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一颤,出了一声冷汗,暗道侥幸。
萧小墨道:“是古三娘传来消息,她说萨闻博家里有些异样,我打算前往看看,特来与你通通风。”
明月奴道:“吴枕人已经将古家的财产如数归还古三娘,他已经成了没有爪牙的老虎,莫非你还在派遣古三娘暗中监视吴枕人?”
萧小墨道:“只要吴枕人这只老虎不死,咱们就得一刻也不能大意,免得我们成了他的口中食!”
明月奴道:“你顾虑得是,那可要我陪你一道去?”
萧小墨疼惜的道:“不用了,你也怪累的,我如果遇袭,会发墨家火鸦知会你们,你好好息息吧。”
明月奴点点头。
萧小墨转身走出十步,却又回首望去,只见明月奴依然俏立门边,目送他离去。
忍不住问道:“阿奴,你睡觉的时候,能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明月奴愣了愣,道:“这到没试过,不过我估计能吧。你为何有此一问呢?”
萧小墨道:“我是担心你们都睡着了,发现不了我的求救信号!”
明月奴惊道:“如此说来,你此去有危险了?”
萧小墨笑道:“那到不是,你不用担心!”
明月奴道:“我不担心你担心谁?你必须时刻懂得保护自己,你若有什么三长两短,岂不是要我守一辈子活寡?”
萧小墨笑道:“有你这句话,我就已经心满意足!阿奴,你莫担心,我是逗你玩的,我这就下山!”
他总觉得此行有些不祥,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这是以往没有的。
明月奴道:“阿伦,不如你听我的话,今夜别下山吧?”
萧小墨坚决摇头,道:“有两个原因不容我不去。其一,萨闻博是我们墨教的恩人;其二,萨闻博手上的三里剑法威力不俗,我想从他手上获取这本武林秘籍。”
明月奴叹道:“保重,答应我,一定要活着回来见我!”
萧小墨充满信心的点头。
毅然下山。
明月奴待他去得远了,才道:“阿伦,你放心,只要有我明月奴在,便没有人伤得了你!”
可惜这句令萧小墨欣喜若狂的话,他却没能听见。
萨闻博刚刚出了武镇城,踏上去城郊的官道,还未行出几步之地,忽见前面的路上横着一个人。
萨闻博吓了一跳,心想:“乖乖不得了,莫不是这里出了人命?我虽然急着去寻找欧阳仙,但是修道的人又岂能见死不救呢?待我看看这人可还有救?”
想到这里,他便三步并成两步的奔近前去,凝目细看。
只见这人一身紫衣,俯卧地上,左腿股上插着柄蜈蚣形状的钢镖,一股股黑血不停的从伤口处溢出。
萨闻博心中大骇,他活了七十有余,也不曾见过这等歹毒的暗器。
这人多半已死多时,或者是有人在讹人呢?干脆一走了之,但他毕竟本性仁厚,又修道多年,倘若为了自己那不确定的猜测而弃此人不顾,除了终身愧悔,还会影响他修道的道心,此人非救不可。
想到这里,便毅然去搬运紫衣人身子,只觉入手极是柔软,这才察觉竟是一个女子。
这女子脸上蒙着一层白纱,萨闻博搬动她身子,纱布随即掀开,露出了一张弹指欲破的光滑绝艳脸颊。
萨闻博惊骇莫名——世间怎么会有这么相似的人,她与芙蓉有何关系?而且就连佩戴面纱也是两人同时拥有的习惯?
又见这张脸滑润如玉,极是娇美,只是一对眼睛紧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喉中发出阵阵呻吟之声。
这长相竟然与芙蓉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天啊?这难道是芙妹的后人?她…她始终还是答应为肖九天那个禽兽生儿育女了…
但是肖九天和我一样精练莲花长春功,又是白莲教大户法,白莲教总舵在长白山太池,长白山与福州相去万里之谣,她们的后人怎么会跑来这里?而且还身受毒镖?可千万别出什么差错?
萨闻博想到这里,忙加以擦看。
试出她还有气息,当即将她横抱在怀中,大步向道边一间破庙奔进。
将这女子抱到庙里破桌,查看了一下紫衣女子的伤势,自言自语:“唉!看来这女子想必是被仇人追杀至此,以至中了人家的暗算,瞧这血都是黑的,听说墨教教主汪伦尤擅治病,本来找汪教主延医最合适不过。
但是我瞧来不及啦,这姑娘如今气若游丝,恐怕还没有赶到武夷宫,这姑娘便已经断气了,唉!该怎么办?
又想到这个女人或许与他痴恋的师妹玉芙蓉大有干连。
萨闻博便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突然一拍脑袋,大声地说:“我怎么忘记了天下间一个最直接的解毒法儿?大凡有人被毒蛇咬了,倘若一时半刻找不到郎中,就用嘴对着中毒者的伤口轻轻吮吸,然后再将毒血吐出来,这样边吸边吐,待到毒血吸尽,那人便没有性命之忧了。
只是这法儿也相当危险,倘是那毒是巨毒,若是用嘴去吸,恐怕连吸血的人也会中毒。因此除非是极为亲近之人,不然没人肯去冒这个险。但是这人与玉芙蓉长得这等相似,我若置之不理,又怎么对得起芙妹?不管这么多,我一定要将她救活过来,纵然为此丢掉性命,我也毫不吝啬?
萨闻博回头去瞧那紫衣女子,越看越觉得她清秀可人,与他痴恋多年的玉芙蓉太过相似,心中便不自觉的竟隐隐抽痛起来,觉得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女子死在眼前,似乎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忍不住道:“芙蓉…芙妹…我…我一定要救醒你,有我在,我会保护你!”
一时又恐怕对自己不利,真是左右为难,最后狠一狠心,说道:“芙妹,我为救你性命,其它什么都顾不得了,连我命都不要了,如有得罪,万勿怪我,就算事后是你杀我,我也不后悔救你。”
他完全将这个女子当成了痴恋多年的玉芙蓉。
说罢伸手轻轻将她大腿伤处周围的布条轻轻嘶开,一手握住钢镖,狠了狠心,使劲拔出,只听吃的一声,一股黑血自伤口处喷出,洒了萨闻博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