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首恶周东度和安惟学两人并未来赴宴,而驻守宁夏的游击将军仇钺和副总兵杨英领兵出御蒙古在外,亦未就擒。而造成这一切不幸的首恶则是张永!因此,我等恳请王爷吊民伐罪,起事逼迫皇上处死蚀国害虫张永。但是资金欠缺,故而希望各位能人志士慷慨解囊以助我家王爷替天行道!”
注:安化王朱寘鐇的曾祖父庆靖王朱栴是朱元璋的第十六子,洪武二十四年(1391年)封王,洪武二十六年(1393年)就藩宁夏。
朱栴第四子秩炵,于永乐十九年(1421年)封安化王,子朱邃墁袭爵为镇国将军。朱寘鐇于弘治五年(1492年)嗣祖爵为安化王。宁夏卫生员孙景文、孟彬往来王府,称王为“老天子”,劝安化王以诛刘瑾(这里改为张永)为名,起兵夺位。
正德三年(1508年)冬——实际上是正德五年初,这里改之。驻守宁夏的游击将军仇钺和副总兵杨英领兵出御蒙古,总兵官姜汉,选精兵六十人为牙兵,由指挥周昂带领。周昂与千户何锦为安化王划策,于四月五日设宴诱杀地方官员起事。总兵官姜汉、镇守太监李增等,在宴席上被何锦、周昂杀死。巡抚安惟学、大理寺少卿周东辞未赴宴,千户丁广等袭杀安惟学、周东于公署。
萧小墨暗道:“这分明是明抢嘛!看看这些有钱人是否舍得拨毛去发。”
金大财主等八人听了此话后,反而没了先前的恐慌,眼内绽放出了求生的渴望。
孙先生冷冷道:“黑茶贯天下,黄金砌满堂,说的是你金光祖金大财主黑茶庄富甲满天下,此时国难当头,想来金大财主不会吝啬手中钱财吧?”
金光祖连连道:“不吝啬不吝啬!”
孙先生又对一个肥得流油的老年商人道:“牛马遍地走,白银压山岗,说的是你牛老狼安化马场的繁荣昌盛,想来牛老场主更不会在乎身外之物吧?”
牛老场颤声道:“不在乎,不在乎!”
孙先生又道:“还有天花楼老板凤九娘、天锦纺织城归二城主、飘香阁夏冰姑娘、客来家庄李二白、太白酒庄小酒仙、珍宝楼花富婆,啧啧!都是安化县城首屈一指的有钱人,这些年来,你们在王爷开明的管理下,可说是财源广进、风光尽占,如今回报王爷,没人觉得不应该吧?”
凤九娘等六人齐道:“应该!”
孙先生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如此甚好,我要大家献出所有家产资助王爷招兵买马征讨张永,事成之后,王爷必定厚待诸位。另,凤九娘天花楼的姑娘应该全部随军慰安以助军民士气!”
凤九娘轻声道:“王爷要妾身献出天花楼所有姑娘,妾身不敢不遵。但是民妇只是小本经营,所获利润有限,如果全盘上交,又叫小妇人一家咋活?孙先生你说是不是?”
孙先生轻描淡写的道:“这很简单,那就不用活了吧!”
他的话刚说完,铜锤将军周昂抡起手中铜锤砸上凤九娘头颅,接着又是连续两锤,便将凤九娘砸成一堆肉泥。
凤九娘只是哼得一声,便没了生命。
周昂铜锤旋转之时,溅起了不少的凤九娘的鲜血,有的甚至洒在了金光祖等剩余七个财主的脸上,这些人不及擦拭脸上的血迹,皆跪倒于地。
齐呼道:“我等愿意献上所有财产和府上女眷,以企振奋军心,切望王爷饶命。”
安化王在上面哈哈大笑。
孙先生道:“你们是王爷的子民,为王爷牺牲,那是你们的福气,也是你们应尽的天职。你们的子子孙孙都能够青史留名。”
金光祖等人齐道:“多谢王爷恩赐!”却早已经泪流满面。
安化王道:“周东度等人妄下民入罪,造成不少冤狱,本王打算立即攻入公署,释放囚徒,大家认为如何?”
孙先生道:“王爷英明!不过若这些囚犯不肯归附王爷,王爷也犯不着解救他们,任他们自生自灭岂不甚好?”
安化王笑道:“本王救他们逃出生天,他们若不感恩图报、奋涌向前,又怎么还能算个人呢?”
众人连连称是,却都已经被吓得面如土色。
孙先生恭声道:“回禀王爷,仇钺和杨英手握重兵,属下认为应该立即将这两人招入摩下才是。”
安化王点点头,微笑道:“此事本王早已经派人去办了,不出意外,或许仇钺、杨英会即刻来降!”
众人都是心下一颤。
安化王此话方才落口,外面门卫进来报喜,说是仇钺率众来降。
孙先生等人都争先恐后的恭喜安化王。
要不了多久,一个威猛霸气、身着黄金铠甲的将军进来冲安化王纳头便拜,不断磕头道:“罪臣仇钺来降太迟,万望皇上恕罪!”
这是要造反来着,我等老命休也。
金光祖等人暗暗叫苦。
孙先生冷冷道:“你管谁叫皇上?你向谁称臣?”
仇钺道:“末将向安化王称臣,末将管安化王叫皇上。”
安化王强抑内心的激动,忙笑道:“仇将军切莫胡言,本王只是不忍心张永那厮腐蚀朝柱,迷惑皇上,故以清君侧之名讨伐张永,只要皇上答应惩处张永,那么本王一定上京向皇上负荆请罪!如果皇上依然袒护张永,那么纵然冒下大不讳,本王也要尽力管一管咱们朱氏皇族所共有的大明江山。”
众人齐道:“王爷英明!”
安化王突然问道:“仇将军,副总兵王英何在?不是应该同你齐来协助本王的么?”
仇钺面现惭愧之色,说道:“回禀王爷,杨英执迷不悟,拒绝王爷招揽盛情,末将本欲将杨英生擒过来,不想其部众拼死拦阻,方让王英这贱子单骑奔灵州而去。末将只得自驻地玉泉营引兵投奔王爷而来,末将未能约束好部将王英,真乃大罪尔,罪臣恳请王爷赐罪臣一死!”
孙先生怒吼道:“你真是无能,王英这一逃走,王爷起事的消息必然为天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