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家国天下情结深种的萧小墨,自然更不能例外。
刘綎突然跪下,泪珠盈匡,语气坚定的道:“臣未能保家卫国,任西洋人欺凌我大明百姓,实在是有负圣恩!请皇上准允罪臣带兵整顿嚎镜?”
言罢不断磕头。
万历皇帝让他起身,泫然道:“卿家乃朕之柱国将军、肱股之臣,葡萄牙人凶残奸狡,如魔如兽,朕怎忍让爱卿冒险?此请勿需再提,否则以抗旨之罪论处!”
刘綎感激涕零的应了声是,起身站立一旁。
归舜道:“圣意当然不能违!刘大人身居要职,自是不能轻易涉险。余闻萧小墨武功盖世、谋略无双,此坚巨之任务,正适合交给萧小墨去完成!如此,一可证明萧小墨绝对忠心于皇上,二是可以测试出萧小墨的实力。而且,我认为,只要萧小墨能够完成任务,皇上还可以让萧小墨在火州重建高昌国,又可令苏里不古在哈密建立哈密国,两者俱需向皇上称臣,以达互相牵制之目的!”
魏忠贤道:“据说葡萄牙人已经与当地官员沆瀣一气,如果让我三哥单独前去整顿,岂不送羊入虎口?”
归舜笑道:“我已经给他选好了人!孤山堡的人是铁定必须迁移至火州的,但是剩下的险山五堡的民众去向未定,臣恳请圣上下道圣旨给萧小墨,要他在十年之内妥善将险山五堡的人迁移至嚎镜,并封萧小墨为嚎镜巡抚,总督一切事务,务必完美推行外来人口暂住条令,及保障当地大明百姓的一切权利!”
万历皇帝道:“各位卿家认为归卿之提议可否有不当之处?”
唐鹤征道:“归大人的意思是让萧小墨用十年的时间治里好嚎镜,然后才能够在火州建立高昌国。如此一来,岂不与李成梁李老将军六年迁移辽左六堡的命令相冲?到底我那萧兄弟该先去执行哪个命令?”
归舜道:“萧小墨可以先完成建立高昌国的任务,然后再上任嚎镜巡抚一职。不知各位还有什么异议?”
暗道:“等萧小墨到了嚎镜,必定死在我大金国的妙计之下!”
众人皆没有异议。
萧小墨见归舜说这句话之时,两眼泛起难以觉擦的狠色,遂心生警惕,料知其人内心阴暗,又在暗算旁人,却不知道对方暗算的竟然是自己。
万历皇帝道:“既然如此,立即宣萧小墨来见朕,朕要当面端详端详这位叱咤风云的传奇人物!”
内侍领命而去,不久,萧小墨果然前来晋见。
待行了君臣之礼后,萧小墨躬身而立,低眉顺眼,凭借万历皇帝上上下下的打量他。
万历皇帝观察半响,方才赞道:“果然眉清目秀、道骨仙风,正气凛然,的确是世间难得的人材,也难怪朕的宁远伯那般看重你!”
萧小墨恭声道:“草民惶恐!草民只是希望咱们大明越来越繁荣昌盛,更希望大明的老百姓日子越来越好,为此两个愿望,草民纵然粉身碎骨,也毫无怨言!”
万历皇帝面露愧色,道:“草民?唉!是朕不察,不曾发觉咱大明会有你这号奇侠人物!嗬嗬!你的英雄事迹,刘綎已经一五一十详细道明,勿需介怀——”
万历皇帝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下来。
萧小墨看向刘綎的眼神夹杂着责备之意。
刘綎冲他歉然一笑道:“三弟原谅则个,圣上问起,二哥不愿意做叛臣逆子,因此把你的英雄事迹全盘说出…不过,圣上可对你大赞其口呢!”
萧小墨忙复跪下道:“草民因为过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不意仕途,因此才恳请二哥帮助隐瞒,求圣上治草民应得之罪?”
万历皇帝严肃的道:“好!如你所愿,朕便封萧小墨为镇南候,罚你到南方去看守边疆!不过,此前需帮朕在火州城重建高昌国,当然,到时候你便是高昌国第一任皇帝,只要你好好的替朕看住哈密国王苏里当姑,便是算忠于朕了!”
萧小墨装出一幅大喜过望的样子,喜道:“原来皇上已经答应微臣的请求?多谢主窿恩!”言罢磕头谢恩!
万历皇帝示意萧小墨起身。
归舜冷冷道:“你先莫要高兴!所谓人心隔肚皮,你的心思到底如何,又有谁知道?皇上固然爱极你的侠义,也相信你是一个忠义之士,但是我归舜却想要测试萧大侠你对皇上的忠诚度,因此,我便恳请皇上派你将险山五堡的百姓迁移至嚎镜,并又委任你为嚎镜巡抚,以十为期限,如果在十年之内,你能真正善待嚎镜百姓,并镇住作乱的葡萄牙人,也就证明你对皇上是绝对忠诚的!不过在此之前你可以建立高昌国以接纳孤山堡之民众,进而完成宁远伯给你的任务。不知天纵其材的萧大侠可敢入嚎镜与西洋人斗智斗勇?”
萧小墨平静的扫了一眼唐鹤征等人一眼,才道:“有何不敢?萧某的热血便是为边区人民而撒!”
归舜道:“可敢立军令状?”
萧小墨道:“有何不敢?”
归舜厉声道:“拿纸来!”
接着便有内侍捧来笔墨纸砚。
归舜再问:“敢不敢写?”
萧小墨道:“有何不敢?”
遂拨出腰间铁笔,便待沾墨书写。
唐鹤征等三人忙将萧小墨抱住,也顾不了皇帝在前,喝呼劝阻他莫写。
沈一贯一直偷偷的观察着万历皇帝,见万历皇帝脸上不自觉的涌上了一丝悔意,知道万历皇帝又起了惜才之意,但是却仍然没有阻止。
萧小墨道:“嚎镜人民正遭异国蹂躏,受到等同甚至更甚于火州四大汉姓的不平等待遇,水生火热的生活,谁个受得了?三位若是还当我是兄弟,那就别要再阻止。”
听到这句话后,三人仍然不松手,齐声道:“正是当你是兄弟,所以才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送死?”
归舜冷冷道:“三位如果不忿于归某的提议,大可以同你们的好兄弟一起签军令状!没人阻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