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乌日图要养伤,他的帐子就搬离了王庭中心,寻了块清净之地。
洛仪连跑带飞,第一次觉得如此远,到了帐门口,她一口气来不及喘,掀帐而入,一边走一边说,“三王子,抱歉,来...”
洛仪连忙捂住自己的眼睛,大声道“你有病啊,你怎么不穿衣服?”
乌日图看着惊慌大叫的洛仪,无奈道“我要沐浴,如何穿衣?”
“那你穿好衣服,我给你扎针。”洛仪的眼睛偷偷从指缝露出来,看向半裸的乌日图。
常年病弱的乌日图身体雪白,隐约能看到隐藏在皮肤下面的血管,瘦削的肩膀看的人心疼,再往下,哦,再往下是亵裤,遮住了性感的大腿,略过之后是纤细瘦弱的小腿。
乌日图看着洛仪偷偷摸摸有光明正大的样子,“同为男子,白大夫不用如此。”
洛仪轻咳一声,转过头,“你先穿衣服。”
她掀帐而出,摸了摸有些滚烫的脸颊,脑海中又出现了乌日图的身体,咂咂嘴嘟囔着,“行针时摸到的排骨架怎么没了呢?”
洛仪想象的乌日图像个衣架,慢慢的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对比现在的乌日图,没有了繁复的衣服,单纯的站在她面前,她觉得还好。
帐内的乌日图看了一眼铜镜中的自己,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瘦弱的不健康,看起来没有男子气概,但也不用这么惊讶吧。
他叹了口气,穿上衣服,对着帐门口道“白大夫,你还在吗?”
“嗯,稍等。”此时的洛仪已经完全平静下来,第一次见到男人身体的兴奋已经退去,她掀帐而入,还难得的调侃了一句,“没想到三王子比我行针时见到的要好一些。”
乌日图难得不解的抬头,洛仪解释道“我这几日行针,感觉你瘦的像骷髅架子,没想到完全脱掉衣服,反而还好。”
乌日图不知该如何回答,难道说自己不是骷髅架子嘛?他试探道“那我要多谢白大夫的夸赞?”
洛仪摆摆手,“还好啦,我只是实事求是而已。”
“躺下吧。”洛仪把针摆在床头前。
乌日图躺倒床上,慢腾腾的解开上衣,他解的过程中还颇为不解的想着,都是半裸,为什么白大夫刚刚的反应那么大?
洛仪拿着针等他,催促道“想什么呢?赶紧解开啊。”
乌日图赶走脑中有的没的,解开衣服,板板正正的躺在床上,像只待宰的羔羊。
洛仪聚精会神下针,乌日图难得的看着她,这是他第一次认真的看洛仪,他发现,白大夫真的长的很清秀,像个女孩子一样,只是他的性格真的很容易让人忽视他的长相,不是装的温润如风就是咋咋呼呼。
他笑着摇摇头,缓缓闭上眼睛,对抗迟来的疼痛感。
汗珠慢慢的浮现出来,乌日图的身体开始轻微的颤抖,洛仪道“疼就不要忍着了。”
乌日图咬着唇摇摇头,没有说话,洛仪也不再勉强,等了一刻钟,给他卸针。
乌日图缓过劲,笑道“白大夫下次来是不是就迁帐了。”
洛仪还不太清楚,“迁帐?我们要换地方吗?”
“对,换到深处。你不知道吗?”
“不清楚。”洛仪摇摇头。
乌日图欲言又止的试探道“你要走吗?”
“不走啊,没治好你呢,当然不能走。”洛仪答道。
乌日图笑了笑,“那就好。多谢白大夫。”
洛仪摇摇头,“救死扶伤是医者本能嘛。”
时间匆匆而过,李瑾莞送走了十一月和十二月的仙子娃娃,送走了冬式的成衣。
浩浩荡荡的迁帐又开始了,这次收拾东西的人少了晚舟,时夏叹道“别说,少一个人还真多不少活。”
今朝笑道“你不看东西又多了多少。”
李瑾莞反驳道“你们还说我呢,你们自己的帐子里不也多了两倍了。”
白露道“可敦这话没错,我们来了不过一年,东西已经比在大周几年还要多了,太夸张了。”
常青一手另一个包裹,放到一旁堆起来。
除了收拾的几个人,还有一个无事一身轻的洛仪,她悠闲的坐在榻上喝着茶,吃着糕点。
常青很想上前,但又打不过她,只得作罢。
李瑾莞看不过去了,“七七,你的东西都收好了?”
洛仪摇摇头,“无事一身轻。”
今朝笑道“若不是可敦和洛神医的事情闹出来,我们还真没发现洛神医是女子,只以为她是长的比较清秀。”
洛仪笑道“多谢夸赞。”
回想她和李瑾莞,不过是最近几日她与李瑾莞走到颇近,一起参观作坊,吃美食,逛王庭,不少不明所以的百姓都知道可敦与一名男子走的很近,背地里既不敢相信,也悄咪咪的讨论着。
今朝几人听到议论找到了李瑾莞,说明情况,洛仪承认了她是女子的身份,甚至同意在宣传栏张贴她是女子,就是不愿意穿女装走一圈。
这几天也都传开了,敬仰洛仪的人一茬又一茬,她凭着自己出神的医术,拿回了洛神医的称号。
时夏好奇道“洛神医,您为何不愿穿女装?”
“还不到时候。”
时夏追问,“那什么时候合适呢?”
“天机不可泄露。”洛仪神神秘秘道。
几人对视一眼,摇摇头。
军帐,阿古善收好文件,巴图急冲冲的进帐,“可汗,叉斯波死了。”
阿古善头也未抬,“我们的人?”
“是也不是,是艾吉玛主动找上我们的人。”
阿古善抬头,“艾吉玛?还真是小看她了。”
他随后又低下头,继续整理,“艾吉玛怀孕了?!”
巴图惊了,“你如何知道?”
“不然,死了叉斯波,她怎能逃的掉!”
阿古善赞了一句,“好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