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小墨道:“我师父岳先生早已经打听得华山派旁支黄真黄前辈一脉隐逸于洛阳城,而我又世居洛阳,师父令小侄入嵩阳纺织城效力,一方面是暗中保护嵩阳纺织城,一方面是监视副城主左冷禅…唉!可惜我势单力薄,最终让嵩阳纺织城沦落到如今景地!”
黄真冷冷道:“我起心夺回华山派掌门之位,如今失势,恐怕你师徒拍手高兴还来不及呢!居然当面这般对我猫哭耗子,假慈悲!实在是阴险毒辣、可耻至极!”
林平之怒道:“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以为我师父像你们一般卑鄙无止吗?”
左冷禅喝斥,责骂林平之言而无信,暗道自己心爱的弟子万长平白死!
林平之则言他虽然此生再也不能重返华山派,但华山派掌门岳先生终身都是他的师父云云。
萧小墨肃然道:“家师得知嵩阳纺织城即将不保,心下也甚为惋惜,他老人家深知黄前辈乃商海巨魁,曾飞鸽传书,要黄前辈赴长安,另起炉灶,重新发展,还说华山派上下定当大力支持!”
黄真听他这句话说得诚挚万分,心下也有些感动,口气己有些松动,道:“若要我等重返华山派,恐怕极之不易!除非令师退位让贤,让我师父穆人清来作华山派掌门!”
萧小墨则言,只要穆人清在武功、德行方面胜过自己师父,自己师父也愿意恭手让出华山派掌门之位。又问及黄真是否答应邀请,远赴长安府华阴镇发展!
黄真则言自会考虑,不能操之过急等云云!
萧小墨知道他是要与穆人清等人商议后,才作最后决定!
左冷禅惊道:“黄兄,岳不**邪毒辣,你可千万别上当,你想想,若不是岳不群派遣这臭小子来这里胡作非为,你我所合创的嵩阳纺织城也不致于城破人散,人财两空。左某大胆猜想,这一定是岳不群用来逼迫黄兄就犯的诡计,岳不群老谋深算、处心积虑、其用心之歹毒,实在让人防不胜防啊!”
萧小墨冷冷道:“黄师叔千万别听他挑拨离间,试想若不是左冷禅贪图四海钱庄那三千辆黄金,嵩阳纺织城也不至于被迫解散。左冷禅贼喊捉贼,其实他才是罪魁祸首!”
尽管两人争辩不休,黄真却依然一派不置可否的表情,就好像两人所争论的与他完全无关似的。
显然黄真不是那种容易让人所左右的人,而且,对于未来行止,他恐怕早有计较。
张知府正要喝令两人终止争辩,管家马五闯进公堂,朝上拜倒,所过处血滴斑斑,向上泣道:“老爷,大事不好了,孔老医师被一个青衣恶人抓走了。”
原来张知府的管家马六不久之前路过孔大夫医馆,正看见孔医师被个自称嵩山派朋友的青衣中年人从医馆抓走,他上前阻拦。却被那人生生扯下一只耳朵。
那人还扬言,张知府如果敢伤害左冷禅半分,他们便会将孔医师千刀万剐!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老谋深算这四个字,现在用左冷禅身上,恐怕是再恰当不过了。
萧小墨暗中叹息嵩山派的人配合之完美,计划周密,可说已经到了嘀水不漏的地步。
那么是亲人的性命重要,亦或是国事为先呢?
张知府恐怕极难决策!
萧小墨细观张知府,见他此刻虽然强自震定,那焦躁不安的眼神却暴露了他的难以决策!
左冷禅冷冷道:“知府大人?现在左某总可以走了吧?”
他说完这句话,便旁若无人的转过身去,大摇大摆的向衙门走去。
众人投鼠忌器,竟不敢上前阻拦。
萧小墨冲正要拨剑相阻的林平之摇摇头,示意他不可造次。
左冷禅行事恶毒,早该万死,但是他如果就此被斩杀,恐怕嵩山派的十三太保会为掌门之位角逐不休,劳德诺想要当上嵩山派掌门人,几乎绝不可能,如此萧小墨利用劳德诺收服嵩山派的计划便无法再进行下去了。
如此一琢磨,为了五岳剑派的建派大业,萧小墨必须保证左冷禅不能早死,至少今日不能让左冷禅被林平之阻拦!
张知府却大喝道:“左右,快快拦下左冷禅,别走脱了他!”
大义灭亲,壮哉!
左冷禅亦耸然动容,停下了脚步!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个清晰而有力的声音,直入公堂上的每个人的耳内。
那声音的主人似乎已经到了衙门外:“张知府,你岳父就在我手里,你若是放左盟主离开这里,我一定还你一个亳发无伤的岳父,否则,我清海一枭一定当着你的面碎剐你岳丈!”
清海一枭?原着就是要了泰山派掌门人天门真人老命的那位,其人既然胆敢去犯天门真人,想来武功不会比天门真人差到哪里去?这人看来早已经与左冷禅相勾结,才会在左冷禅最危险的时候,出来为他解周。有清海一枭出面,左冷禅可保无忧。
萧小墨想罢,也和众人紧随张知府走出府门,抬眼就见在门外道边有个手持铁箫的中年青袍人,他左手正微微按于一个花甲老郎中肩背,右手所持铁箫则稳稳紧挨于那个花甲老郎中颈项咽喉。看来只要他左手掌内力一拍,或右手铁箫微微一送,老郎中都会立即死于非命。
青袍中年人当然是清海一枭!萧小墨认得那花甲老郎中正是日前曾帮他止毒的孔老,张知府岳父!
萧小墨惧怕清海一潇下毒手害了孔老性命,忙喝道:“兀那恶贼,你若敢伤孔老半分,华山派一定把你碎尸万段!”
清海一枭嘿嘿冷笑:“萧某平生最不怕的就是‘死’字,惶论碎尸万段?萧某生平最怕的就是欠人恩情没有机会还!恰恰萧某就欠了嵩山派左盟主一个天大的恩情,如果此生还不了这个恩情,萧某也就不再做人了!卫公子,你师从于华山派的岳先生,岳先生是最许究君子之道的!你说说,欠人恩情,应不应该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