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子欣然答应,两人果真进宫面圣。
在银凤宫,郑贵妃召见了一直垂涎于她美色的归舜,两人会于书房。
郑贵妃在前,归舜在后,归舜返身关上房门,转过身来之即,却见郑贵妃坐在太师椅内冲他横眉冷目,瞪着他的一双满含风情的桃花眼此刻蕴满两团怒火。
归舜心里格登一下,暗道:“这是何意?难道我做错了什么事情吗?”
郑贵妃冷冷道:“归舜,你可知罪?”
归舜浑身一颤,忙媚笑道:“归舜愚钝,末知身犯何罪,但请娘娘示下!”
郑贵妃哼了一声,冷冷道:“我问你,你到底是对我忠心,还是对奴儿皇极忠心?父皇又几时亲自与你书信来往?我不是嘱咐过你吗,金国的一切事务都必须与我商量?”
归舜惊道:“小人接到的是太子奴儿皇极的书信,信中令我尽一切手段整死萧小墨,还称是皇上旨意…如今看来,难道是太子殿下假传圣旨?”
郑贵妃气道:“不是他是谁?父皇对萧小墨大有招揽之意,又怎么会要萧小墨性命?奴儿皇极是了报萧小墨的夺妻之仇,才欲置萧小墨于死命!唉!哀家本想在近日将这身子给你归大人的,只是…只是万万想不到你归大人如此糊涂,实在是有负哀家的一片情意!”
郑贵妃的身子,乃是归舜毕生所求,听了此话后,归舜后悔得狂抽自己巴掌。
他下手极重,几巴掌下来,他的双颊已经变得乌青。
郑贵妃喝止他住手。
他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乞求娘娘再给小人一个机会,小人纵然是万死,也必报答娘娘的这份隆情厚谊!”
郑贵妃粉脸微红,柔声道:“只要你万事都听从哀家吩咐,哀家保管有朝一日,你必尝此愿!”
归舜听了此话后,高兴得浑身颤抖,连声称声,恭声道:“小人紧遵娘娘吩咐!”
郑贵妃道:“听说李成梁已经抵达京城,这老头子此来无外乎是为了替萧小墨求情,你赶快去上书房侯驾,务必说服皇上免除萧小墨的死刑!你办不到此事,就别来见我了!”
她此话说到后面,已经是变得声色俱厉。
归舜满口答应,却不立去,而是一付犹豫不决的样子。
郑贵妃喝道:“你还有何事?快快道来!”
归舜仰视郑贵妃那张倾国倾城的玉容,小心翼翼的道:“小人…小人想要摸摸娘娘玉手?万望娘娘可怜则个?”
郑贵妃柳眉倒竖,眼内寒芒一闪而逝,嫣然一笑,作出万般风情,娇笑道:“你要摸手只能摸手,其他莫动,哀家这身子可是圣上的哟!过来罢!”
归舜大喜,忙跪爬至娘娘座下,双手捧定玉手,不断抚摸,一脸沉醉,暗道:“我终于摸到皇上最爱的妃子的玉手了…啧啧啧!天啊!这可是皇上的女人呀!嘿嘿!万历啊万历,你天天让老子跪你,现在你女人的手还不是被我任意玩弄?哼哼!老子现在才是皇上呢…”
他想到得意之处,脸上便露出猥琐的笑容。
郑贵妃见了,秀眉紧蹙,一阵恶心反胃,抽回手去,喝道:“够啦!还不快去办事?”
归舜一天下子从天堂掉到了地狱,念念不舍看了一眼郑贵妃那只刚才被他捧在双手揉弄的玉手,然后才离开了银凤宫。
却说李成梁带着三娘子进宫面圣,皇上在上书房召见两人。
待两人进入上书房冲万历皇帝三呼万岁之后,才有归舜进来见驾,万历皇帝让归舜一旁候着。
问道:“忠顺夫人和李老帅联袂急求,为的又是什么呢?”
两人齐言为萧小墨求情而来。
万历皇帝冷冷道:“郑贵妃也曾替萧小墨说好话,都被朕无情回绝!两位卿家何须自讨没趣?”
李成梁道:“启奏皇上,这或许是娘娘久处宫中,消息闭塞,以致所知有限,未能说服圣上。微臣斗胆恳请圣上容微臣奏明萧小墨抗旨一事之始末?”
万历皇帝冷冷道:“你且细道详来?”
李成梁便将自己解除婚约在前,又招萧小墨为孙女婿在后,进而奴儿皇极心怀不满,暗中下毒于孙女李若梅,以设计萧小墨性命而未遂,后又下毒设计萧小墨、马湘兰、李丹霞以破坏萧小墨和李若梅的关系以致使萧小墨抗旨之实,欲借圣上之手以报萧小墨夺妻之恨及李如柏已经押解重要人物克里克多前往哈密王城寻找李若梅等事一一详细道出,并恳请万历皇帝将萧小墨和李若梅的婚事押后。
听得万历皇帝咬牙切齿,怒道:“那奴儿皇极也太过可恨,居然这般小肚鸡肠,奴儿哈刺选这般人作继承者,也是他的老眼昏花,有眼无珠,由此可见,奴儿哈刺一死,金国必将走向衰亡,不足为惧!忠顺夫人,你认为李老帅所请如何?”
三娘子道:“臣妾相信李老将军所言属实,也愿意用性命保证若梅姑娘必将移步京师奉旨完婚!”
万历皇帝道:“你为何这般肯定?”
三娘子道:“原因有二。其一,萧小墨乃人中俊杰,又心怀天下,乃是不折不扣的真英雄,若梅姑娘早已经对萧兄弟芳心暗许,此是为情;其二,若梅姑娘极有祖风,时刻不忘报效国家,若梅姑娘了解真相之后,一定不会不顾萧兄弟死活的,此是为国。有此两点,李若梅必定来京城奉旨完婚!”
万历皇帝又问归舜道:“归卿家以为呢?”
归舜恭声道:“微臣赞同李老帅的观点。”
李成梁等人都感到十分诧异,不明白归舜为何突然又帮助他们说话。
万历皇帝点点头,又问道:“那你个人认为萧小墨这个人是该杀呢,亦或是不该杀?”
归舜小心翼翼的道:“微臣认为他不该杀!”
万历皇帝道:“说说你的理由?”
归舜道:“微臣的理由有二。其一,萧小墨有彻查壕境弊政和震慑葡萄牙之能,并且已经立下军令状,他要是办不到,到时再斩他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