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何事?王妃安好?”
话声中自殿门飞进两个奇装之人,落在三娘子面前,呈护卫之态,并虎视着萧小墨,对大殿地面突然出现的那个大洞,自然心存疑惑。
三娘子开颜笑道:“没什么,萧大侠正在给本宫展示武功呢!萧大侠,这两位都是我大草原的大英雄漠南双杰,一个是哲别十二,另一个便是草原飞鹰。你们英雄惜英雄,以后相处,可得多多亲热才是!”
所谓听话听音,漠南双杰一直是三娘子的左右护法,时不离三娘子身边,既然她都说出‘以后相处…多多亲热之话,说明她已经同意留下来!
但是萧小墨仍然要一个明确的答复,于是说道:“如此说来,夫人是同意萧某的提议,留在大明十年?”
三娘子娇笑道:“你都这等自信,难道我反而怀疑自己的子民不成?”
她的笑声就如十八岁少女般的娇媚悦耳,听这娇嫩的声音,看她那轻盈而曼妙的体态,有谁知道她竟然个五十岁出头的老妈子?
萧小墨正色道:“如此,从今夜开始,萧某便开始为夫人治病,包括内服我特制药回心丸,而外则辅以金针刺穴之术,如此双管齐下,持续十年,方可痊愈。只是金针之术分毫相差不得,忌外界干绕。因此,我施针之际,必须得以静室才可!”
三娘子听罢,立即命令使女准备去了。
接着又招呼萧小墨饮茶,二人聊了一些侠义事迹,同道中人,果然相谈甚欢。
须臾,使女来报,已经准备好了静室。
萧小墨以腰间铁笔写下一个药方,令使女按着药方炼制回心丸,使女持药方,欢天喜地的去炼制药丸。
两人遂停杯,齐进静室。
萧小墨关好门户,然后才道:“金针刺穴之术,微妙异常,且半分相差不得。因此,我为夫人刺穴之时,须衣衫尽去…但你我虽然心胸坦荡,但毕竟男女有别…这——”
三娘子并不多言,默默去尽衣衫,盘膝坐于床上,闭目待刺。
萧小墨大为感动,目不侧视,持笔在手,意念一动,手中铁笔幻为十八枚金针飘浮于空。
萧小墨步近床边,认清穴位,用漫天花雨撒金针之术,将九枚金针隔空打入三娘子背面相应穴位,然后再步至三娘子正面,将剩余九枚金针隔空打入三娘子正面相应穴位。
萧小墨退后五尺,昂目向天,无半分亵渎三娘子之意。
估计过了一刻钟的功夫,萧小墨双手齐出,遥空冲三娘子虚空一抓,三娘子身体前后九枚金针被他的爪力吸入双掌。
他双掌合在一起,金针又重新幻回铁笔模样,将铁笔复插腰带,才说道:“夫人,已施术完毕…”
三娘子复穿回衣服,毫无腼腆,携手萧小墨回大殿饮茶。
仿佛刚才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似的。
可见三娘子的心胸不是一般人所能够企及。
更比许多男人还要宽广。
三娘子突然道:“这次我辽东求救滞留李府之际,曾听得李老将军言及萧大侠你们护送孤山堡众人迁徙火州一事,众所周知,漠南蒙古、漠北蒙古、漠西蒙古及亦力八里都是我们蒙古族人所建,而如今亦力八里之吐鲁番汗国已经统治哈密多年了…为此,我答应李老将军力助萧大侠帮助众人在火州安家!不知萧大侠你们有何打算?”
萧小墨先行谢过三娘子的仗义援助,然后才道:“我已经决定天亮之后,孑身前去见那苏里当姑,希望她能够收留张奇葩等难民。如果苏里当姑不同意我的请求,那时再由夫人出面说情吧?”
三娘子从其建议,因天色已晚,遂殷勤挽留萧小墨留宿,盛情难却,萧小墨只有从命。
一宿无事。
天大明。
萧小墨投了拜帖,苏里当姑在哈密王府的大厅接见他。
苏里当姑是个充满了青青活力的蒙古姑娘,美丽而不失端庄。
宾主落座。
苏里当姑虽然面对帅哥萧小墨,但却始终是寒着一张鹅蛋脸,殊没笑意,而且呈现出一些慵懒之态。
她懒洋洋的道:“萧小墨是吧?你说你来自辽东今远伯李成梁李老将军所荐带孤山堡的一些有志之士来我火州安身,凭证何在呢?”
萧小墨道:“我这里有封李老将军的书信,能够证明我所说的不假!”
说罢,便将李成梁给他的书信递给苏里当姑过目。
本以为苏里当姑一定会答应他的要求的,谁知道她却一口拒绝。
而且她拒绝得理直气壮,拒绝的理由是吐鲁番汗国没有任何义务接收大明国的子民。
并且让人送客。
萧小墨问她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出,并承诺大明会尽量满足她的要求。
她却冷言拒绝提出任何条件,好像对萧小墨极不友善的样子。
这令得萧小墨百思不得其解!
萧小墨只得十分烦闷的返回哈密客栈,聚集众人说出苏里当姑相拒一事。
张奇葩等人都是大失所望,忧心忡忡。
李丹霞甚至问道:“然则萧大侠今日聚会的目的又是什么?该不是知难而退,打退堂鼓吧?丑话说在前头,我们只去火州安家,别的任何地方都不去,就算安排我等去顺天府营生,我们也是不答应的!”
张奇葩等其他人立即嚷道:“对!李姑娘说得对,我们绝不答应。”
萧小墨怒道:“你胡思乱想什么?我几时说过打退堂鼓之话?我只是将实际情况向大家道明而已!萧某向来言而有信,守信重诺,萧某既然说得出,便一定做得到!大家放心,我一定会让大家在火州安居乐业!”
张奇葩等人方才止住喧嚷,李丹霞却一脸冷笑。
散会,众人各返己房。
于黄昏时分。
萧小墨又至三娘子住处,为其施针治病,施针毕,三娘子问萧小墨安顿移民之事进展如何?
萧小墨据实相告。
三娘子认为问题一定出现在苏里当姑身上,她让萧小墨想想以前是否得罪过苏里当姑,他直言这是第一次接触苏里当姑,彼此之间更无任何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