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通传他家的主人,直接领着这一轿四人进了吴府。
这时吴府外的一棵大榕树上正有一个黑衣蒙面人探出头来注视着轿夫一行,他不再躲藏,待吴府管家掩上门之后,才跃下树来,凌空如一团轻烟似的飘进吴府远远的尾随轿夫一行。
吴府管家领着四个轿夫抬着那顶大轿一阵左弯右拐、穿庭过院,最后才在一栋牌楼前停下。
因为牌楼下正有着吴枕人整依躬身而立。
而那个黑衣蒙面人此刻已经悄没声息的上了牌楼顶。
此座牌楼有八层,是为吴枕人金屋藏娇之所。
吴枕人恭声道:“小人吴枕人恭迎文大人!请恕小民有失远迎之罪!小民恳请文大人移步牌楼再商大事?”
“哼!人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你吴枕人到好,你这没来多久,到把本官也压在脚下,真是好大的天大啊!难道你就不怕我砍掉你的狗脑袋吗?”
轿帘开处,步出一个怒气冲冲的官老爷来,乾指吴枕人怒吼道。
黑衣蒙面人认得这位官老爷正是武镇的知府大人文廷。
一听话儿不对,吴枕人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喊冤道:“就是给小人天胆,小人也不会欺骗青天大老爷呢?”
文廷斜着眼瞪着吴枕人,一双眼中燃烧着两团腾腾怒火,冷冷道:“是吗?那么饶冥传来的这封书信又作何解释?本府不是再三叮嘱过你吗,旦凡武镇商界发生重大变故,你必须第一时间前来向本府报告吗?那你们这半个月来又背着我干了些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墨教的饶冥和我签有协议吗?你这是要让本府失信于人?”
话声中已经把一封信摔在吴枕人脸上。
吴枕人连连赔着不是,一面又仔细看到封信。
信的落款是墨教未来教主饶冥,信中指出武镇名流各派得力干将先后在半个月的时间里加入了墨教,并请示文廷下一步棋该怎么走?
吴枕人忙道:“请大人息怒,这的确是小人的一时疏忽,小人保证,类似的事情绝对没有下次。请大人随小民上牌楼详叙此事吧?”
文廷‘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黑衣蒙面人不但轻功高超,而且暗器功夫也是不俗,以致耳目远胜常人,他藏身牌楼顶层瓦面,却是将文、吴两人的一言一行听得清楚看得明白。
吴枕人让管家招呼那四个轿夫下去吃夜饭,自己则在前边带路,引领着文廷上了牌楼顶层那间最为富丽堂皇的金屋,在金屋的外间围桌坐下。
瓦面的黑衣蒙面人轻轻揭开两块瓦片,向金屋外间俯视,以偷听两人说些什么。
吴枕人陪笑道:“大人请喝喝这杯最为正宗的火州火茶,消消气吧?”
文廷端起面前茶杯背靠太师椅轻饮一口,浅尝辄止,细细品味,然后才连声道好,又望着吴枕人,似笑非笑的道:“我说吴老弟,本府这气到是消了,但是这个火气却没有消呢?吴老弟这么精明的人,应该知道这个火气该怎么消呢?”
吴枕人笑道:“对于我们男人来说,最适合消火的工具,莫过于女人的肉体了!大人,不知小民说得可对?”
文廷淡淡道:“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
吴枕人愣了愣,恭声问道:“此话怎说?”
文廷昂然道:“本府乃朝廷命官,一般的女人岂有此消火资格?”
吴枕人道:“那是那是!不过小民即将给大人消火的女人,绝对是大人梦寐以求、却又意想不到的女人,包管该女人能够将大人的火气消灭得干干净净!”
文廷忙问是谁?
吴枕人却故意卖个关子不说,而是问道:“大人是欲先降火呢?亦或是先办正事呢?”
文廷正色道:“先办正事吧?其实本府认为也算不了什么正事,此乃只是想弄清楚,你们商界的名流,为何在这半个月之内,为何全都归附了墨教?莫不是想要背着本府造反不成?”
吴枕人叫了个撞天屈,道:“大人冤枉小民了,小民从来没有想过造大明的反啊!武镇有了你文大人坐震,我等狠人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又何需造反?”
文廷道:“那你给本府解释清楚,这么多人加入墨教,为的又是什么?”
吴枕人道:“自保!”
文廷道:“自保?”
吴枕人道:“不错!墨教的实力与日俱增,据小民估计,三合会迟早要被墨教所灭的。
“因此,小民暗中指使沈泉和他的闺女打入墨教内部作内应,占他一个先机嘛!而其他人等或许是害怕小民借助墨教的势力来对付他们,因此他们也相继派遣亲信加入墨教。估计他们都是想倚着墨教这棵大树来互相牵制对方。”
文廷冷冷道:“你跟我开什么玩笑?你这个话谁信?”
吴枕人面露讶异之色的道:“大人何有此问?”
文廷冷冷道:“你吴枕人一来到武镇,便用诡计夺走人家沈泉的所有财产,他恐怕恨你入骨髓,又怎么会帮你去墨教做内应卧底?你这不是胡说八道是什么?”
吴枕人笑道:“原来大人只知其一,未知其二呢!大人可知道沈泉这个值得让人称赞的是什么?”
文廷略一沉思,便道:“听说沈泉此人爱妻如命,爱女若狂,这大概就是沈泉与众不同的地方吧?”
吴枕人笑道:“往往一个人的优点,恰恰也是他的软助,沈泉就是这类人——”
文廷接口笑道:“沈泉的软助就是他的妻女,敢情你是抓住了沈泉的妻子风摆草以作要胁,你风摆草在手中,沈泉父女自然乖乖的听你指令行事!”
吴枕人笑道:“大人真是神机妙算,小民的诡谋就算瞒得过全天下的人,也瞒不住大人这个再世诸葛亮呢!”
文廷仰天大笑,得意至极的道:“那是那是!若论聪明才智,在整个武镇,若说汪伦排第二,那第一之位一定非本府莫属啊…哈哈…咦!不对,听说风摆草那个烧良们自恃书香门弟、大家闺秀,一向坚贞自守,她又岂会受你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