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大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用悲愤的眼神看了蓝琼梅等五女好一会儿,才喃喃自语道:“为何会如此呢?营救民女,是圣上恩德…为何会如此?她们就像我的亲人一样啊。”
刁敏冷冷道:“君要民死,民不得不死!这是为臣为民的本份,莫要说小弟官卑职小,恐怕就连门主也对其中内幕所知不多!你若真的想要知道,待你杀了蓝琼梅等五女之后,再去亲自询问门主亦或是圣上吧!仇大哥,你到底是杀与不杀?”
他连问了三遍,但是仇大海仍然满面激愤,兀自喃喃自语。
众人都给这个变故惊呆了。
萧小墨第一个回过神来,森然道:“仇捕头仗义援助蓝姑娘等五人,的确是替六扇门,甚至圣上积福,也称得上大仁大义的行径,他若是一味听令行事,岂不是陷门主于不义?”
刁敏愣了愣,才问道:“你是何人?敢干涉我六扇门办事?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六扇门的人掌握百姓的生杀大权吗?”
萧小墨昂然不惧,道:“我便是萧小墨!所谓天下人管天下事,萧某任侠江湖、率性为人、凡是有违侠义之事,力之所及,萧某都得管上一管、唯死而已!”
刁敏嗬嗬笑道:“原来你便是人称小墨子的萧小墨?果然与众不同。不过,若是萧大侠还自视为大明子民的话,此事就请大侠莫管,因为必要的话,圣上可能还会召见大侠呢!”
萧小墨奇道:“召见我?”
刁敏点点头。
萧小墨百思不得其解!
刁敏接着冷冷道:“门主早就知道你仇大海太过妇人之仁,因此又给了你第二个选择——自裁。你死了,自然可以不再遵奉朝廷之令!也没有任何人强逼你做任何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了。”
仇大海用坚定的语气说道:“好!以我一命换取五条命,这个买卖我划算!死有何惧?”
蓝琼梅等五女齐声娇呼:“师父不可!”
萧小墨拦下仇大海拍向头颅的右掌,说道:“既然仇捕头你非死不可,那么这个凶手就让我来做吧?我这一掌可以让你毫不痛苦的死去。”
话落,一掌拍在仇大海头顶,仇大海哼都没有哼得一声,便倒毙于地。
刁敏弯腰探查,发觉仇大海已经气绝,心下好生骇然。
众人见刁敏的神情,便断定仇大海的确死了。
蓝琼梅等五女捧尸大哭,当然也少不了对萧小墨的咒骂。
萧小墨似乎并没有听见五女对自己的咒骂。
而是冷冷道:“刁捕头,仇捕头既然已经死了,那么蓝琼梅等五女应该重获生命吧?”
刁敏冷冷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仇大海一死,六扇门便可以饶过五女性命?”
萧小墨一惊道:“但是当仇大海言及一命挽五命之时,刁捕头并没有反对吧?”
刁敏道:“但是我并没有同意不是?再说,六扇门指名受死的人,普天之下任何人都救不了!因为六扇门始终是效忠于当今皇上。”
萧小墨叹道:“既然如此,所有罪孽尽归萧某吧!”
话未说完,‘啵啵啵’五声,他出手如电,将正在哭泣咒骂的蓝琼梅等五女拍死。
事发突然,众人再次惊呆。
杨捕头大骂萧小墨是魔鬼。
刁敏由衷赞道:“萧大侠好气魄,刁某由衷佩服。皇上也是最欣赏你这种杀伐果断的好汉子。”
文帅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打量着萧小墨,任他怎么想,也想不通萧小墨会是一个杀人狂魔!
郑剑拍手笑道:“好啊!萧老板,你替我杀死文帅和杨乡,本公子送千两黄真作为酬谢?”
杨捕头大喝:“保护大人!”
所有衙役排列于文帅身前,成为人墙屏障。
萧小墨冷然道:“萧某七只男儿,岂能任凭你这个禽兽差遣?”
刁敏微微点头,以示赞许。
郑剑冷啍一声,对刁敏陪笑道:“刁捕头,别再理这些愣头青,小弟作东请你老畅玩武镇。”
说着上前扶住刁敏衣袖。
刁敏却甩开郑剑之手,冷冷道:“你认为我六扇门的人和五个无辜的姑娘就这么白死了?你认为萧大侠会同意?你认为文大人、杨捕头等人会心服?”
郑剑有些不耐烦的道:“那你认为我应该怎么办?”
刁敏冷冷道:“很简单,找一个人来替你去死!”
郑剑喃喃自语:“找一个人替我去死?找谁呢?”
刁敏冷冷道:“你都不知道,别人又如何知道?”
郑剑想了一会儿,一拍大腿,欣喜若狂的道:“我爹,我知道我爹能够替我一死。”
萧小墨怒道:“岂有此理?我只听说过父债子还,还没有听说过子债父还的!郑剑,你真是猪狗不如的畜牲!”
郑剑洋洋自得的道:“那是你见识浅薄,今日本少爷就让你开开眼界,让你看看我爹是怎么甘愿为我而死!”
刁敏道:“文大人,所谓养不教父之过!今日之案,还得须郑剑之父郑经到堂才能够结案,而大人也好向武镇百姓有一个交待。”
文帅道:“好罢,刘刁,你去将郑经请来应讯?”
杨捕头副手刘刁应得一声,便自去请郑经。
要不了多久,一个肥胖员外跟着刘刁到堂。
他约四十左右年纪,长着一张鞋袜子脸,众人都明白来人便是郑剑之父。
不过郑剑是尖脸,外貌与其父相去甚远,敢情是随母的。
郑经对大堂上仇大海及蓝琼梅等五女的六具尸体不屑一顾,神色自若。
冷冷道:“大人,请问这是怎么回事?拿六具尸体给我看?”
文帅悲愤满面的道:“他们全都是因为你那不成气的儿子郑剑死的,你教的好儿子啊?”
郑经哼了一声,道:“不过是死了六个小民,有何大惊小怪的?慢说凭你文帅一个小小的知州,就算是来的是钦差大臣,也奈何不了我儿半分,你将我儿扣押这么久,已经是死罪了,还不快快放还我儿?再敲锣打鼓的送我父子回府?如此这般,我父子大发慈悲,到可以放你文帅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