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济仁刚进医帐,李贵便迎了上来,“师父,全公公的药方要改吗?”
“时间差不多了,改了吧。”
“是。”
王帐,李瑾莞把任务单递给梁实,顺便问了句,“全福怎么样了?”
“这几日就能好了,可敦不必担心。”
李瑾莞笑了笑,“他腹泻五天,你觉得正常?”
梁实秉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属下不知实情,不如问问李太医。”
李瑾莞摆摆手,“你们看着来,别太过火了。”
梁实拱拱手,“可敦放心。”
“嗯,后天便是年节了,把东西准备好,大家开开心心的耍一耍。”
“您放心,属下好奇的很,定会好好准备的。”
……
李瑾莞迷迷瞪瞪的把脸埋进阿古善怀里,嘟囔了一句,“什么时辰了?”
“辰末了。”
“这么晚了。”她困意顿消,撑着阿古善的胸膛想要起来。
阿古善环着她的腰身一压,“还早,再睡会。”
“不行,今天可是过年,自然要早早起来了。”李瑾莞掰开他的手坐起来,顺便把阿古善也拉了起来。
“你也快起,今天可是给你安排了任务呢。”
阿古善早早就醒了,不过是陪李瑾莞赖床,听到有任务,兴趣也上来了,“什么?”
等阿古善拿着红色的绸子站在帐外与不远处的少布几人面面相觑时,他终于知道让他干啥了。
“可汗,这个要怎么做?”巴图问道。
“看见中间这团红布了嘛?”阿古善把缝制好的红花拿到面前,“这个是正中,也要正对着帐门口的中心。”
“这样,往上放,两侧的红绸子沿着门框往两边固定,多余的让它们顺着帐门边垂下来。”
他举高红花,边演示边说,“明白了嘛?”
罗日恩拿着中间的红花看了半天,弱弱的问了句,“可汗,有没有可能这个红团子是朵花?”
阿古善冷眼看过来,“你管它是什么呢,只要放到中间位置就行。”
罗日恩提高声音,“是,属下明白。”
阿古善点点头,“去吧,你们去旁边的帐子。”
李瑾莞像个监工,站在阿古善的身后挑刺,“哥哥,你东边这个垂的太早了,一会影响进出哦。”
阿古善低头看她,她讨好一笑,“真的,你再调整调整。”
阿古善无奈一笑,按照李瑾莞的意见重新固定,再次回头看她。
她摸着下巴严肃的盯了许久,才点了点头。
然后不吝啬的夸奖道“哥哥真棒,不愧是我的男人。”
阿古善从椅子上走下来,走近李瑾莞,重重的揉了一下她的头发,眼睛有些亮,“外面冷,快进帐!”
李瑾莞嫌弃的拍开他的手,“小心点,刚做好的发型,别弄乱了。”
阿古善只得上手帮她重新整理,“行了,回去吧。”
李瑾莞摇摇头,“白露她们在剪福字,我不会,就不去掺和了。”
阿古善调侃道“还有小仙女不会的东西嘛?”
李瑾莞理直气壮,“当然啦,术业有专攻,人要承认自己的不足,这就是最大的进步。”
阿古善思考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颇有道理。”
“咳”
“咳”
“咳”
整整齐齐。
李瑾莞回头看过去,少布指了指旁边的红绸子,“属下来拿东西。”
罗日恩与巴图接着道“属下也是。”
李瑾莞点点头,“拿啊。”
少布看着李瑾莞坦坦荡荡,没有任何害羞,突然觉得不能让他们这么明目张胆。
他拿起新的红绸子,朝李瑾莞问道“可敦,挂这个有什么寓意吗?”
“有的,年节的红色又叫‘开门红’、‘贴年红’,在我的家乡寓意团团圆圆红红火火,有辟邪除灾、迎祥纳福的美好愿望。”
罗日恩点点头,“属下知道些,大周确实有类似的习俗。”
阿古善看了李瑾莞一眼,发现她没有失落,也就放心了。
李瑾莞笑道“没错,所以我们也要有草原红。”
正好白露拿着新剪的福字出来,递给李瑾莞,“可敦,您看看。”
李瑾莞赞赏道“就按这个剪吧。”
少布也赞道“白露姑娘手真巧。”
白露笑了下,“多谢将军夸奖。”
“可汗、可敦,奴婢先告退了。”
白露走后,巴图跃跃欲试,“可敦,这个怎么贴?”
“固定在帐子两侧即可。”
李瑾莞比了比,叹了句,“若是有红纸就好了。”
阿古善看向她,她说:“太软了,不成型。”
“那就多固定,撑住它。明年用红纸也是一样的。”
“好。”李瑾莞笑了。
忙碌的一天很快过去,将将天黑,精心布置的帐内便坐满了人,帐内挂着红绸子,点着红灯笼,明亮的烛火映着整个帐子。
那罕从桌头吃到桌尾,还招呼着周围的今朝几人,“姐姐们,这个曲奇饼干好吃,那个玫瑰酥也好吃,还有那个锅巴,呜呜呜,太好吃了。”
她一拍脑袋,“差点忘了,这个芝士蛋糕到底是什么啊,怎么会这么好吃啊。完全放不下可怎么办。”
说着又拿了一个,毫不客气。
晚舟在一旁罪高兴,“郡主,你喜欢就好,我以后多给你做。”
那罕一把抱住晚舟,情真意切的说:“晚舟姐姐,你真是太好了。”
李瑾莞从后面拍了她一下,那罕转头看过去,“嫂子,怎么了?”
“少吃点,一会还吃饭呢。”
“您放心吧,绝对不会剩菜的。”那罕保证道。
李瑾莞无奈,“小心晚上积食。”
她扫到帐内的人,“你三哥呢?最近有给他送药吧。”
“当然,我每次都盯着他喝下去的,他现在可听话了。”
李瑾莞点了点她的脑袋,“长不大。”
那罕做了个鬼脸,“嫂子,我去那边找乌吉姆玩一会儿。”
“去吧。”
今朝看向李瑾莞,“可敦,郡主年纪也大了,是不是要注意男女大防了。”
今朝不说,李瑾莞还真想不到。
“你说得对,那罕小孩心性,人也单纯,是好事也不是好事,有些规矩还是要学的,用不用是一回事,会不会是另一回事。”
“是我的疏忽,我明日找她谈一谈,是该给她安排个人的,可是,安排谁呢?”
她一时还真找不到兼顾大周与草原礼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