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时是个沉着稳重的智者,但是此刻听得这些蒙古狗对她主人的叫骂,当下再也忍受不住,就城墙边跪下道:“王爷,请准许奴婢单身前去割下脱木九花狗头,杀杀他们的气焰!”
萧小墨却神色自若,一副对叫骂声恍若未闻的样子,微笑道:“让他们骂罢,他们远来本便劳顿,这一骂下去只能是疲上加疲,我们内、外两城都修筑了坚固堡垒,只要他们进得城来,断叫他们有来无回。不过本王道是希望满速尔知难而退。”
任盈盈把施拉姑扶起身来,说道:“大哥是想要不战而屈人之兵?”
萧小墨悲天悯人的叹道:“我墨家宣扬兼相爱,最排斥杀戮,我身为墨派之主,又岂能不以身作则?挑起战端的人是为满足自己私欲的满速尔,双方将士都是无辜的,何况各自还有自己的亲人?若是能够罢战言和,便可避免许多流血事件的发生,是再好不过的。”
城墙边、城内其实都是有着明桩暗卡的,这些地方的军民听见了萧小墨的这句话之后,都是齐呼‘王爷’两个字,单单这两个字,却显出了军民对他的无比崇拜之情,或许,这时候即使萧小墨要他们的生命,他们也会毫不吝啬的交出来。
却说城下叫骂的脱木九花见久骂无效,又是烈阳横空,作为主帅的他有着伞盖遮热,到也勉强能忍,可是将士们却已经汗流浃背,又不敢解甲去盔,真个如火烧一般的难受。
脱木九花笑道:“儿郎们,下马跳段戏给乌龟王爷看看。”
有两个千夫长应得一声,解甲去盔,居然在两军阵前摔跤耍子,犹如小儿玩耍。
那动作到有些滑稽。
春水游掩嘴笑道:“这些蒙古人到底是马上民族,这行军打仗、两军交锋居然还是忍不住摔跤耍子!”
夏雨荷等三女却是深知春水游天真烂漫,一向心无城府,不明白脱木九花的本意。
幸好任盈盈忍不住气愤的道:“他们这哪里是摔跤呢?分明是戏我军中无人,特意羞辱,你到是好整以暇得很,半分也不生气!”
萧小墨笑道:“我看春妹说得不错,他们的确是在摔跤嘛!盈盈你多虑了!”
任盈盈哼道:“我看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春水油突然惊讶着声道:“你们看,那两人摔跤的人干么涂花自己的脸,学咱女人舞步?”
萧小墨等人忙放眼看去,只见那两个在阵前摔跤的千夫长此刻非旦涂脂抹粉,而且还换上了女人的纱裙,在哪里走着女人莲步扭腰摆臀、丑态毕露。
敢情脱木九花见摔跤舞无效,便又玩出这一出,希望逗引萧小墨出战。
施拉姑咬牙切齿的道:“为了与我萧家军一战,这些蒙古狗真是不折手段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萧小墨道:“咱们置之不理,脱木九花要么退去,要么强攻我城,我们早已经设下机关暗阵,断叫他五千前锋有来无回。敌家是我们的三倍有余,咱们只宜智取,不能强攻!唉!希望满速尔莫要攻城,否则,火州城要血流成河了!”
脱木九花率军在城下百仗距离处等了一柱香时间,台头看向碧空,正是烈阳当顶之时,忙大喊道:“儿郎们,给我冲入城里,活捉萧小墨者官升三级!”
这是满速尔的命令,烈阳当顶之时,脱木九花必须发动攻城。
脱木九花一马当先,冲往火州外城。
他既然能够做到身先士卒,他的兵自然舍身追随,一时之间喊声震天。
萧小墨慌忙命令挂上免战牌。
被脱木九花冲到离城下三十丈左右,开弓射成三块,免战牌的残骸掉落一地。
脱木九花大喝道:“小炮开路,攻城!”
话落,炮兵推出五门小土炮烈于骑队前,对准外城城门开轰。
但见轰隆隆之声响过,城下城上都是黑烟火焰。
脱木九花又令云车开到城下攻城。
城上埋伏的火州城守兵在萧小墨令施拉姑举起黑旗之后,便向下射箭、抛石、抛木、辣椒粉、硫磺粉、雷火弹等等…
而任盈盈、春夏秋冬四剑婢则围护萧小墨和施拉姑于圈中,各执兵刃在手。
陆颠则在外城城墙率领铁弓队守城。
一时之间,喊杀声震天动地,火焰滔天、浓烟滚滚、箭矢如雨。
城下固然是尸积如山,城上也是遍处死尸,双方兵将都是前扑后继持续战斗。
陆颠的五千人死了四千,但满速尔又派出十万后续增援部队来协助攻城,他自己则独领三万五千兵将在离城百丈之处督战。
许是萧家军续航力不足,终于让脱木九花率领八万余众冲入火州外城。
但也仅仅是八余万左右得以进城,因为萧小墨令城上兵将向城门抛下巨石、叉车、滚木…要不多久,便又将城门封死。
脱木不花这八万余人进得外城,一经打量,不由得倒抽了口凉气。
原来这个外城广阔无垠,城墙高厚而坚固,蜿蜒盘旋,除了靠墙修建了高达三丈的无数个石楼外,其余别无藏身障碍物,如处平川一般。
萧小墨纵声道:“脱木九花,还不下马受降,更待何时?”
脱木九花仰天大笑:“你小小五万人,能抗过我八万?我们就算是吐口唾沫,也要把你们淹死!”
萧小墨淡淡道:“你看看四周,再得意不迟!”
说罢,城墙上推出十五门铜炮,呈间隔距离摆放,炮口齐指向城里的脱木九花这八余万人马。
而各大石楼上也是出现弓箭手。
蒙古兵将早已经被大明的先进武器打怕了,此刻见这阵仗,无不大哗,脱木九花面如土色。
萧小墨又道:“我们用的是开花弹,只要弹一出筒,任你再多人,也抵挡不住!还是下马投降吧!免得徒送性命!”
脱木九花小眼一转,凶光一闪,狠狠说道:“这八万人当中,有一半是我们抓来的汉人奴隶,你若开炮,这些汉奴也得陪葬!”
萧小墨喝道:“凡我汉人子弟立马弃戒投降,亦或脱下头盔,免受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