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天佑叹息道:“想不到向来以侠义见称的汪教主也会出家为僧?咦!不对,这世上的确是有苦行大头僧本人的,他也来过福州好几趟的!汪教主,你还是恢复你的本来面目吧?”
不错,这个苦行大头僧的确是由萧小墨易容假伴的。
萧小墨随即恢复汪伦形象,重新见过俞天佑。
俞天佑笑道:“汪教主是担心本官难下决心除此二恶,才易容成苦行大头僧以使此激将法吧?嗬嗬!传闻汪教主为人侠义,更兼足智多谋,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本官大为佩服!”
萧小墨连连自谦,并道:“区区雕虫小技,到让大人见笑了。大人,时候不早了,恐防夜长梦多,迟则有变,请立即开堂审讯?”
俞天佑道:“汪教主顾虑得是,来呀!移步公堂,审讯疑犯!”
他此话才落口,众人还没有采取行动,那久未开口说话的文廷突然哈哈大笑,笑声得意至极。
归路亦是一脸冷笑,居然已经毫不惧色。
两人都是一样匈有成竹的样子。
萧小墨惊道:“你两个死到临头,居然依旧猖狂如此,至死不悔?”
文廷冷冷道:“汪伦,俞天佑,我可以告诉你,我早已经知会我们的靠山,他们即将到来,你两人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是杀不了我与归路的!”
萧小墨惊道:“你们的靠山归舜远在京师,所谓远水救不了近火,恐怕你们人头落地,归大人还不知道呢?”
文廷冷冷道:“所谓狡兔三窟!我既然立心做个贪官,自然有多多自保之策。你们倡导侠义、为民请命,声势浩大,你当我便没有防备你们墨教之策?汪教主,你如果真这样想的话,未免太看轻我文廷了!实话告诉你,我的最近靠山是六扇门。而福州有六扇门的分行,大家应该不会陌生吧?”
萧小墨和文廷都是大吃一惊,本以为稳操胜算,却是把万历皇帝的亲信六扇门给忘记掉了,六扇门一州一分行,福州自然也不例外。
俞天佑惊道:“你已经知会杜大人?”
他口中的杜大人便是六扇门福州分行的当家杜平天。
文廷冷冷道:“我与杜平天时常书信往来,我如果遇上危险,第一个来救我的人,必定便是杜大人,实话告诉你们,我已经将你们囚禁我的事情知会杜大人!嘿嘿!俞天佑,你是杀不死我的。哈哈…”
他笑得狂妄至极,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浑不像是阶下囚。
“他杀不死你,我杀得死你!文廷受死吧!”
萧小墨暴喝一声,就待出手击毙文廷,他要在杜平天赶到之前杀死文廷。
可是依然功亏一篑。
但听得一声喝道:“且慢!不可滥杀朝廷重臣。”
但闻啾地一声,堂上已经多了一个阳刚正气的中年捕快。
文廷见了来人,心下狂喜,高呼道:“铁捕头,快来救我,他们要杀我!”
来人是杜平天摩下最得力的助手铁十心,人称铁捕头。
铁十心不理文廷的求救,而是冲俞天佑抱拳行礼,道:“属下见过俞大人,俞大人可否暂缓执法?杜大人即将到来。”
萧小墨冲俞天佑微微摇头,说道:“是汪伦欲取文廷性命,与俞大人无关。你们六扇门要兴师问罪,尽管冲着汪伦来吧!刀架勃子,汪伦若是皱皱眉头,就不算是英雄好汉!”
俞天佑更是说道:“要处死文廷的,不是本官,也不是汪教主,而是被他欺辱迫害的贫民百姓!铁捕头,所谓民心如载船之水最为重要啊!六扇门乃天下间正为正义的组织,所做所为,在某程度上是代表皇上旨意的!”
铁十心淡淡道:“属下只是奉令阻止各位杀害文廷,只知道奉命办事,余者概不理会,大人若是要讨论民心,待会杜大人来到,杜大人自会乐意奉陪!但是此刻若有人要动归路和文廷,就得问问我手中宝剑?”
萧小墨冷冷道:“难怪大八的大名中有十心两个字,果真是铁石心肠啊!”
铁十心并不在意萧小墨的冷嘲热讽,而是耐心解释道:“铁某早年曾名铁一心,意为对心爱的女人一心一意,却被她所设计陷害,险些死于非命,幸得杜大人仗义救得我一命…
之后我便更名为十心,其意有二——对女人铁石心肠,对杜大人全心以报。因此,杜大人的命令,就算是拼掉性命,我也会去执行的。铁某早闻汪教主对红粉知己痴情狂爱,想来汪教主不难理解我易名之痛吧?”
他连这些都知道?可见我做的事情已经引人注目了!也不知道六扇门的人对我是敌是友,估且静观其变?
想到这里。
萧小墨便诚挚的道:“你我同病相怜,我敬你是条汗子,估且等待杜大人到来,再作计较吧!”
铁十心抱拳道:“多谢成全,将来铁某必定还你这个交情!”
萧小墨连道:“你我气味相投,不必介怀!”
文廷哈哈笑道:“我有了六扇门作靠山,想什么女人得不到?想什么宝贝得不到?真可谓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哈哈…天下的大小美人儿,你们谁都跑不掉…哈哈…”
萧小墨与铁十心相对摇头,俞天佑则是冲文廷怒目而视。
明月奴更是冷笑道:“你恐怕是得了颠狂病,以致于这般疯狂!”
文廷仔细打量明月奴,不由得啧啧称赞。
但见她:
明眸秋水瑶鼻樱唇,玉骨冰肌,艳光照人,美绝尘环,再加上她苗条娇躯充满青春气息,堪称为天下间的大美人。
明月奴更兼面如美玉,唇若涂脂,一双桃花眼尤其妖媚,顾盼之间风情万种,以至于看到它,就能让人忽略他身上别的缺点,诸如眉毛太过秀丽,脸部线条太柔美,缺少阳刚之气等等,红凝一直觉得白泠的长相无可挑剔,然而这个人的美却已不仅仅只限于长相,一举一动,一嗔一笑,皆媚态横生。
文廷美人当前,不由得诗性大发,念道——
女儿年几十五六,窈窕无双颜如玉。
随即哈哈大笑:“明姑娘你果然是窈窕无双颜如玉啊!试问天下间哪个男人不为你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