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彻底黑下来,某条小路,不停颠簸的马车上,有人缓缓睁开了眼,她发现眼前一片漆黑,是有人蒙住了她的眼睛。
伽罗不确定周围的环境,屏气凝神半刻,听到马车内还有一道清浅的呼吸声,听声音应该是那罕的,马车外有两道呼吸声,气声明显,武艺不高。
她刚要朝那罕挪动,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未能挪动半分。
她忍不住咒骂一声,混蛋,这是下了多少软禁散。
无奈之下,只能召唤出她的宝贝们,各种虫子分工协作,咬绳子的咬绳子,吸麻沸散的吸麻沸散。
不少虫子吸完伽罗的血液都晕晕乎乎的飞不起来,躺在车厢内,像是喝醉了。
它们从来没被喂的这么饱过,当然,也没被掺麻沸散的血液喂养过。
随着血液的减少,伽罗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直到所有的虫子被喂倒在车厢,她才感觉身体有了些力气。
她用力挣了挣,手上的绳子应声而断,活动活动手腕,伸手扯下眼前的黑布。
果然是一个小马车,那罕躺在她的不远处,看样子还在昏迷。
她把全部的宝贝收起来,一一安抚,它们才放心的入睡。
马车不停的颠簸,颠的她五脏六腑都在疼,本来为了恢复力气,让她的宝贝们吸血就是下策。
现在力气是有了,后遗症也上来了,她知道驾车的人武艺不高,但此时也不敢贸然行动。
她挪向那罕,在自己身上翻找了许久,没有合适的解药。
随后,她轻声挪到窗边,外面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看不到一丝光亮,这样看,她们应是出城了。
驾车的两人也被颠簸许久了,一人出声,嗓音清亮地问道“还有多久?”
另一人也不大确定,声音粗噶的敷衍道“快了。前面就有人接应了。”
声音清亮的人继续道“这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主子要把人带到何处去。”
“别管这么多,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粗声男子继续道“你只需要把人送到就算完成任务了,不该问的别问。”
“知道了。”
随后清亮男子笑了笑,他看向旁边的粗噶男子,“这路颠成这样,可别把里面两个给弄醒了。”
粗声男子不乐意道“你放心,老子弄来的药能药晕一头猪一整天,别说这两个小娃娃了。以我下的药量看,只怕要睡个三天三夜。”
“这么久,若是一会交人时,她们不醒能行?”清亮男子疑惑道。
“放心吧,他们巴不得人不醒呢,不然还要继续用药。”
清亮男子疑惑道“她们这是要被运到哪去?”
粗噶男子也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恼怒道“不该问的别问,照好前面的路。”
伽罗心中凝重起来,她本想见到绑架之人再行动,怎么也要弄清楚是哪个王八蛋要害她。
但听到这两人的谈话,这哪是绑架,这是要卖了她们啊!
看样子还是要尽快逃走,不然走远了,想再回来可就难了。
她又挪回到那罕身旁,捂着她的嘴掐她的人中。
人中都按红了,还是没有动静。
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仔细搜了那罕的身,没想到,发现不少瓶瓶罐罐。
看来这两个人没有动她们,只是负责把她们运到指定的地方。
这些瓶瓶罐罐她也不敢直接用,马车里没有光,她摸索着瓶身,把刻字的摸完,发现不是金疮药就是迷药。
小姑娘带的还挺多。
又拿起贴纸的瓶子,放到眼前,瞪大眼睛仔细看,认出其中一个是解毒丸,她想,解毒应该也能解迷药吧。
不管了,她倒了两枚出来,一股脑的塞进那罕的口中,按住她的穴位,让她把药咽下去。
又开始瞪着眼睛看其他的瓶子,其他里面竟然有痒痒粉,伽罗现在都要佩服那罕了。
她把迷药和痒痒粉揣进自己怀里,把其他的药塞回到那罕怀里。
她想,那罕若是再不醒,她就要自己先行动了,到时候夺了马车往回赶应该也行得通。
她悄悄掀开一角马车前帘,两个魁梧的大汉并排坐在车辕上,影子拉的老长。
突然一只手拍在她的肩膀上,吓得她差点喊出声,她缓缓回头看过去,是那罕醒了,怕她出声还拿一根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她安静。
剧烈跳动的心脏渐渐回稳,她放下车帘,与那罕回到车里,用气声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那罕同样回她,“刚刚。”
那罕接着问道“外面什么情况?”
伽罗低声把事情解释给她听,那罕点点头,赞同道“动手吧,用你手里那瓶迷药。那瓶迷药是我嫂子给我的,效果极好,药倒这两人绝没问题。”
“好。”伽罗把迷药拿在手里,慢慢靠近车帘。
突然,马车停了,突然的停车,两人被甩到后面,随后听到外面那人声音清亮道“你干啥?突然停车做什么?”
粗噶男子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哪有什么声音,这荒郊野外的,能有什么声音?”
粗噶男子往后看,看向车厢,清亮男子心领神会,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朝后看。
车厢内的那罕与伽罗点点头,伽罗起身,把迷药握在手里准备着。
两人刚刚掀开车帘,迎面而来的药粉铺了满脸,他们连打两个哈欠,瞪着眼看向伽罗与那罕,“小娘们,找死啊。”
伽罗不敢放松,又把怀里的另一瓶药拿出来,撒出去,两人迷了眼,却没有晕倒。
伽罗看了眼那罕,那罕也懵了,迷药怎么不管用了?!
伽罗拔出隐藏的小刀,冲着一男子的咽喉而去,那男子迷乱中挡住伽罗的刀。
伽罗抬脚把人踹下马车,结果力度太小,把人踹到了马身上,惊了马,马狂奔着冲出去,那男子掉下了马车,被甩在后面。
另一男子被甩进了车厢,那罕握着李瑾莞给的小刀冲着男子扎去。
那男子大叫一声,反手打在那罕脸色,那罕整个人被打在车厢上,脑袋懵懵地,好半晌没动。
伽罗也持刀扎进了男子的身体里,那男子像是被激怒了,回身,力气颇大地拧住伽罗的手腕,伽罗使巧劲化开。
谁知那男子随后跟上一掌,打在伽罗的心口,力气之大,一口瘀血从伽罗口中溢出。
粗噶男子嘲笑道“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