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说明林平之并不是个忘本的白眼狼。
萧小墨叹道:“多谢孔老对我如此费心!不过这三人都是当世大贤,我一个小老百姓,恐怕极难求见得了,更何况岳掌门远在长安府的华阴镇?路途遥遥、千里迢迢,我恐怕更加到不了呢?”
孔老摇头叹道:“医仙胡青牛居无定所、行踪飘浮,平一指本来是住在洛阳郊外的熊耳山下,只可惜月前平一指已离开洛阳赶往他方,很难探得他行踪…如此,就只剩下岳掌门这棵救命稻草了!因此,小子要想活命,唯有奔赴华山。”
岳不群就是我,自己肯定是要救自己的,不过,要安全赶到华山,恐怕非得倚仗于林平之不可!待救出黄金梅之后,再与林平之商议。
萧小墨暗自打算,点头应是。又听闻外边响起了清脆的晨鸟啼叫,才知道天将大明。
萧小墨心急于黄金梅安危,自言有要事求见张知府。
孔老告诉他,他体内的毒会在两个月后发作,到时如果得不到根治,便有性命之虞!
随后萧小墨辞别孔老,与林平之火速赶到张府,叩门,一个生得颇为白净的丫环前来开门引两人进入张府客厅会话。
那里早已经坐了一个身着朝服的官员,清清瘦瘦。
那官员正是张彪,他刚洗涮完毕,正准备至衙门处理公务。
萧小墨拜见张知府后,便道:“小民今日前来,是为了向大人告知黄金梅的去处,希望大人能够采信小民所言,秉公执法、惩处恶徒!”
听了这句话后,张知府则是面有怒色,道:“既然你已经早就知道黄金梅的下落,为何在公堂之上不当众说出来呢?反而于今日急急寻我?”
林平之亦是面露惊讶之色。
萧小墨昂然胡谄道:“只因此事关系到一位大人物,而那位大人物昨日也正在公堂。”
张知府吃了一惊,忙以手势止住萧小墨继续往下,而是吩咐下人紧守门户,谢绝一切客人来访,自己则急邀墨、林二人至书房会话。
进了张知府书房,张知府又令亲信卫武卫文紧守门外,提访他人偷听,然后才关上房门。
气急败坏的道:“卫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所谓的大人物又是谁?”
萧小墨于是开启撒谎模式:“回大人的话,三日前的一个深夜,小人在自家茅屋酣睡,却突然无故惊醒,借着透窗而入的月光睁眼一看,吓了一跳,原来不知是什么时候,小人床前站着一个五旬老者。”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见两人都聚精会神的听着,知道谎言并未被折穿。
于是萧小墨又继续胡谄道:“这老者一身朴素的衣衫仍然掩盖不了他的与众不同之处。他非文非武,身形如猴,颇为干瘦,手中提着一把胡剑,正微笑的看着我,但我却被他那双精芒四射的眼睛望得心下微寒——”
张知府到也罢了,林平之听到这里,突然惊呼出声:“啊!莫大先生!他…他是南岳衡山派的掌门莫大先生莫师伯!他…他深夜潜入民居,又是为了什么?”
在武林中,甚至在林平之的心中,莫大先生是与师父岳不群齐名的侠义道及正人君子,他对莫大先生也是极之尊敬。
他自然想不到一个正直大侠会在夜半三更摸进民房…
萧小墨佯装不认识莫大先生,惊呼道:“衡山派掌门?唉!我真糊涂,原来这位老前辈就是师父常常给我提起的莫大莫师伯,唉!我真是糊涂透顶啊!”
“卫兄弟,你居然有个认识莫大先生的师父!真是让本官不可思议!”
张知府道。
林平之却道:“莫师伯?你称呼莫大先生为莫师伯,那么你和尊师也是五岳剑派中人了?”
萧小墨不理两人的剧烈反应,继续胡诌:“我问他是何人?他却不答,反而说他追击一个名号为‘苍狼’的大盗——”
“碰巧经过洛阳城,碰巧发现了黄金梅被藏在孙师爷的地下皇宫,又碰巧听我师父岳先生岳不群提到过我的姓名及进嵩阳纺织城的使命。”
“莫师伯急于追杀‘苍狼’,便将这张黄金梅用鲜血画出的孙府‘地下皇宫’的地图交给我,并嘱附我凭借这张地图揭露孙师爷的恶行!这就是‘孙府地下皇宫’的地图,请大人过目。”
张知府赶忙接过地图一看,确认为孙府地图——除了地下皇宫之外,其它的都与孙府相稳合,由此可见,这份地图是真的可能性极大。
他气急败坏地道:“孙狐这败类,贪婪无止,败坏朝纲,本官一定要将这贼子明正典刑,以正视听!”
说完呼呼喘着粗气!
林平之颤声喜呼道:“原来你果然是我们华山派的同门师兄!真是好极了,师父啊师父,你虽然远在千里之外的华山,却依然心系洛阳百姓,想方设法的为平民百姓出头?”
萧小墨忙道:“林兄弟,师兄两字,卫国愧不敢当。卫国只是师父当年经过洛阳时所收的一个挂名弟子而已,华山派武功博大精深,我却连一招半式都没学会,林兄弟不责怪我有辱师门,也属万幸!”
林平之则翻身便拜,口称萧小墨师兄。
看来自己先前的一番对林平之的苦心引导,并没有白费,他纵然自宫练剑,心性有些阴鹫,但仍然没有忘本,想来他自己也不愿做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萧小墨大感欣慰,还是受了林平之的大礼,口称林师弟。
刚扶起林平之,张知府便向林平之问及莫大先生的日常为人及品性,目的自然是要对莫大先生之言及这份血画的地图作最后确认。
林平之自然大力肯定莫大先生的为人。
虽然事关重大,但是时机稍纵即逝,张知府不得不大胆一试。
于是他毅然道:“本官相信卫兄弟之言,决定严惩孙师爷及嵩阳纺织城一干要犯,两位即刻随本官回衙门升堂问讯吧!”
于是三人离开书房,出到院中,张知府命下人多准备了两顶大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