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小墨所猜不错,左冷禅的打算就是这样。
他希望萧小墨能够自己踩进他布好的这个陷阱里,最好是用解‘九虫噬胃丸’的方子来解他现在所中之毒。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萧小墨的毒非但不能解,反而会死得更快。
至于对卫婆和安小慧下同样的毒,纯粹是为了误导萧小墨踩入他预先设好的这个圈套。
在左冷禅想来,只要对付了萧小墨这个能够解他‘九虫噬胃’的所谓‘神医’,今后要对付其他人,还不是小菜一碟?
左冷禅的计谋不可谓不高明,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萧小墨那系统侦查功能只要锁定一个目标,便可断定其真伪,结果,到底还是让萧小墨又逃过一劫。
病急不能乱吃药这类常识,萧小墨还是懂的,因此,他打算待帮卫婆等两人熬好解药后,便火速赴医。
于是萧小墨花了半日时间,才熬好解药,待服侍卫婆和安小慧喝下解药后。自己才骑马赴医。
当萧小墨出得自家院门时,已经烈阳当空,是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候,行人也变得稀少了许多。
萧小墨此时已经越来越头晕心恶,人在马上已经有些摇晃,但他毅志坚定,竭力支撑,知道只要自己这一倒下,恐怕十有八九一命呜呼,进而任务就宣布失败。
只要再往前赶过半刻时间,便可到达回春堂,自己也就极有可能能获救。
萧小墨刚刚绝尘而去,自院外那块密林中步出一个背插三把宝剑的魁梧汗子。
此人年龄刚及弱冠,却是一脸凶相,总之整张脸给人一种极为猥琐的感觉。
此人也曾在衡山派第二高手刘正风府邸威风过,正是左冷禅的高足万长平。
此刻万长平望着绝尘而去的萧小墨,狠狠吐了一口浓痰,面上布满了狞笑,一字一顿道:“妈的,卫国这臭小子怎么好似没有上当,瞧他那着急模样,师父的妙计难道竟给他识破?或许他这是去求医解毒!唉!事态紧急,我是先享用安小慧呢?亦或是回去给师父报信?算了,机会难得,还是与安小慧这位小娇娘快活快活才是正理。”
万长平计议停当,不再犹豫,轻轻推开栅栏院门,毫不犹豫的进了卫国家。
却没曾想到,在方才万长平躲过的那片密林外的道边,此刻却又有吴大架着牛车来了。
他虽然没有听到方才万长平所说的话,但素闻万长平银邪无、耻,自从到了嵩阳纺织城,也不知坏了多少、妇人清白。
强弱悬殊,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万长平进卫国家去侮辱安小慧?
只见他眼内已经没有了邪魅,而是满满的愤怒,脸上更是布满了焦急而害怕的神情。
但是这吴大并没有冲进卫家去阻止万长平的恶行,而是向自家方向跑去。
难道他终于克制不了这常人难以克服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害怕而扭曲的心里?自己躲入家中明哲保身?
万长平奔进安小慧暂住的卧房,虽然是茅草屋所搭,里面布置又极为简朴,但却因为安小慧的存在,空气中荡漾着微微的幽香。
当万长平吸入这幽香以后,那张肥脸更增邪魅,一步一步趋向他心仪已久的猎物——那个躺在病床动弹不得的安小慧。
安小慧终是练武功的人,听觉比常人敏捷十倍。
万长平虽然尽量放轻脚步,但还是被她所发现。
不过安小慧有些奇怪,平时萧小墨或者卫婆进她的卧房,都不会这么刻意隐藏脚步声,除非来者不是卫大哥或者婆婆…
细心谨慎的安小慧强压内心的恐惧,轻声道:“是卫大哥吗?”同时艰难的张开了那双杏眼。
万长平见伪装被拆穿,也不在意,嘿嘿笑道:“我的小美人儿,你那卫大哥恐怕现在已经死翘翘了,还念着他干啥?陪陪我风流快活才是正事!你那短命丈夫已经与你分居一年,现在又短命死去,恐怕今后除了我之外,再也没有人能驱逐你内心深处的寂寞!嘻嘻!我的小可爱,长平哥哥来了!”
说着张开双手,兽扑向安小慧。
自己刚刚亡夫,又中奇毒,现在又即将被这恶魔欺侮,这世道还有何留恋的呢?不如早早追随敏哥而去,还来得干净!只是卫大哥对我隆情厚谊,又百般照顾,我若就此自绝,未免太过自私了些。这畜牲不是贪我之色吗?我何不用此点借机杀之,以为卫大哥除此后患。
安小慧思虑停当,喝住万长平,问道:“你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听不懂呢?你若解我之惑,又保我一命,今后跟你又有何妨?”
万长平大喜,道:“只要你今日成了我的人,师父当然会不计前嫌,饶你一命。说吧,你有什么疑问?”
这小娘们是洛阳城出了名的贞洁贤淑,秉性又刚烈,她此刻对我温言软语,眼神闪烁,定然有诈!我得小心应付,大不了爽完之后再行除之。
安小慧便颤声问道:“你适才不是说卫大哥已死云云?难道是你杀了他?”
万长平冷冷道:“师尊的打算是让卫国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死在他心爱的女人黄金梅手上,我又怎敢造次?何况昨夜黄金梅已经受令前来下毒,今日见你等情景,黄金梅多半已经下毒成功。刚才在院外见卫国骑马求救,几乎从马上摔下来,恐怕他还没有赶到医馆,人便已经死翘翘了!就算那臭小子能够赶到医馆,恐怕也没人能够医治,就算有人能够医治,恐怕也没人敢坏我们嵩山派的大事。因此,今日卫国难逃一死。”
安小慧心下甚为凄楚,心内大呼上天不公,好人命不长。
万长平已经迫不及待,口里笑道:“小慧,我心爱的小美人儿,我来了。”
他的人已经扑在安小慧身上,嘴已经在这刹那间连口勿了十多次安小慧那艳丽的容颜。
突然寒光闪过,万长平左手向后伸出,反手成爪,抓住安小慧握着正刺向他背心的匕首的右手腕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