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下来,李瑾莞都觉得自己坐累了,皇后还在问东问西,衣食住行面面俱到。
李瑾莞开始怀疑,乌日图不会是皇后失散多年的儿子吧,皇后对大皇子都不一定有对乌日图细心。
乌日图都笑累了,直接问道“娘娘,听闻你有我母亲的消息,是什么?”
皇后笑道“瞧本宫这记性,桂茗。”
桂嬷嬷端着托盘走向乌日图,皇后介绍道“这是你母亲生前留下的所有东西,还有给你做的虎头鞋呢。”
乌日图惊讶地抬头,“给我做的?怎会在娘娘这。”
皇后的声音带着感叹,看向远方,“你母亲是大周最受宠的公主,远嫁草原,所有人心中都愧疚不已。”
“她远嫁草原两年后,正逢圣上寿诞,圣上就给草原去了信,你母亲才得以回到大周,呆了一段时间。”
她又看向乌日图,笑着道“你母亲有孕就是在本宫这确定的,当时她激动地说不出话,整日拉着我问这是不是真的。”
“当时的她是真的开心,我也真的为她开心。”
皇后的声音变得哀伤,“谁料,唉,不提也罢。”
李瑾莞低着头,感叹道,皇后真的很会讲故事。
皇后看到乌日图沉浸其中,问道“你母亲当时就住在宫里,她的住处还维持着原样,你要不要去看看?”
乌日图惊喜道“可以吗?”
随后他反应过来,“还是算了,这不合规矩。”
皇后笑了笑,“这后宫的规矩可轮不到他人置喙,我让桂茗带你去。”
乌日图起身道“今日得了这么多东西,乌日图已经满足了,皇后娘娘无须为我费心了。”
皇后道“好孩子,不去便算了。”
乌日图瞟了一眼李瑾莞,起身道“时辰不早了,我和弟妹也该回了。”
皇后笑了笑,“桂茗,送可敦与三王子出宫。”
宫门口,两人等了一会,阿古善与摩无从宫中出来。
三人面面相觑,李瑾莞道“难道是我们揣测错了?父皇怎么说的?”
“他的人找到了运送那罕的船,上面的人全死了,并没有发现那罕和伽罗的踪迹,想让我和摩无多给些时间。”
“几日?你答应了?”
“三日。”
阿古善继续道“那罕她们确实从下船后就没了踪迹,估计他们也没料到她俩能逃脱控制。”
阿古善看着李瑾莞皱眉,“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一切看似如常,李瑾莞却觉得空气中弥漫着紧张。
巴图等在驿馆,询问阿古善的意思,“一只手。”
景王府。
夜深了,李知重从书房中出来,不小心提到什么东西,他道“掌灯。”
身后的内侍上前,照亮了他的前路,一个两指宽两指长的盒子放在门前的地上。
“谁送的。”他皱着眉。
内侍摇摇头 “奴才不知,奴才没听到声音。”
李知重眼神阴冷地盯着他,“去查。 ”
“是。”
内侍随后道“王爷,这盒子来的蹊跷,不如奴才拿到别处去。”
“拿进书房,你打开。”李知重转身回了书房。
内侍小心翼翼地端着盒子进门,他觉得手掌有些濡湿,心中凉意上涌。
李知重看向僵硬的内侍,“打开。”
内侍在李知重的眼神下,缓慢打开盒子,一声尖叫划破景王府的夜空。
内侍面色苍白,眼神惊恐,看向李知重,手指哆嗦地指着盒子,“王…王爷,是世子。”
李知重怒喝道“胡说什么?!”
他两步上前,看向盒内,一只苍白的手躺在盒内,食指上还戴了指环,他认得出,那是李勋最喜欢的一枚,整天戴着,从不离手。
李知重被打击地后退两步,重心不稳,倒在地上,眼睛通红,怒极,“阿古善!”
景王妃从外面进来,看到景王面色难堪地瘫坐在地上,上前想要扶起他,“这是怎么了?”
她伸着脖子看向盒子,景王来不及阻止,景王妃也是一眼便认出那枚指环,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景王。
景王安抚道“没事,不是勋儿。”
景王妃颤着声音道“勋儿什么时候被抓走的?”
景王叹了口气,“那天晚上。”
“呵,呵呵,动作真快!”司婧冷笑道。
她决然地看着景王,“王爷,我要草原使团的命。”
“好,快了,再等等。”
第二日一早,另一只手便送上了门。
景王忍无可忍,快马送出两封信。
当天,乌日图又进了宫,这次邀请他的是宣威帝,阿古善陪同。
宣威帝率先道“汗王,已经在扬州发现了郡主的踪迹,明日便能把人找到。”
“希望周皇说话算话。”阿古善淡淡道。
宣威帝面上不动声色,其实阿古善做了什么他一清二楚,他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任。
随后转移话题,“今日是为了三王子,皇后说未免三王子遗憾,还是想让三王子去初曦的宫殿看看,也算有个念想。”
乌日图道“多谢周皇。”
“王忠,带汗王与三王子去羲和殿。”
乌日图推开宫门,发现里面收拾的一尘不染。他心中不知是何感觉,有点复杂,他调整自己,带着欣喜踏入宫殿。
他站在宫殿中央,看向前面的床榻,脑中浮现出初曦坐在床边,温柔着眼神做虎头鞋的样子。
还有旁边的软榻,她累了就会在上面休息,一起都是那么美好。
阿古善与乌日图从宫中出来,阿古善笑了笑“哥,真为你高兴。”
乌日图笑得轻松,“我在这才真正感觉到她的存在。这一趟也算没白来。”
“就是不知道那罕怎么样了,等那罕回来,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乌日图叹了口气。
“快了,最晚后日人就找到了。”
…
伽罗和那罕缩在漏风的破庙里,那罕道“最近张贴的都是我们的画像,我们是不是要去衙门啊,让他们把我们送回去。”
伽罗道“再等等,我感觉有人在联系我。”
那罕听话地点点头,“好,再等等。”
那罕迷迷糊糊地靠着伽罗睡过去,半梦半醒之间好像听到了动物嚎叫的声音。
她迷瞪着坐起身,以为自己在做梦,这个声音,好像小黑。