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拉姑道:“果然是萧小墨,不过,你偏袒朝廷,不顾黎民百姓的死活,最多称得上愚忠而已,算不上真正的侠王!我们壮人从不惧死,你纵然杀光我们这批苦民,正义依然长存,还有千千万万的苦民起事反抗朝廷的暴政!”
萧小墨道:“我好歹是圣上所封王爷,又手持钦赐九龙玉佩,所到之处,犹如圣上亲临,你们有什么不满,大可以在这里明明白白的说出来,如果真是事出无奈,萧某一定会为大家寻得一个正确的解决办法!”
施拉姑面色稍缓,便义愤填膺的道出她们起事造反的原因。
原来在十天前,朝廷又发生大事件。
张永又在朝门颁布一道圣旨,圣旨内容为:圣意以饷用不足,着令内宦张永督促行事,若军民纳银者授指挥、佥事以下武官职。
此道圣旨一经颁布,朝廷寒门出生的大小官员纷纷落马离职,而一些无良士大夫便以财购官,堂皇上位,试问这些人只为一己之私、花钱购官以光宗耀祖,平时只精于斗鸡走狗,胸无筐扶天下之实学,上任之后,以权谋私,无恶不作,小老百姓再次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而两广总都司使摩下的原柳州佥事步舍身因出身寒门而致士在家,续任者乃柳州第一富贾之子阿才密西,此人虽然系出壮民贵族,但却丝毫不念同胞情份,上任半月不到,便巧立十大名目,向柳州百姓增收官赋…
如此短短十日之子,柳州辖下二十一县几乎家家荡产,更有交不足赋税者被迫卖儿贩妻,造成了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人间悲剧!
马平、洛容二县的壮民不堪重负,被迫先后起事。
洛容县在扎尔沃带领下率先攻占县城府衙,开仓纳粮以活百姓,而马平县则迟了一天,才响应起事,施拉姑她们攻破马平县城后,知县在数百名捕快的舍身掩护下,逃至该村,如此这般遇上了萧小墨。
萧小墨道:“你们的起事缘由,我已经十分清楚,我在这里答应你们,让阿才密西归还私收的赋税,你们赶快解散队伍各自归家,否则一旦阿才密西率领官军来到,必定会将你们以乱民处死!”
他想,这阿才密西乃豺狼之辈,如今又任柳州佥事,拥有调遣锦衣卫之权利,倘若大军压过来,施拉姑这些武装如何能挡?纵然有自己的吞噬本领,恐怕也无法避免一些壮民死于官军手中。
众人一听到锦衣卫三个字,都是猛然色变,显然是早已经领略过锦衣卫的残酷手段。
施拉姑却道:“我们可以散去,但是你必须将阿才密西那个狗贼捎职为民,并保证朝廷永不启用阿才密西这个狗贼!”
萧小墨道:“本王何止要削他的职?如果本王查证阿才密西为恶太堪,必定代替皇上治他死罪。”
施拉姑喜盈双颊,立即下马跪乞道:“步舍身步大人为官清廉、爱民如子,虽然是汉人,但是仍然对我们一视同仁,罪民恳请王爷恢复步大人柳州佥事之职,若蒙王爷恩准,施拉姑愿意终身作王爷仆人。”
萧小墨忙道:“好!本王答应你!起来罢!”
施拉姑恭声道:“是!主人。”
遂起身冲她的这些造反同胞道:“我家主人侠王爷向来一言九鼎,他老人家说能够助我等脱离苦海,便一定能成,你们自行散去罢!”
众人齐应一声,院里院的壮民全部跪下谢过萧小墨大恩之后,才遵从施拉姑命令渐渐散去…
春夏秋冬四剑婢自院外隐秘处现身庭院,齐跪萧小墨道:“奴婢恭喜主人又获亲信施拉姑。”
萧小墨示意四女起身,方才笑道:“施妹子,她们四个与你一样,都愿跟在我身边,虽然名为奴婢,但是我一直视她们如姐妹,以后你也一样,都是我的好妹子。”
原来春夏秋冬四剑婢被萧小墨留在外面巡逻。
施拉姑这才与春夏秋冬四剑婢见过礼,自称五妹,遵四女为姐。
冬飞雪急切的道:“回禀王爷,方才奴婢与三位妹妹在材外巡逻时,得遇两个从洛容县城逃出的江湖卖艺人,言及洛容县城起事的壮民全部被阿才密西亲领十二万大军尽数奸灭,那阿才密西又亲自率领大军将闹事首尼克斯拉押往马平县城而来,估计此刻以达马平县城。”
施拉姑断然道:“一定是表哥队伍出了叛徒,向阿才密西揭发了奴婢等起事之事,或许他们不杀尼克斯拉表哥是为了诱我上钩!”
萧小墨点点头,正要说话,已经离去的施拉姑亲信施放又赶回来,将一封书信跪呈施拉姑后,便又自行离去。
此人口上言及在村外遇上了阿才密西官差得一封信,说是让他将信中所讲之事连夜在村里传播开去,其人深感事态严重,不及折阅,便返回向施拉姑呈上此信。
施拉姑向萧小墨这个主人请示,萧小墨让她自阅信中内容。
施拉姑看罢书信,凄然一笑道:“原来阿才密西已经得知奴婢等人起事,信中说只要奴婢自绑投案,阿才密西便会饶恕随同奴婢闹事的苦难壮民…哈哈!牺牲我一个,便可保我全族子民,奴婢当义无反顾的前往县衙投案,奴婢虽然此生不能伺候主人,来生也必做牛做马报答主人今生之大恩!奴婢磕别主人。”
萧小墨笑道:“拉姑妹子,你上当了!阿才密西杀了你之后,一定会将有关人等全部杀死,以掩盖他私收赋税的恶行!阿才密西滥杀无辜,我早晚得向他问罪!我们立即动身赶往马平县衙救人除恶!”
施拉姑早就听闻侠王萧小墨武功盖世,百万军中来去自如,听他如此一说,自是深信不疑。
萧小墨替马平县令孙继祖推宫过血,又开了个药方给刘昆,委托刘昆按方抓药以医治孙继祖。
他自己则带领施拉姑等五女连夜骑乘快马奔赴马平县城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