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正月,王浩八、胡浩三复起义。六月,王浩八死难。余部坚持战斗于浙、皖、赣边界地区。
转眼之间,黑心空便出现在众人面前,他哈哈笑道:“侠王爷,别来无恙否?王爷来得到也及时,不过时间刚刚好,恰如我主人所预料!”
萧小墨暗道:“原来我仍然是在黑心空主人的算计中。”
于是问道:“前辈主人?不知道是何方神圣?前辈可肯相告?”
黑心空笑道:“你想知道?有本事自己去查罢?又何须动问旁人?”
萧小墨冷冷道:“你自称你主上如何如何,我自然要从前辈身上探知贵主上的真实身份。”
黑心空冷冷道:“要知道我主上是谁,其实有两个办法可以办到,不知道侠王可愿一试?”
萧小墨道:“是哪两个办法?”
黑心空道:“其一,拜入老夫门下,并发誓终身效忠老夫主人,并服下此竭忠丹;其二,追上老夫,老夫自然告诉你想知道的任何事情!”
言罢,一步跨入,入已经在十丈之外,沿着官道,向前飞驰而去。
萧小墨纵马紧追而去,施拉姑和春夏秋冬四剑婢拍马紧随其后。
萧小墨志气高扬,笑道:“前辈轻功固然绝佳,但是毕竟年迈,又是徒步奔行,晚辈等以马代足,长久下去,必当追上前辈,前辈若是输了,可要兑现诺言?”
黑心空哈哈大笑:“老夫纵横江湖八十年,普天之下,还没有任何人能够追上老夫,何况是四只足的劣等畜牲?小子功夫差劲,口气还蛮大的!”
功夫差劲?还劣等畜牲?大宛名驹好不好?
此话何其稀珍?仿佛来自天外。
话说自从穿越以来,无论是肉穿和魂穿,这都是第一次听到的对他萧小墨的轻视之语。
但是偏偏说这句话的人,其本事又要比萧小墨大得多。
于是激发了萧小墨的争强斗狠的心,挥鞭急驰,怎奈半天过后,与黑心空始终是保持在十丈距离,而且黑心空还专拣官道大道等宽阔处而行,可说是对比赛对手极之照顾了。
可是结果萧小墨他们仍然没有追上黑心空。
当然其间吃饭方便等事,大家都规定除外,就算是耍赖追上,黑心空自言不算。
时光如电。
一天过后,萧小墨等人进入宁王`辖下江西府地界。
双方仍然相距十丈左右,相持不下。
又过半日,便到了宁王驻地南昌。
黑心空轻车熟路的跑进了宁王府,萧小墨也不含糊,手持正德皇帝给他的九龙玉佩堂然进入宁王府,还累得宁王一家老小全来拜迎。
宁王在花厅接见萧小墨和黑心空。
宾主落座后,萧小墨才有空观察宁王朱辰濠,见他四十来岁,富富态态、笑容可掬、亳无一点王爷的架子。
想不到这样的一个人,居然会在正德十四年造反,更奇的是,后人评价,当他起事,兵临南京之际,兵法家王守仁派人攻打他的老巢南昌,他智慧不足,居然不听军师刘养正继续攻下南京的意见,却回救南昌,中了王守仁围点打援的计谋,最后在洞庭湖被王守仁部将生擒…
如此来看,至少说明这个宁王极之会伪装自己,因为他伪装的太好,因此正德皇帝恢复了他的王府卫队。
酒过三巡。
宁王大笑三声,才问道:“江湖传言,侠王前段日子还在柳州协助步舍身平定两起壮民叛乱,使得柳州免受战火的侵袭,民众莫争先感恩于侠王。本王亦早欲代表我大明为侠王设庆功宴,不到今日侠王便莅临陋府,实在是不胜欢喜之至。”
黑心空微笑道:“王爷先别太过高兴,恐怕侠王爷今日是来向王爷兴师问罪呢?”
宁王惊道:“黑老兄何出此言?”
萧小墨一惊,暗道:“黑老兄?宁王怎么会对自己的属下如此尊称?难道我想错了?这黑心空的主上并不是宁王?”
黑心空淡淡道:“恐怕侠王的真正来意,是要置问王爷为何纵容治下百姓起事造反吧?”
宁王惊道:“在本王治下有民谋反?这从何说起?”
黑心空道:“姚源洞桃源军、东乡军、华林军、靖安军及大帽山军等五路民众武装已经以去响爵、轻赋税的名义在江西各地叛乱,侠王认为以上民变与王爷你有关!”
萧小墨将岑猛那封江西五大叛军与他联盟的书信递给宁王,并将制止岑猛作恶一事粗略说出。
宁王看罢书信,仰天长叹道:“想不到本王治下居然会发生这等事情,唉!我…我真是愧对子民!不过,本王卫队初经恢复,人力物力情报等各方面都不能统筹兼顾,以至于本王居然未曾获得治下民变等事,唉!都怪朝中奸臣误事,使得皇上未能尽早恢复我王府卫队。”
言语间面上流露出惶急之色,那情状真不像是伪装出来的。
萧小墨暗道:“难道江西五大叛军真的与宁王无关?黑心空的主人又是谁?”
黑心空微笑道:“黑某看在多年与王爷朋友一场的份上,在前些日子,曾经冒充王爷门人替王爷答应姚源洞等五路叛军首领,说是王爷会竭尽协助他们安定生活,尽量保障他们的即得利益不受到贪官污吏的侵犯…这些人说是王爷如果能够说到做到,那么他们便会停止胡闹,从此跟随王爷老老实实的作良民!未经过王爷允许,请王爷饶恕黑某擅作主张的罪。”
萧小墨暗道:“听黑心空如此说辞,他与宁王充其量只是朋友关系而已,那么黑心空口中所称的主人又是谁呢?”
宁王忙拦住作势下拜的黑心空,面上密布感激之情,颤声道:“黑老兄盛意全全,代替本王安抚治下百姓,如此高风亮节,让本王万分感激,本王纵然糊涂,也不敢稍有见责之意。”
三人重新归座。
此时花厅外的门卫前来禀报:“回禀王爷,幕僚刘养正厅外有急事求见,不知道王爷是否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