悦却是第一次见到。
在她的印象里凌昼一直是一个表面温和背地里腹黑的整日把微笑挂在嘴边的腹黑男。这样冷冰冰压抑着怒火的凌昼她还是第一次看见。
想着,冉心悦也跟着凌昼过去到了凌光的牢房边上。冉心悦眯着眼睛把凌光的脸看了个清楚:“这不是上一次见过的吗,原来害我的就是你这个弟弟。”
这样想来自己与这人还真没有什么摩擦,办不成事第一次见面时她拿着的三黄鸡也把这人吓到了?
这扇子的封边定是被磨了个锋利的,想必它的原始材料也不会是黄金那么简单。
凌光应当是听说过凌昼的扇子,自从他看见之后便步步后退:“别!别过来!我不过是命人下了毒,又没有死人!”
“呵。”凌昼轻笑着走近,骨感修长的手握着扇子在牢牢缩着牢房门的铁链上刚劲有力都划了下去。
“哗啦!”瞬间,那厚重的铁锁链被切断,“啪嗒”一声掉了下来。
凌光看着那笨重的锁链瞬间被凌昼切开,心“咯噔”的跳了一下,整个人都沉浸在恐惧里,身体仿佛没了骨头一样瘫软下来。
“去吧。”凌昼转头对着冉心悦说道。
冉心悦听的云里雾里,一脸疑惑的看着凌昼。
“不是说要揍他一顿?狠狠的揍,不必留情面,只要你愿意,我也可以代替你揍他。”
冉心悦这才恍然醒悟,没有想到自己当时也就是那么一说,凌昼竟然把她的话记下来了。
不过这样也好,比起法律的制裁挨一顿打也算是轻的了。
冉心悦抬起一只手道:“不用,我自己来。”
她活动活动了筋骨,一双眼睛看着凌光简直要喷出火来。
干惹你姑奶奶!就要有被揍成孙子的觉悟!好久没打过跆拳道了也不知道退步了没有,她今天就要把这孙子当成沙包好好的练一练!
“给老娘记着!”说罢,冉心悦冲上去就是一顿拳脚伺候。
她那黑带也不是白得的,别人要拿着道具打半个小时的效果她上去几腿就搞定了。
凌光躺在地上稍微一动都不敢动,他现在全身上下都疼,尤其是两条胳膊,好像脱臼了。
冉心悦勾唇一笑,把心里的委屈发泄出来之后果然好多了。
“如何?”凌昼在旁边问道。
冉心悦扬起嘴唇一张脸笑的明媚灿烂:“爽!走吧!”
说罢,两个人才继续向着牢房的出口走去。
外面的空气果然不一样,比牢房里的要清新好闻很多。
冉心悦贪婪的呼吸着,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今天的空气散发着一种甘甜的香气。
她在牢房里呆了一天一夜,虽然在管头的关照吓过的已经比别的犯人好太多了,但是跟外面那潇洒的日子饶是差了成千上万倍。
此时此刻她才想起来问凌昼的一个问题:“为什呢那张知府这么听你的话?”
虽然凌昼是右丞相的儿子,但是他个人没有官衔,张知府这么听话是不是有些夸张。
凌昼整理了一下冉心悦头上的碎发,他的脸在冉心悦的新中突然便的柔和起来,加上他少有的温柔动作,冉心悦的心不由自主的“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她脸上飞了一丝红霞偏着头躲了过去,而凌昼则是轻轻的笑了一声。
冉心悦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笑什么,只是心中气恼:明明他与岳温言两个人的关系不一般,却总是来关照她,弄的她都变的有些奇怪了。
不行!这样是不行的!冉心悦在心中不断的提醒着自己。
凌昼挑了挑眉毛,脸上的笑意明显,就是连那虎牙都笑了出来:“为夫就是这案子的审理人,怎样,是不是很厉害?”
“啊,光荣光荣。”冉心悦漫不经心的回答着。
等到两个人走到了大堂上,冉心悦便发现了冉若汐与冉老爹,冉母,马掌柜等人都在那里等着了。
冉心悦疑惑的看着众位,而凌昼则是在旁边解释道:“我们说的话清林清方都能听的清。”
原来如此,冉心悦点点头,这两个人办事效率果然高。
只是……她看向了一脸担忧的冉母与冉老爹,他们怎么也来了。
“小妹!”冉若汐向冉心悦招了招手,她定然是在家里哭了两天,两只眼睛肿的就像是两个核桃一样,还红红的,让人看了心疼。
冉心悦假装淡定的朝着冉若汐走过去,但是她话还没有说出口,冉老爹就先站了起来。
他一张老脸上充满着紧张与踌躇,看着点冉心悦用有些复杂的情绪问道:“你哥呢?”
冉心悦此时此刻很想问一句“谁是我哥?我没有那样的哥哥!”
但是她被关在那里一天一夜,实在是太累了,累到懒得与冉老爹争执,随意道:“躺着呢。”
冉老爹应是才冉若汐那里听说了什么,一张老脸十分窘迫,两只手抓着自己的衣服想要说什么却不知道怎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